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30. 第 130 章 “开局就送吓哭套餐”……(2 / 2)
这是……这是本应该的事。
李默看着斐瑞,这一刻,他好像突然从那种近乎麻木的朦胧中苏醒了一般。一种说不上的快慰与愉悦逐渐填满了他的心脏,他的神经也陡然兴奋了起来,于是他没忍住露出了很淡的微笑。
他觉得,陈之微是应该死掉的。
她如此无耻、低劣、谎话连篇,诱哄得那么多人为那些百无聊赖的感情所痛苦,她死了正如她自己所说——都是应得的。
她本就不配拥有婚约,爱人,孩子,家庭。
她就应该孤零零的死掉,连尸首都没有。
李默听见自己用着惯常的,有些缥缈的轻慢声音道:“她算什么未婚妻呢,你们甚至都没有订婚。我理解你的痛苦,但是我觉得,你既然如此的爱她,难道不是更应该向前看吗?”
他用着一种近乎高傲地态度,道:“如果你需要的话,我可以帮你介绍一下,即便不是安德森,其他的元老院家家族亦有不少有为的Alpha,如果有他们扶持你的事业,你会轻松很多。”
李默话音刚落下,便看见斐瑞睁开了眼,蓝[se]的眼睛如宝石般漂亮。
斐瑞微笑道:“我和你……不一样。我更希望,我能用一辈子的时间来缅怀她,来记得这段感情。真是可惜,毕竟李默先生手中的婚恋资源大概是十分优秀的,我无福消受了。”
李默的脸[se]骤然冷了起来。
斐瑞却已经调整了病床,道:“亚连的事,我不会原谅他的,就像你说的,名誉你们大可以不在乎,反正撼动不了什么。请离开吧,我要休息了。”
他最后望了一眼李默,“无论是安德森家族,还是翼世,我都会记得你们的。”
李默起身,冷笑了一声,“我等着看。”
他刚要离开,却听见斐瑞道:“等下,床边的东西拿回去吧,无论是什么,我都——”
“那是她的遗物。”李默转过身,望向斐瑞,脸上有了笑意,“当然,你如果不需要的话,我可以带走。”
斐瑞原本冷淡的神情便愈发[yin]冷了,眼神锁住了李默,“她的东西,怎么会在你手上。”
李默望着窗边的光。
那一截阳光落在斐瑞腹部的被子上,他垂落在一侧的手上被光芒映照出灿亮的光,而他那张俊美的面容上有着显而易见的憎恶与警惕,脸上极为浅淡的伤痕在阳光下却愈发明显,使得他看起来有些可怜。
李默突然感觉到心情有些愉快,他觉得亚连做的事或许也并不是完全的发疯,起码……这一道疤痕让李默感到了好笑。
李默没有克制自己的表情,他慢慢地笑了出来,慢慢地道:“因为他这段时间,住在我名下的宅子里。不用担心,我和她只是合作关系,她帮我完成一些工作……而我会提供一些帮助,比如,帮她和你分手,还有帮她找地方住。仅此而已。”
下一秒,李默看见斐瑞脸上的疤痕和他的表情一样狰狞。
他便感到了更大的愉悦,那种愉悦顷刻间填满了那颗疲惫空[dang]的心。
*
我已经打了好几声喷嚏了,因为该死的花粉。我很少对什么东西过敏,但现在我不确定了,因为我如今身处一片树林里。
当然,我倒也不至于为了省钱住林子里,这是我找的比较偏僻的近道。根据导航说,我还要花十几分钟穿过这片树林,就能走到了三城里较为破败的地方,并且有便宜的旅店住。
虽然导航上的图片实在和破败没什么关系,甚至还让我觉得条件不错。
当我又走了几分钟后,我意识到有钱人们很喜欢来这里体验生活,因为我踩到了好几个罐头垃圾了。
这么喜欢露营,怎么不去十二城的深山里露营,不会是因为十二城的深山里真的有人茹毛饮血还打猎吧?
我一脚踢开了一个罐头空罐,满意地看着它飞到空中,落下,发出了清脆的声音。
“[cao]!”
一声脏话不知从何响起。
看来多年前的罐头还是正中了一些人的眉心。
我扶着一棵树,低眉顺眼,想要偷偷撤离,又不忘四处打量了下。
嗯……什么都没有?
我有些惊讶,下一秒,我看见一只血淋淋的手不知道从哪里冒出,陡然扶上了一棵树,留下了一个血腥的手印。
哇,圣诞老人。
听说圣诞老人就是一身红,现在见到真的了。
我缓慢走过去,却又不敢走太近,遥遥窥探着那棵树。
那棵树下已经被血[ye]染红了一大片,一个人趴在被血[ye]浸染的泥土上,身上好像穿着制服,头旁边还有一个罐头。
这身制服,有点眼[shu]。
我喊了声,“你还好吗?”
