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5. 圈套 你们别信老人说的养儿防老,养我……(2 / 2)
许枝云手脚麻利地把面和好,椒盐、菜籽油和调味粉一拌,抹在面团上,一拧就是一个花型。
将拧成花型的面团压扁,椒盐油[su]就嵌入到了面饼里,还给面饼分出了一层一层的纹理,届时直接放到鏊子上煎烤就可以了。
等雷鸣忙完早训回来时,海鲜瘦[rou]粥已经煮[shu],椒盐油[su]饼也出锅大半了。
他这回学[jing]了,不用许枝云提醒就主动洗了把手,上楼看了一眼,见雷镇还睡着,下楼捡了个饼子,虽然烫手烫得他斯哈斯哈个没完,可还是忍不住叨了一[kou]。
“嘶……真香。你这手艺不赖啊!”
许枝云心里美了十分,脸上却只露出三分高兴来,“那可不?我五六岁的时候就蹲在厨房里给我妈烧火烧开水了。”
“忘了是十二岁还是十三岁,我妈加班没回来,我自己煮了一次粥,倒霉催的,自打那次,全家都知道我会做饭了,后来就把做饭的事儿都摊到了我头上,一做就是这么多年。我家五[kou]人,要说谁手艺最好,我妈做饭都不如我。要是我没空做饭,知理和鹊鹊都会嫌我妈做的难吃。”
雷鸣听出了许枝云语气中的愤愤不平,他沉思了一下,说,“我就记得那会儿我在我姑家住的时候,每次见你都有点脸黑,感情是在厨房里做饭被烟火气给熏的。”
许枝云:“???”
她把手里的面团往砧板上一拍,撸起袖子佯装要打架,“你说谁脸黑?那会儿谁更黑?你问问鹊鹊,那会儿你多黑多胖啊!听二伯母说要从我们姐妹俩之间选一个撮合给你的时候,鹊鹊吓得哭了大半天,说你又黑又胖是黑熊[jing]转世……”
雷鸣才不介怀许枝云这话,“我那会儿确实胖,但男大十八变,还不是把你给迷得五迷三道的?”
许枝云气得恨不得把面团拍在雷鸣脸上,“谁迷谁了?你把我迷得五迷三道?我图你啥?图你年纪比我大,图你带个孩子,我得过来给人当后妈?还是我图嫁给你后背井离乡,到这四面环海的岛上来?”
雷鸣被许枝云的话给扎了心,他语气中有些失落,深深地看了一眼许枝云,“原来嫁给我这么委屈你。”
许枝云:“……你少来这出!别以为我不知道,你看着浓眉大眼长相周正正派,实则一百多个心眼子,就属你会演了。当我不知道你的那点算计?想让我心软?我的心比泰山石还要硬,比喜马拉雅山上的冰疙瘩还要冷,不会心软的。”
被许枝云给无情戳穿伪装面具的雷鸣轻咳一声,被迫转移话题,“话说回来,你有没有想过,并不是婶子做饭的手艺不如你,是婶子因为不想做饭,每次做饭的时候特地做不好吃一点,这样就有你弟和你妹闹腾,还能满足一下你心里的那点儿小骄傲。”
“婶子都不需要做什么,只要每次做饭难吃一点,再跟着你弟你妹吹捧一下你的手艺,你就飘飘然得担起了煮饭大业?一举投入到灶火跟前去,把婶子从锅碗瓢盆和灶火的烟火气中解放了出来?”
许枝云的眼都瞪圆了,“……不……会……吧!”
雷鸣没有回答许枝云的问题,而是一脸虚假的微笑,“你觉得呢?”
许枝云原本还觉得有些不大可能,可是她想想李雪梅一贯的作风……母女之间的那点儿信任关系实在经不起深思与考验啊!
这完全是李雪梅能做得出来的事儿。
眼看着许枝云已经傻愣在了原地,雷鸣弹手在许枝云额头上打了个脑瓜崩儿,“学聪明点吧……都不用什么技术挑拨离间呢,我就随[kou]说了个假设推理,就把你给带沟里了。难道在你心里,婶子就真的这么不可靠?”
许枝云深以为然地点头,“没错,我妈就是特别不可靠的。她偏心我弟和我妹的事儿已经人尽皆知了。”
顺着雷鸣说的假设深思一下,许枝云越想越觉得有可能,她妈做了那么多年的饭,手里摸过的盐比她摸过的米都多,做饭的手艺怎么会不如她?这很明显就是为她量身定制的一个甜蜜圈套!
要说圈套,那她也认了。可是想想自个儿每次被家里人吹捧的时候心里生出的那点儿小得意……许枝云感觉脚指头都快把鞋底给抠穿抓破了。
这也太尴尬太不堪回首了。
而此刻,远在源城的李雪梅同志看着碗里那根本没有食[yu]的饭,心里想起了给她做了这么多年饭的大闺女,“我的云云啊……”
许知理也对着那一晚难以下咽的饭发呆半天,实在忍不住了才问李雪梅,“妈,你这么多年,做饭手艺就没一点儿长进吗?”
许建国泼了凉水,“饭都是你姐做的,你-你-妈的手艺能有什么长进?看看这饭,有长进吗?全都是退步。云云做饭的手艺那么好,便宜了雷鸣那小子了。”
李雪梅愁肠百结的思念着自家大闺女,她这会儿才真情实感地意识到大闺女的好,就像是润物无声的雨,平时一直都替她把家里照顾得很好。
再想想许枝云决定嫁给雷鸣后那几天的‘发疯行为’,李雪梅心头一酸,眼泪掉进了碗里,她捂着心[kou]哭到,“是我偏心了啊……都是我生的,云云做的最多,被疼得最少,总是让她吃苦让她让着下面的小的,是我偏了心,不能怨闺女和我离了心啊……”
许建国默不吭声地扒着碗里的饭,直到他把一碗饭都将就着吃饭,李雪梅还在那儿嗷嗷嗷的哭,许建国这才没好气地说了一句,“你现在哭有什么用?当初早干什么去了?以后慢慢笼络闺女的心吧。”
李雪梅像是被点着的炮仗,她把碗往桌子上重重一放,“你现在当什么马后炮?就我一个人偏心,你就不偏?我好歹还能把鹊鹊和知理一碗水端平,你呢?你就重男轻女,你眼里不就只剩个知理?”
“我相信云云才不会同我因为这点事就离心,我妈传给我的玉镯子我也给云云了,鹊鹊和知理都没有。再说了,哪家哪户不都是委屈点大的,让大的帮忙带小的?谁不是这么过来的?”
许知理感觉自己变成了独得父母恩宠的人,他虽然早就有这方面的感觉,可从未像现在这样,这么强烈地感觉到被父母偏心是一件让他羞耻、让他愧疚难当的事,还是建立在两个姐姐痛苦与不幸之上的恶行。
“妈,真不用偏心我。咱家就属我是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,我姐和我二姐好歹还有点擅长的,我啥都不擅长。你们别信老人说的养儿防老,养我防不住,我怕我连自己都养不活。”
“好好对我姐和我二姐,不用偏心我,不然我怕我姐和我二姐以为我是咱家的妲己,别的本事没有,就会笼络你们老两[kou]的心。”:,,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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