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15 章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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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“别动,还没好。”苏绾继续。

  陆安荀道:“这事就得出其不意,若等龚吉安反应过来,可没那么顺利。”

  苏绾点头,又问:“如今案子到了刑狱司,应该会顺利了吧?”

  陆安荀勾唇坏笑。

  顺利!怎么会不顺利!

  祁渊跟萧毅暗中有那么点不为人知的“情仇”,平[ri]祁渊自持身份不好报复,如今得了萧毅的把柄,不把他往死里整才怪。

  .

  忠勇侯府。

  苏娴从外头回来,入门后见仆从领着一人匆匆穿过游廊。

  她脚步停下:“那位......”

  若是没看错,那位应该是开封府少尹龚吉安,陆安荀的案子正是在他手上。

  想了想,苏娴问:“二爷呢?可回府了?”

  婢女道:“回了,正在书房里。”

  .

  书房。

  龚吉安进门就抱着茶盏喝尽,然后开[kou]问:“事情怎么样了?”

  这两[ri],他探听不到祁渊那边的任何动静,刑狱司上下都是祁渊的心腹,[kou]风严得很。他愁得吃不下睡不着,嘴巴上火起泡。

  然而萧毅又何尝不是?

  “父亲说难办。”他道。

  “怎么难办?开国公与祁渊是父子,他说句话,总不至于......”

  萧毅打住他:“小舅,开国公与祁渊的关系已经不是秘密,若是以前还有可能,如今祁渊羽翼丰满,一个开国公又岂能左右于他?”

  “那怎么办?”龚吉安后悔:“你当初派人滋事时,我就劝过你陆安荀是个不好惹的刺头,如今倒好了,陆安荀没收拾着反而将我俩搭进去。”

  门外,苏娴听到这,浑身血[ye]凝固。

  身体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往上涌,汇聚在眼底酸痛而难受。

  她究竟嫁了个什么样的禽兽!

  可恨自己还傻傻地信他的话,以为他会帮陆公子。却不想,这一切都是他策划的。

  苏娴气得浑身发抖。

  “夫人......”回去的路上,婢女担忧:“这事,可要告诉老爷和夫人?”

  苏娴努力压下眼泪。她不能哭,不能为那个狼心狗肺的人哭,更不该为自己的愚蠢而哭。

  她既知道真相,此事是该想法子告诉父母,以好做应对之策。

  苏娴尽量冷静下来,可才走到院门[kou],就见个大腹便便的妇人打扮得花枝招展地站在那。

  “姐姐总算回来了。”是菀姨娘。

  “有什么事。”苏娴没工夫理她。

  “也没什么,就前[ri]二爷说赏我三两血燕,让我来姐姐这领。可这两[ri]孩子闹腾我没法出门,今儿才得空过来取。”

  句句炫耀宠爱,句句挑衅苏娴。

  若是平常,苏娴不想与她计较,但今[ri]......

  苏娴走到青石花\\径下,转身,平静而淡漠地上上下下打量菀姨娘。

  菀姨娘被她看得全身发毛,底气不足地问:“姐、姐姐为何这么看我?”

  “丹砂,身为侍妾,不敬主母以下犯上,该当如何?”

  丹砂立即道:“杖三十板子。”

  苏娴点头:“杖板子就不必了,掌嘴三十吧。”

  “是。”

  菀姨娘不明白一直好脾气的苏娴怎么突然厉害起来,她心中害怕:“你们要做什么?我肚子里怀的可是二爷的种。”

  丹砂道:“姨娘也说了,二爷的种在您肚子里,夫人罚的却是姨娘的嘴巴,关孩子什么事?”

  菀姨娘懵:“你们就不怕万一有闪失,二爷拿你们问罪吗?”

  苏娴看得腻烦:“只管掌嘴,若有闪失......”

  她视线落在菀姨娘肚子上,轻飘飘道:“不就是孩子么?回头我再给二爷多纳几个妾室,生十个八个就是。”

  菀姨娘惊恐,这回才真正害怕起来。

  苏娴懒得再留,吩咐院门关上,然后回了屋。

  屋外,响起啪啪掌嘴的声音。

  .

  陆安荀入刑狱司,事情柳暗花明,林家和苏家皆松了[kou]气。

  此时此刻,刑狱司后院厢房内,满室飘香。

  苏绾一身男子装扮坐在椅子上,面前一只金黄焦嫩的烧鸭,并一盘薄饼。

  她拿起薄饼,先在上头抹了些酱汁,然后放上葱、嫩油油的青菜,再放两片烧鸭包裹起来。

  “啊——张[kou]。”她递过去。

  陆安荀坐在对面,用小刀片鸭。闻声,一[kou]将薄饼咬去。

  “好吃吗?”苏绾问。

  陆安荀点头:“刑狱司不是人待的地方,伙食居然半点也比不上人家开封府,亏他还这么威风凛凛。”

  祁渊不重[kou]腹之[yu],况且平[ri]办案忙,三餐都不见得准时,何况吃食。整个刑狱司但凡忙起来,人人叼一个馒头的情况屡见不鲜。

  陆安荀连吃了两顿馒头,寡味得怀疑生人,所幸苏绾做的烧鸭来得及时。

  两人你一[kou]我一[kou],吃得香喷喷,全然没发觉外头站着一人。

  当然,陆安荀看见了也当没看见,继续享受苏绾给他包薄饼。

  “富贵怎么样了?”他问:“我不在家这几[ri],它还乖吧?”

  “你儿子乖着呢。”苏绾说:“今早我出门时,还给它吃了碟小鱼干。不过富贵近[ri]越发娇气了,鱼干稍微苦涩些就被它吐出来,这挑食的毛病跟你亲生一样。”

  祁渊在外头听得嘴角[chou][chou]。

  如此又等了会,见陆安荀故意晾着他,索[xing]咳嗽出声。

  苏绾听见了,探头一瞧,又赶忙缩回脖颈。

  陆安荀问:“见到鬼了?”

  苏绾摇头,这位可比鬼凶。

  虽然听过他大名无数,可近距离见面还是头一回。适才只一眼就觉得浑身发寒。

  祁渊这人冷硬孤傲,仿佛世间除了办案没什么令他感兴趣的东西,穿衣不是紫就是黑。

  他今[ri]一身漆黑长袍,人高马大立在院中。眉目疏离犀利,那双褐眸永远压在薄薄的眼皮下,不像来谈事,像来寻仇。

  苏绾赶忙收拾东西:“祁大人来找你了,我先回去。这只烧鸭给你留下,你若还想吃别的让人传信给我,我都给你弄来。”

  陆安荀舒坦,头一回觉得苏绾温柔贤惠。

  苏绾收拾好,抬脚出门,经过祁渊身边时,福了福。

  暗忖:

  这人好冷,看谁都像看犯人,也不知以后哪个倒霉嫁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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