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6章 从《天边外》到天边外(12)(5600)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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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6章  从《天边外》到天边外(12)(5600)

        充作临时舞台的教室内。

        菲利奥扮演的罗伯特沉思着看向观众席:“所以我常常越过田野,眺望那边的小山——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的手轻轻抬起,指向天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过了些许时候,我就忘记了我身上的痛苦,开始做梦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知道那些小山后面是海——许多人告诉过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就常常奇怪,海究竟是个什么样子,并且,我想在头脑里形成一幅海的图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说到此处,菲利奥露出憧憬的微笑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时,在我看来,那个遥远的海,无奇不有,现在也还是那样:它当时就在召唤着我,正如他现在召唤我一样,从未改变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稍稍停了片刻,眼神变得深邃而幽远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有时我的眼光随着大路弯弯曲曲转到远处,转向小山,好像那条路也在寻找海似的。于是我就许愿,等我长大了,身强力壮了,我就随着那路,跟它一道去找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转过身,看向由伊娜扮演的少女露丝,他的脸上已重新带上和煦的微笑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瞧,我这次出门只不过是履行以前的诺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现在,你明白了吧,露丝?”

        菲利奥的目光满是温情,声音低沉又富有磁性,却还隐藏着几乎要喷薄而出的对远方的热情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是个对无限的远方与无限的未知充满了狂热好奇的青年。

        在联盟尚未建立的近古时代,很是少见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很好!非常好!就是这样的效果!”

        半是独白半是对话的倾诉结束后,伊娜连声叫好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样的梦想,对于‘天边外’的梦想,在感情的面前坠落,又在未来的现实中破灭,这就是我们要的风格,菲利奥,你这段真是绝了!我就知道你不会因为出去比赛而荒废练习的!”

        卷成一卷的剧本敲击在教室的黑板上,砰砰作响,伊娜满面红光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嗯,幸不辱命。这样子,咱们的每一个分段剧情就都完成了,最难的一段也不过是这里而已,稍晚时候,把最后的‘罗伯特之死’排一下就好。但真正的核心人物,其实是你,伊娜,你的情感变化,比罗伯特的梦想幻灭,更为动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完成了一段全情投入的演出之后,菲利奥轻轻拿起水杯,抿了一口,和伊娜交流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——

        这样的交谈,已是菲利奥和伊娜、安托万之间的常态。

        从青年锦标赛夺冠开始,到七月初的最终毕业之前,菲利奥还可以有着最后大半个月纯粹的学生生涯。

        从保护区折返娑罗,他就和伙伴们一起,全身心地投入到毕业演出《天边外》的排练中。

        这部他前世就非常喜欢的属于航海时代的爱情、社会与梦想悲剧,在他和两位好友的共同努力之下,逐渐塑造成型,变成了一个贴合于宝可梦世界的故事。

        最后的一周时间,他们还在一点点地雕琢细节,不断优化每一幕的台词、走位、神态,甚至小到某一个具体的道具。

        小梦妖、太阳伊布和奇鲁丽安齐心协力,为演出提供特效的保障。

        戏剧社的学弟学妹们则是争分夺秒,按照伊娜的要求赶制或订购各式各样的道具。

        三场六幕的演出几乎都是他们三人在完成,但每一个戏剧社的成员都很有参与感,投入到台前幕后的筹备工作之中。

        排练的间隙,菲利奥自己的剧本也已被写得密密麻麻。

        从戏剧到电影,文本的容量需要扩充,人物的设计也需要丰富,不觉间,这个新剧本的规模,已有原作的数倍之多。

        每次想到娜姿的面容,菲利奥的灵感都如同流不尽的山泉,源源不断。

        ——

        “诶?!——”

        娑罗道馆,拿着手机的可尔妮张大了自己的樱桃小嘴,震惊的声音传出很远,引来道馆学徒和专职训练家们关注的目光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样啊这些可恶的闪焰队”

        灿烂的金色长发无力地垂下,可尔妮显得很是沮丧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原本还想着要去看菲利奥的毕业演出呢真是的!”

        轻轻跺了跺脚,小黄瓜气鼓鼓地走出道馆,朝着精炼之塔的方向赶去。

        不多时,摔角鹰人腾空而起,目标正是娑罗火车站。

        那里有一班即将出发的,开往古木镇的列车。

        在古木镇东南大约二百公里的旷野上,有一所联盟关押重刑犯的监狱。

        而就在不久前,一起严重的袭击狱警和越狱事件,突然爆发。

        在押的闪焰队最高干部芭拉和多名高级干部越狱,不久前才锒铛入狱等待审判的达米尔也位列其中。

        就连重度伤残的他都能救走,情况的恶劣可见一斑。

        为此,卡洛斯联盟呼吁八位官方道馆馆主和四天王前往古木镇开会商讨,研究后续的缉捕和对闪焰队的剿灭任务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是一件关系整个地区的大事,可尔妮很知晓轻重,和祖父可可布尔通报一声,就第一时间响应了联盟的号召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总之虽然有点遗憾,但我还是没法现场看你们的演出啦!你要自己加油呀!”

