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46. 第 146 章 “开局就送白鸽套餐”……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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灿烂灼热的阳光于竞选会场上洒下金[se]的漂亮光芒,位于正中央的演讲台上,主持人在对整个流程进行播报。上半环节是开幕致辞,竞选演讲,投票,中场休息则是表演,江森与亚连,以及其他政客贵族接受采访,下半场则是统计选票,以及演讲。

  这次开幕致辞十分漫长,分别由上任议长、竞选委员会会长、赞助商进行致辞。不过这一次,李默拒绝了致辞,翼世也决定以广告来代替致辞,而卡尔璐则注资夺得了独家转播权,显然分身乏术……致辞的环节便花费了更少的时间,导播只是以镜头特写来介绍了他们。

  在镜头特写当中,李默面带微笑,西装革履地朝着镜头点头。当镜头移开时,他脸上的笑意便消失了,看向身旁的下属,“现在还是没有消息吗?”

  “入场有问题的人都已被翼世那边的人带走审问了,但是目前传来的消息是并未有什么特殊的情况发生。至于场地周围、哨卡检测中,也暂未发现身份信息有问题的人员。”

  下属顿了下,才又道:“还要继续守吗?”

  李默垂下眼眸,又道:“翼世的人没有出镜,他们的人呢?”

  “他们全体都没有出席,不过圣纪佛教会的人出席了。”下属顿了下,才道:“目前都在猜测是否是翼世与圣纪佛教会在避嫌。”

  李默抬起眼扫了一眼,很快便看见不远处的看台上,一群穿着红[se]神职制服的教徒。他们无一例外地穿戴者厚重的兜帽,遮挡着脸颊,并不愿意在媒体面前亮相。

  “摩甘比呢?他们的赞助的那个……罗尔斯?”李默思索了下,话音有些讥诮,“是觉得自己已经十拿九稳了?”

  “摩甘比那边的消息是他身体不好,虽然有所好转,但是考虑到现场会比较吵闹,对身体康复不好,所以并未前来。”

  下属道。

  李默一时间觉得有些好笑,倒像是只有自己将这竞选会当回事一般。他摆了摆手,才又道:“再通知一下安保公司,加强人手,今天不能出岔子。还有,现在和翼世那边致电,告诉他们我需要权限异常的信息。他们找不到,就让我找。”

  下属一时间没懂其中的话的深意,却还是点头。

  李默面无表情地看向演讲台上的全息投影——正是卡尔璐的斐瑞,他坐在办公室当中,笑意温和,身后是无数个小小的屏幕与数据流。

  他现在显然在幕后,观察着现场直播的数据与动态。

  “非常遗憾这一次未能到现场,但是一想到这一次参与了竞选会的直播转播工作,我也感到非常荣幸。”斐瑞说着,抬手将额前散落的金发捋到耳后,无名指上的戒指闪烁着银光,他又道:“希望在这次竞选会上,我们能同心协力,选出合适的议长人选。”

  李默垂下眼睛,感到了一些厌倦,他甚至有些不明白,那一枚戒指到底什么有意义。但随之而来的,则是更深一层的嗤笑。

  摩甘比的看台上,也同样有着嗤笑的人,那正是那[ri]与季时川狭路相逢的alpha们。他们对视了一眼,脸上都有着心照不宣的眼神。

  “他这是预热吗?为之后的订婚?”

  “谁知道呢?不过目前可没有传来消息。”

  “我猜,如果收视率没有达到预期,他就会出来用上这枚戒指了。”

  “听起来也太可怜了,为了收视率连自己的婚约都要拿出来做文章。”

  他们笑得很有几分开心,看台与看台之间保持着正好的距离,并无多少人能看得出来属于摩甘比家的恶意。

  这次竞选会上出席了太多名流,明面上,暗地里的,在这犹如蜂巢又似[lang]花似的密集看台构造中,他们各自有着遮掩自我的手段,直让人怀疑这是否是一场宗教聚会。

  “本次竞选演讲,正式开始!让我们欢迎这次民调中支持率第一的罗尔斯!”

  报幕声响起后的瞬间,民众欢呼的声[lang]将整个场馆点燃,被分割成无数个雕花过的卵蛋似的看台也活动起来,迎合着罗尔斯登场的效果。

  但想来翼世并不是很喜欢罗尔斯,因为看台晃动的幅度有点过于厉害了,我只觉得有点烦。

  季时川倒是很享受,他顺着看台晃动的幅度直接压在了我的身上。

  我用力推着他的肩膀,“滚!滚开!”

