第十六章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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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念出这个名字的瞬间,何镜指尖紧紧嵌入掌心,他痛苦的闭上双眼,将周身情绪收敛起,安静等待接下来的话。

  可他等了半响,戚如穗都没有再开[kou],房间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。

  何镜睫毛颤了颤,悄悄睁开眼,只见戚如穗紧紧蹙着眉头,掌心压在太阳[xue]上,颈上经脉因疼痛浮起,看起来十分难受。

  戚如穗当然记得罗轻风是谁,她是何老将军的部下与义孙女,亦是当年京中风头最盛的少将军。

  可她也只记得这些。

  见戚如穗迟迟未动,何镜终于站起身子,眸中疑惑不安,“你怎么了?”

  “无事,只是有些头疼。”戚如穗放下手,努力扯出一个安抚的笑,“我不是说我记不清许多事了,每次我试图想起来些什么,便会头疼[yu]裂,可是吓到你了。”

  戚如穗疲惫的神情不似作假,何镜看着她,脑中想到她那[ri]同自己说的话,彼时他并未放在心上,只以为是她心血来[chao]又想折腾自己。

  何镜喉结滚了下,对戚如穗摇了摇头。

  木门被扣响,小夏匆匆跑进来,神情焦急。

  “少主君,小少爷有些发烧了。”

  何镜表情霎时一变,戚如穗蹙眉站起身子,“怎么回事?”

  “小少爷方才换完衣裳便喊冷,奴便用热水给小少爷擦了身子回屋休息,谁料竟起了烧,怪奴没有照看好小少爷。”

  他最后一句话还未说完,何镜已快步走到怜儿屋内,男孩躺在床上蜷缩着,脸颊烧的通红。

  戚如穗立刻吩咐道:“去请李大夫来。”

  小夏得令往外跑去,他脚程快,不过半刻钟便将人领来。

  屋内,何镜正将怜儿额头湿帕子换下。

  戚如穗轻声道:“莫担心,让大夫看看怜儿。”

  何镜让出位置,与戚如穗错开站在一旁。

  李素在戚府待了近三年,还是第一次给小少爷治病,所幸戚怜只是有些低热,烧的并不严重。

  “小少爷是什么时候起烧的?”

  “今[ri]傍晚。”答话的是何镜,“怜儿下午在院里玩时出了汗,晚上应是被凉风吹着了。”

  李素看向身旁一脸担忧的何镜,心间对这位少主君高看一眼,别的不说,他待孩子倒是细心。

  “少主君莫紧张,喝贴退烧药再睡一觉便好了,明早我再过来替小少爷瞧瞧。”

  何镜这才松了[kou]气,“多谢李大夫。”

  小夏拿着方子去煎药,李素看了看戚如穗的脸[se],心间叹了[kou]气,走过去为她诊脉。

  “小姐头疼可有越来越频繁?”

  见戚如穗点头,李素刚[yu]开[kou],又看了眼一旁照看怜儿的何镜。

  戚如穗低声道:“但说无妨。”

  李素收回手,叹了[kou]气道:“小姐还是听我一句劝,将药换回来吧,记忆早晚都会恢复,若因此落下头疼的毛病可不值当。”

  戚如穗沉默了瞬,她余光看向床边僵住身子的男人。

  “暂且不用,我想快些想起来。”

  李素见自己劝不动,索[xing]摇头放弃。

  她理解戚如穗的选择,换成任何人丢失七年记忆都会崩溃,尤其还是把持着偌大戚府的少当家,记忆早一[ri]记起,心间便多安定一分。

  冒着热气的汤药被端上,何镜接过后舀起一勺小心翼翼吹凉,嘴上轻声哄着。

  “怜儿,喝了药再睡。”

  怜儿此刻正难受着,可听见爹爹叫自己,还是忍着不舒服爬起来,小[kou]小[kou]喝着何镜喂来的药汁,被苦到皱眉也未说一句。

  如此乖巧懂事的模样,看了却只叫人心疼。

  何镜这些年又是如何独自将怜儿带大的,戚如穗拿起桌上果脯,待怜儿喝完最后一[kou]药汤便喂给他。

  “怜儿好勇敢,一声苦也未喊。”

  男孩瞪大眼眸看向戚如穗,下一瞬耳尖悄悄红了红,一声不吭的便钻到爹爹怀里。

  何镜看着环住自己腰身的儿子,轻声哄着,“难受便早些休息吧,爹爹在呢。”

  待一切忙活完,已是月上梢头,繁星点点。

  小夏轻轻将门合拢,见小姐还未走,便主动出声问道,“小姐今[ri]可要歇在朗月阁?”

  此话一出,戚如穗与何镜皆是一愣,戚如穗轻咳了咳。

  “不了,你好生伺候少主君与小少爷。”

  就在戚如穗离开之前,何镜忽而出声唤住她,女人停下脚步。

  “你……你当真不记得了?”何镜迟疑开[kou],眸中情绪极为复杂,藏着太多戚如穗看不懂的东西。

  戚如穗虽在笑,可却有些自嘲,“我从未骗过你。”

  听她如此说,何镜只觉得喉中生涩,不知该说些什么。

  戚如穗轻叹了[kou]气,劝慰道:“时辰不早了,你早些睡吧,明[ri]我再来看你与怜儿。”

  在院[kou]等候多时的文溪见戚如穗回来,立即迎上去。

  “发生了何事?”

  原是前两[ri]江北暴雨,运往临州那批布料有小半遭了水淹,原本定好的价钱铺子不肯给,掌柜给折了价,铺子又说剩下的布料闷了霉,不肯再收。

  临州一直是戚家生意的大户,掌柜犯了难,这才写了信来,期望戚如穗给拿个主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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