        视频电话里,小黄瓜还有点低落,但打起精神,攥起小拳头给菲利奥加油鼓劲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没关系,如果你想看,找个时间,我陪你演两段都没问题。在古木镇的时候,自己记得多当心,别冒冒失失的,开完会之后也就尽早回来,过几天密阿雷还有个烟火晚会呢,你不会不想去看烟花吧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啊!对!还有烟火晚会!我一定能赶回去的!到时候你要陪我一起去~”

        提起这个,小黄瓜兴致高涨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如果是烟火晚会的话,一定可以.

        挂断了电话之后,她都久久没从这件事中走出。

        ——

        6月20日,傍晚,娑罗学院的小剧场。

        学院的师生,来自娑罗各个文艺团体的成员,还有部分特邀的嘉宾,都已在剧场内落座。

        前排中心位置,与校长穆里尔并肩而坐的,正是戴着墨镜,气质格外清冷凛然的娜姿。

        场地的各处,还有娑罗本地的记者。

        娑罗学院的戏剧社,虽然在去年不尽如人意,但仍然算是娑罗本地相当出色的文艺演出团体。

        在学院办学的多年历史中,学生的文艺素养,始终被放在了相当突出的位置,这一点也很有卡洛斯地区的共同色彩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娜姿馆主,我们应该还是初次见面吧?您能赏光来我们这样一个毕业演出,也实在是让鄙校深感荣幸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穆里尔今天换上了平日难得一见的正装,神情庄重。

        过去和未来的一周,各种各样的文艺社团,都将组织自己的毕业专题演出,每一场,作为校长的他都会到场支持。

        此时,他正侧过头,和娜姿寒暄着。

        得知娜姿将要作为嘉宾到校时,他还有些惊讶,但想到菲利奥强大的超能力和他与娜姿的那场表演赛,老人也就释然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反正自己的徒孙带给自己的惊喜已经很多,也不差这一两个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位娜姿小姐虽然过去有过一些争议,但如今也是联盟认可的正式馆主,进入演艺界后,口碑也相当不错,不会是什么恶人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穆里尔校长,您客气了,菲利奥的剧本我也很期待,而且,能够近距离欣赏到高水平的戏剧表演,对我来说也是难得的体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娜姿也知道穆里尔和菲利奥的关系,莞尔一笑,很是客气。

        演出定于晚上7点开始。

        后台,戏剧社的学生们都在忙前忙后,做着最后的准备。

        往届的校友,也有赶来和伊娜三人寒暄的。

        看着曾演出过多场剧目的舞台和承载了无数记忆的后台,伊娜嘴角噙着笑意,眼神中又带着点不舍。

        学生一届一届毕业,寄托了友情和梦想的演出,也将在今天之后画上句号。

        伊娜莫名地有点难过,摇了摇头,独自走向一旁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伊娜,来看看这个。”贼头贼脑的安托万远远招呼着伊娜,“我和毽子棉昨天特意为你设计的第一幕头饰,我感觉和你想表达的那种风格很搭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伊娜背着手走过去:“嗯我也觉得很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看你情绪不高,是不是有一种马上要离开的怅然若失?”

        安托万凑上前,把头饰给伊娜戴上,低声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是啊,马上就要离开了,今天之后,我可就要退休啦”

        伊娜视线的前方,波加曼和大嘴娃正帮着一起搬东西,小小的个子,力气却一个赛一个的大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没有什么是会一直存在下去的,伊娜。”安托万难得显出几分平静和温柔,“但我们一起经历了很多东西,这就赋予了它存在的意义,就像这个舞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还记得我和奇鲁的故事吧?”

        盯着幕布,伊娜的目光似乎多了几分迷离和浑浊,低声呢喃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音乐,故事,就是美好的人生。我还记得和奇鲁一起在野外听到的那首美妙的歌曲,虽然我已经记不得它的旋律,甚至记不起关于它的一切,但那种发自内心的感动,始终让我印象深刻。也许,这就是你说的属于这个舞台和我们的存在意义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怎么,我们的伊娜小姐和安托万先生在一起讨论人生?如此看来,我倒是有点不合时宜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温和的声音冲散了伊娜的些许伤感,菲利奥拿着剧本,缓缓走到近前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其实没有那么复杂,每一个故事都是独一无二的,让大家记住,让我们自己记住,这就是我们所做的事情的最大的意义。不论是故事本身,还是演绎这个故事的我们,又或者是我们心中的情感,欢乐也好,悲伤也罢,它们都是存在的意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想了想,菲利奥突然会心一笑:“再说了,你和安托万到密阿雷大学又不是不能演出,干嘛这么难过?还是说,你们两个格外舍不得我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没正经,好好的氛围都被你搅乱了。走吧,我们做最后的准备,然后把最后的一出戏演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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