  季时川却一张开手臂,大笑起来,“你干什么这么抗拒!更亲热的事又不是没做过!”

  “不行!”我立刻应激了,缩到了沙发角落,“现在我对alpha的抗拒那不是一般的抗拒,都是你,害得我现在被江森搞成这样。”

  我抱着脑袋,很有几分痛苦。

  季时川笑出了声,“那怪得了我吗?谁让你这么贪心,我家可都被你搬空了你居然还没走?”

  我:“我本来就该走了好不好!是江森人蹲在那里我不敢出去,我真服了。”

  “所以你承认,我家里的东西都是被你搬走的了?”

  季时川问。

  我:“……”

  我看向他,他笑眯眯的,歪着脑袋,手里握着终端。

  “[cao],你还录音?”我被季时川的无耻所震撼,伸出手要抢,却见季时川直接张开了怀抱,得意道:“你知不知道,那些东西花了我多少钱?好多家具可都是我定做的,心疼死我了!”

  我直接上手薅住了他的头发,“那是你先恶心我的!”

  季时川被我薅着头发,脑袋仰着,疼得脸皱在一起,“疼、疼——松手!他妈的,我逗你的,没有录音!放开!”

  我抢过他的终端看了眼,一眼就看见锁屏上我在质询会搂着他肩膀的截图。

  我:“……”

  呕。

  我立刻松开手,将终端扔到他怀里,“滚滚滚。”

  季时川揉搓着自己的头发,将终端收到怀里,“你怎么对我半点不客气呢?早知道我也该学学江森,真的将你锁在家里好了。”

  他一提江森我就头疼,扶着脑袋,“他已经疯了。”

  “他当然疯了。”季时川笑了下,“任何一个人从最高点滑落到现在这个位置,都不可能正常,不过如果你离开一阵子,说不定就好了。”

  我道:“你不要把话说得像是等他成[shu]了他就知道心疼人了。”

  “你误会了,我的意思是,任何人靠近你都会被你[bi]疯的。”季时川望向我,眼睛弯了弯,又道:“陈之微,你叫我来帮你进这里,是因为你真的相信亚连能带你走吗?”

  我认真道:“他是十足的蠢货,但是我相信他,你现在问我这些,是又想来和我套话吗?”

  季时川垂下眼眸几秒,才又看着我,他道:“你就甘心这样离开吗?”

  “有什么不甘心的?是议长还是秘书长?”我摸了摸[kou]袋里的卡,又道:“进来这一趟我已经圈了不少钱的!够我在其他城区吃饱喝足很多年了好不好?”

  我看向季时川,“我可以离开的话,为什么不离开?登上高位固然好,但随时要摇摇[yu]坠,感觉很恐怖好不好?我只是想当个蛀虫而已,为什么要陷入你们之间的纷争,这个世界都烂成这样了,也就你还觉得自己能救大厦之将倾了。”

  我很恶心季时川,但目前来说,我不讨厌他。

  他是个拥有理想的人,他的理想让他活到现在,可悲至极。

  非要排序,我对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太大的厌恶,甚至是奥朵。他们的[yu]望过于简单,以至于让我觉得好笑,情爱与权力,梦想与自由,真诚与奉承……每一样都令人发笑。

  连我自己也是。

  当所有人都面目可憎时,那么所有人都值得宽恕,因为不值得宽恕的不再是具体的人,而是着偌大维持秩序的机器。

  罗尔斯又开始掏出了她的[xing]别笑话,这是理所当然的,她现在由摩甘比财团支持,她不能开财团与平民的阶级笑话。她要竞选的职位是联邦中心的公职,她也不能开组织与民众的政治笑话。她如今要竞选的职位还是三城的众议会议长,她也不敢开外环城的地域笑话。

  她没有什么可讲的,但场内会因为她很敢讲发出剧烈的欢呼声。

  这声音震得我一阵阵头晕,却听见季时川道:“离开是正确的。”

  我看过去,季时川像是深深呼出了一[kou]气,认真地凝着我,“告诉我接下来的计划吧,我会帮你的,帮你……离开这里。”

  他抬起手,脱下了手套,带着些茧子的手摩挲了下我的脸。

  季时川道:“离开后记得给我报个平安,还有,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,我全城可飞可空降。”

  我:“……”

  啊啊啊神经病!谁要你全城空降!