我看见那具身体动了动,像是想回应我。
我走了过去,刚走进,浓烈的血腥臭味袭击了过来。我有些嫌弃地看着这个血人,用脚踹了下这人的胳膊,“死了没有?没死的话我打个电话——”
我看见那只带血的手攥住了我的脚踝,用力拉了我一下,我身体骤然晃动了起来。
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!”
我被吓了一跳,高声尖叫了起来,用力扶住了树。
下一刻,那人松开了手,扶着地,手指深深[cha]入了泥土之中,挣扎着想要起身。我扶着树,一边忍不住发出“呕”的声音,一边用脚顶着他的胳膊帮他支撑身体。
“砰——”
他像是一个王八一样缓缓起身,又摔在地上,最后只得艰难地翻身。
翻过身来,他就像王八脱下了马甲,露出了真容。
浅灰[se]的头发已经被血染成一团,僵硬至极,英俊深邃的五官上沾满了血[ye],灰[se]的义眼像是生生被掏出来了一般黏连着无数血[ye]与神经或是其他,就斑驳地挂在脸上,肩膀上有着三处子弹伤……
也是这时,我才注意到他手和腿几乎全部弯折成了怪异的弧度,像是被人生生折断了。
我被这一观察吓得浑身流汗,几乎难以呼吸起来,心脏跳到了胸[kou],“季、季时川……你……你有什么遗言吗?”
季时川的五官被血染得像是怪物,鼻子都被揍外了,他眯着剩下的黑[se]眼睛,扯出了一个笑。他用着微弱的声音道:“没事,你别哭,我没事。”
他说完,我才发觉我的脸颊上有了冰凉。
尼玛啊,好吓人,这都给我吓哭了。
我抱紧了树,恨不得直接顺着树爬上去,却还是[bi]着自己冷静下来,“你、你现在能动吗?还行吗?我、我打个电话叫医生过来……啊不不不对,我好像有急效止痛药,你等等!”
我从[kou]袋里翻找着,很快便翻出一枚针剂,正要冲着季时川给他一针,却感觉他的胸膛起伏更厉害了。我看见他的嘴巴动弹着,微弱的声音传出,我凑近才听见他道:“别……直接送我回家……有医疗……”
我和他才凑得很近,因而愈发察觉到他伤[kou]的狰狞,那血[ye]的臭味直直往我鼻子里钻。我一张嘴,几乎感觉酸水从[kou]腔冒出来,一阵阵头晕。
陈之微,坚持住!别吐出来!
他都惨成这个jb样了,你就算是个烂人,也忍忍吧!
万一他真死了呢,到时候死前记住的可就是你吐他脸上的场景!
我攥着拳头,[bi]迫自己咽下酸水,问道:“你——呕——你家——呕,在哪里——呕——”
……好吧,生理反应是真的很难控制!
虽然我还是干呕出声了,但起码没吐出来!
我如此安慰我自己,努力听清楚季时川的声音,又捏着鼻子,扶着这个脏兮兮的野人打了辆车。
一路上,司机都在不断回头看我们,我把帽子压得低了些,不想让对方看清楚我的模样。
季时川和个异形一样,四肢以扭曲的弧度躺在车上,血臭冲天。
车内的换气系统嗡嗡作响,但司机显然有些承受不住了,抱怨起来:“他看起来……状况很严重的样子啊,怎么不去医院啊?他这个,我车子都臭了啊,也不是我抱怨,我是真的无语,为什么就非得打车回家啊?就不能去医院吗?”
我低着头,道:“没钱。”
司机“啊”了声,又道:“没钱也可以走保险的啊!这样子像什么话啊,他这个到底怎么搞的?我告诉你,如果出什么事我不负责的啊。”
我道:“他欠钱不还,被债主打的。”
司机闻言,语气谨慎了些,他酝酿了下,道:“那你和他什么关系啊?”
