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(2 / 2)
少主君神情淡漠,可小夏却不理解。
“少主君,您今[ri]不给他个教训,明[ri]他岂不是更得寸进尺。你瞧瞧他那模样,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,也不想想谁才是戚府的主人。”
何镜神情未变,只有那双潭水似的眸子[bo]动一瞬,又极快被他掩住,只是淡淡说了句。
“三[ri]快到了。”
那[ri]文声月给他下了期限,三[ri]内须抄完十遍家规,如今还差两遍,小夏意识到这件事,忙闭上嘴不再说话。
何镜哪里不知晓柳童的心思,可这挑衅在他看来着实低级。这些小伎俩以前也并非没人做过,可这些举动既得不到何镜回应,也无法争宠,他们也不再自讨无趣,慢慢皆安分了许多。
何镜看起来是真的不在意这些,他转身缓步离开,神情平淡如水。
可哪有男子愿意同人分享自己的妻主,他曾经或许在意过,可那也只是曾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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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着李素换了药,戚如穗这一觉醒的极早,一夜无梦的感觉令她莫名怅然若失。
她脚步缓缓停在朗月阁门[kou]。
如今时辰尚早,可奇怪的是屋内竟燃着烛火,昏黄烛影映在窗上,隐约能看清屋内人影。
戚如穗拦下通报的小厮,她抬手刚[yu]叩门,屋内烛火忽而被吹灭,门扇被人从内拉开,被刻意压低的声音也骤然清晰。
“莫吵到怜儿,我快些去……”
何镜没想到屋外会站着人,被迫顿住的身影被门槛绊住,克制不住朝外摔去。
预想中的疼痛并未到来,反而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。
“小心!”
戚如穗稳稳揽住何镜腰身,她垂眸看向怀里惊愕瞪大双眸的男人,脑中却想起了十七岁那年,她将何镜从湖里捞出来时的模样。
无辜又懵懂,似一头误闯迷途的小鹿。
“少主君!”
小夏听到响动忙跑出来,待看清外面形式时又停住脚步,毕恭毕敬道:“奴见过小姐。”
何镜撇开脸去,男人腰身有些僵硬,戚如穗这缓缓才松开手,出声问道。
“天[se]尚早,这是要去哪?”
小夏嘴快替主子回道:“回小姐,少主君正要去向主君问安。”
戚如穗蹙了蹙眉,看着他怀中一叠宣纸,“你抱的什么?”
小夏不敢隐藏,他将宣纸端到小姐身前,连声音都小了几分。
“回小姐,这是……”
他说着悄悄瞧了眼自家少主君,只见少主君安静站在一旁,掩在衣袖下的右手还微颤着。
想起这三[ri]少主君辛苦的模样,小夏更替少主君感到委屈,索[xing]心一横道:“这是少主君罚抄的十遍家规。”
罚抄?
戚如穗眉头蹙的更深,“到底怎么回事?”
宣纸上,俊秀字迹清晰工整,直至最后一页都没有半字潦[cao],可见书写之人认真。
“是我前几[ri]抄经出神,才得主君惩戒,现下正要去请安。”
何镜的声音毫无[bo]澜,此话稳妥得体,听不出任何不对,可仍让戚如穗愣在原地。
这是她醒来后初次听见何镜说这么长的话,这种感觉令她陌生又[shu]悉,似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,何镜同她皆是这般无喜无悲的态度。
这种认知令戚如穗莫名心慌,她再度看向那些宣纸,数量之多绝非一[ri]内能完成。
“你写了几[ri]?”
“三[ri]。”何镜语气依旧平淡,仿佛执笔三[ri]不停的人不是自己。
三[ri],恰巧是她离开的这三[ri]。
小夏在旁干着急,这时候就应该趁机示弱撒娇,令小姐替自己出头呀!
眼见自家少主君是指不上了,小夏终于忍不住开[kou],急切替少主君诉尽委屈,“小姐,您不知晓,这三[ri]来少主君几乎未合眼休息过,生怕抄不完十遍。昨[ri]少主君听闻小姐身体抱恙,更是急得、”
“小夏!”何镜终于出声呵道。
被打断小夏止住嘴,他委屈的看了眼自家少主君,不理解少主君为何将事情都憋在心里,可嘴上还是听话闭上嘴。
何镜站在两人中间,天际已泛起鱼肚白,再不去便迟了。
“若是无事,我便先去了。”
何镜刚走出一步便被戚如穗握住手腕,他惊诧抬起眸子,只见女人直直看着自己,神情晦涩复杂。
“我同你一起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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