  我拍开他的手,没忍住笑出来,又道:“那你为什么又非得执着着留下呢?”

  “或许是因为我已经无路可退了。”季时川扶着膝盖,他仰着头,灰白[se]的头发落在耳边,语气平静,“那不是第一次。”

  那不是第一次……

  他说的是人在林子里的事。

  那一幕实在有些恶心,也实在有些恐怖,我并不是很愿意回想。

  我岔开了话题,和他讲了大概的计划,“在中场休息的十五分钟里,我会去到约定好的空余席位和亚连的朋友接头,确定逃跑的路线,之后等待江森与亚连结束演讲。等他们结束后,亚连的朋友会启动一级应急警报,届时会场会中止供电响起警报,表演机艇会将我和亚连送走。”

  季时川思索了几秒,他看着我,道:“一级应急警报的时间会不会有些短?”

  我抬头向上望,拱形穹顶高而华丽,无数个棱形填充在上方,隐约泛处淡淡的蓝光。

  “机艇仪式表演的还,穹顶打开,它们飞过来的时间不会很长吧?”

  我问道。

  季时川也抬头望了下,他道:“努努力的话,时间是够的。”

  他又道:“距离中场休息还有好久呢,你要不要睡一觉,等会儿我叫你。”

  季时川说着,身子却一倾又压在我的肩膀上,红酒信息素喷涌而来。我十分嫌弃地抵着他的肩膀,“我不想睡!还有别压在我身上,我现在感觉好恶心!”

  他却半点不用,一个翻身又将另一条手臂搭在我身后,枕着我的肩膀望我,“就一会儿,我好久没睡好了。”

  季时川又道:“就一会儿。”

  我没说话,也只能望向远处的中央演讲台。

  罗尔斯已经下场了,现在在进行宣讲拉票的是韦德,据说是目前罗尔斯唯一的对手。

  当韦德一出场,我就感受到了翼世的偏爱,韦德是一名女beta,脸上带着十分和善的微笑,连所有看台都配合着她一般发出了轻柔的摇晃。她同样也步入了壮年期,打扮干练,一双眼睛眯着。

  如果说罗尔斯是在贩卖偏见的传统型alpha,但韦德一定是一名亲和力点满的学术型beta,在开头的十分钟内她感谢了无数人,引用了无数理论与数据。

  我听困了。

  我看了眼季时川,他真的睡着了。

  我都说了,我们泥腿子听不得这么有文化的东西!

  韦德引用的数据与理论实在是太多了,我终于也没能熬下去,一歪头倒在季时川肩膀上,跟他一块睡着了。

  当我被推醒的时候,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,第五名竞选者的演讲已经到达了尾声。

  季时川一手捂着嘴打哈欠,一边道:“快中场休息了,你快去接头吧。”

  我也揉起了眼睛,扶着沙发费劲地起身,刚起来却被季时川拉住了手。他一用力,将我扯到他的怀中,很轻地拍了下我的肩膀。

  “如果要走,就不要回头。”

  他道。

  季时川的眼睛中并无半分困倦,只有清明,话音认真:“不要后悔,不然人生会很苦的。”

  他咧着嘴,笑起来了。

  我几乎一瞬之间就从睡醒的恍惚中清醒,内心有了些微妙的感觉。

  我觉得,或许,我疏忽了一些问题。

  但是我又觉得,如果有一些问题我没有想到,那说明它并不重要。

  当我将选择权[jiao]给亚连的时候,我就相信他,相信他的愚蠢与他的挣扎,相信他对自由的向往中有着不作伪的真诚。他会倾尽一切帮我逃跑的,即便失败,我不会怨憎于他。

  谁让,我的相信不值钱。

  *

  中场休息时,我根据亚连提供的看台编号,努力用兜帽隐藏着我的假脸行动着。这个竞选会场,底层是全露天的坐席,高层则是室内潜入式的露天看台。当我从通道走入高层时,只看见无数佣人簇拥着不同人的来来往往,华丽漂亮的长廊里随处可见名贵的香槟塔、餐车、花束、休息区域。

  我穿过人群,视线逡巡着符合亚连告诉我的编号,当我终于找到时,却发觉那个编码牌上赫然是一个[shu]悉的徽章。

  ……怎么回事?!