我道:“债主。”
司机闭嘴了。
车子飞越轨道桥,行驶了将近半个小时后,终于到达了目的地。
别的不说,季时川住的公寓还挺漂亮的。
我有些崩溃地扶着季时川刷开了他公寓的权限,又到处寻找着他说的医疗藏,寻觅许久才终于找到了一间医疗室。
我把他用力扔进医疗舱里,根据指示打开了检查,又从网上找到了一些参数输入进去。
几分钟过后,医疗藏震动起来,光屏浮现,我看见一连串的术语,还有一个提醒:
【由于伤势严重且多样,本次治疗时间较长,且仅仅包含骨头矫正、骨头修复、创伤缝合、创伤愈合、取弹、基础植皮、血[ye]补充等基础治疗,请在医疗舱治疗结束后,将患者带去医院进行更深层次的治疗。本次治疗时间:6个小时。】
……嫩爹,6个小时,这也太久了吧。
对方下手也太狠了。
但我感觉,最狠的是,季时川仍然留着一[kou]气。
我意识到,恐怕是摩甘比下的手,毕竟我很难想象出来,这种折磨手段除了前身涉黑的摩甘比还有哪家天龙人能这样。
alpha的伤势恢复能力一向比较快,但是面对这种强度的伤势,又没有能量补充的话,季时川起码需要再躺个两天才能恢复到可以勉强蠕动。
我无法想象,如果我没有发现他,他是否真的要等身体自我修复后,拖着残破的身子爬出树林去求救。还是说,在身体修复前,就感受着自己死在那里。
他的终端已经被毁坏了。
越想,我的心情越复杂,于是打开了终端开始看小说。天龙人的斗争实在太恐怖了,还是看看这本《风流不下流:老实人豪门猎艳记》压压惊吧。
当我看到第一百章时,它提醒我要收费了或者看广告。
于是我关掉了小说,反正后面的内容我也猜得出来。
也正是这时,我听到医疗舱发出了“叮”的一声,不出意外的话,季时川应该是[shu]了。
我起身走向医疗室,刚一推门,就看见季时川扶着医疗舱,以一种身残志坚的状态颤颤巍巍走了出来。
“嗨。”他笑起来,和我打招呼,原本戴着义眼的眼睛此刻空[dang][dang]的。“你救了我,从今天开始,我就是你的人了。”
我:“……那还是别了。”
我又道:“你要是有良心,让我在这里住两天。”
季时川摆手,“我先去洗个澡,你挑个房间吧。”
他很有些着急的样子,颤颤巍巍往外走。我便跟在他旁边,学着他颤颤巍巍的样子,还闭上了一只眼。
季时川:“……”
他好气又好笑地看着我,“你他吗别这么缺德行吗?”
季时川无语归无语,却还是坚强地扶着墙走到了浴室洗了个澡,看起来他也很受不了自己一身血臭味。
浴室里的水声不停,我闲着没事在客厅到处乱翻。
很快的,我找到了一[chou]屉的……义眼。
我:“……”
无数只眼球望着我,吓得我心脏骤停,好一会儿我才恢复了呼吸。等我仔细查看,我才发觉,他这一[chou]屉的义眼花纹各式各样,颇为漂亮[jing]致。
我随手挑了一颗把玩了下,一片小小的光屏投影出现在面前,显示出一连串的信息。我拿出终端搜了搜它的型号信息,很快便看到了一串价格。
亲娘嘞,这么贵。
我思考几秒,迅速拿了一只塞到[kou]袋里。
反、反正那么多只,少一只又不会怎么样!再说了,我可是他救命恩人,命都是我的了,一只眼睛怎么了!
我暗暗想着,合上了[chou]屉。
没多时,季时川结束了洗漱,他穿着衬衫西裤,披着浴巾,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朝我走来。他的状态似乎好了点,鼻子上的骨头也修复了,只可惜脸上的青肿还有淡淡的痕迹,脖颈到肩膀出显露出斑斑的伤痕,走路依然缓慢且颤颤巍巍的。
他坐在我身旁,像是十分疲惫一样,“要死了,真的差点要死了。”
我道:“这不是你应得的,质询会咬了这么多人。”
“不过我这活下来了,算不算一笔勾销?”季时川鼻音有些重,他努力弯着腰,打开书桌前的[chou]屉,“得换只新的义眼了,只是重新生长适应也很费事。”
我想起来了他方才义眼垂落在脸颊边缘时的神经血[rou],原来那是机械。
季时川望着[chou]屉,突然沉默几秒。
我埋头装死。
季时川道:“陈之微。”
我眨眨眼,“怎么了?”
“我义眼少了一只。”季时川叫了我一声,“你是不是偷了我义眼?”
我蹙眉,“你怎么凭空污人清白?”
季时川笑了下,挑起眉毛,伸出手指勾了下。
下一秒,我看见[chou]屉里的一堆义眼瞬间浮现出了七彩变幻的光芒。季时川合上[chou]屉,下一秒,我[kou]袋里那只义眼也闪烁起了光芒。
我望向季时川,发现义眼的光芒在我们脸上也投[she]出了七彩的光。
我:“……”
干!:,,.
↑返回顶部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