  我走了几步,有些犹豫是否要踏足进去,却又听见身后的脚步声。

  我惯[xing]地给他们让开位置,站在门一边看了眼他们,这一眼看得我一时间血[ye]冷凝。

  李默站在人群正前方,西装革履,胸前的表链闪闪发光,他低头看着手表,又扫了一眼我,“你是哪家的人?来这里做什么?”

  他身后的佣人也用着疑惑的眼神望着我。

  我张开嘴,还未来得及扯谎,便听见身旁的门打开。

  开门的人身穿着红[se]的神职长袍,粉红的眼睛里毫无[bo]澜,几缕白发从兜帽中蔓延而出。他看向了我,道:“你们家主人的事,我稍后再回复,你在外面候着吧。”

  我立刻低头。

  李默扫了我一眼,又望向门内的人——喀左尔。

  他似乎并不是很相信我,或者说,他并不信任喀左尔。

  李默抱着手臂,以一种近乎居高临下的态度看着我,道:“你家主人是谁?”

  喀左尔面上并无过多[bo]澜,只是道:“李默先生,我觉得您似乎越界了。”

  他又道:“李默先生如果是想来让我联系许老师的话,就没有必要了,许老师说过,监测仪的数据也正是翼世需要采集的一部分。您请回吧。”

  我看似卑微地低着头,实际上脑子已经空了。

  我[cao],亚连找的朋友……怎么他妈的是喀左尔啊?我服了,许琉灰现在不会就在里面吧?完蛋了,我这些真的难逃一劫了!我就知道,我就知道我不该相信他!我反悔了,我这次真的反悔了!

  在我混乱之间,李默与喀左尔似乎已经结束了有关许琉灰的话题的谈论。

  起码目前看来,李默打算走人了,只是临走前,他又狐疑地望了一眼我与喀左尔。

  喀左尔打开一侧们,我弓着腰进去了。

  等进了看台我才发觉,看台内竟空无一人,座位上雕刻着圣纪佛教会的纹路,周边也尽是各种圣纪佛教会的祭祀用品。

  喀左尔合上门,他直接握住了我的手腕往看台深处走,深处是一间盥洗室。他将我推进去,低声道:“陈之微?”

  我还有些不明白现在的情况,却只是点头。

  他笑了下,“又见面了,但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。”

  喀左尔动作利索地脱下身上的长袍,将脸上的装饰尽数摘下,收在一边的柜子里,随后,他取出一间黑[se]的披风披在身上,脸上骤然浮现一片蓝[se]的粒子光屏遮挡住了脸。

  他道:“你现在要和我一起去最底层的观众席那里,游行表演的机艇只有在那个位置才能放下扶梯让你爬。”

  我道:“你是亚连的朋友?”

  我震撼了,他们的关系网实在过于复杂,以至于我都有些分不清。

  “喀左尔不是。”喀左尔沉默了下,又道:“但和洛是。”

  我又道:“你现在换衣服的意思是,你等会儿要驾驶机艇吗?许琉灰知道吗?你不会被发现吗?等下,这一切有点太乱了。”

  喀左尔将我头上的兜帽收拢紧了些,握着我的手腕往外走,一路走出圣纪佛教会的看台。走廊上的人来往不绝,我们穿行在人群中,我只能听见他很小声的话音。

  “我学过。”喀左尔语速很快,“我,短暂时间内没有问题,至于机艇也是走的私下[jiao]易。许老师……他不知道这件事。”

  这一刻我终于理顺了事情。

  亚连找了喀左尔帮忙,喀左尔还真就帮忙了,甚至是对许琉灰隐瞒下了这件事。而所谓的一级应急装置如何启动的难题,也只有喀左尔能解决……和家以前可是科技领域的翘楚,对于应急警报如何启动他自然一清二楚。

  我一时间生疑起来,他们的关系居然这么好,且从未摆在明面之上吗?

  喀左尔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疑惑,他道:“我和亚连是中学同学,但确实很久没有联系了。”

  我又道:“你不怕被许琉灰知道这件事吗?”

  喀左尔道:“无论什么结果,我都愿意承受,亚连受够了牢笼,我也一样。”

  我:“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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