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8 第38章 吻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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俞还和李淮青见面的地点选择了以前两人经常去的一家西餐厅。

        俞还第一次来这所城市,李淮青带他吃饭的地点也是这里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们碰面的时间有些微妙,选在不是饭点的时候,餐厅里没有几个人,服务员把菜单递上前,李淮青又擅自把俞还的那一份选好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俞还倒没有说什么。他一直都是这样。没有特别讨厌的食物,不怎么挑食,投喂什么就吃什么,异常的好养活。

        李淮青的开场白很朴实,说:“你好像比我之前见你还胖了一点,最近过得不错吧?”

        这是句讽刺。

        俞还听出来了,然后一如既往地沉默。不接对方的话茬也并不生气。

        李淮青继续说:“你太忙了,只有这种时间才能出来见见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今天很冷,俞还穿了厚厚的棉袄,戴了帽子和棉手套,眼前这个人呢,脱下外套后里面是齐整的西装,要掸掸袖口整理领带抚平褶皱再坐下。

        俞还不是没想过他们不合适。李淮青的那副上流人士的派头他适应不了,就算在国外读了几年书,他回来还是希望能和某个人走走小吃街,吃一顿火锅暖身子。

        读书的时候也有不少人向他示好,每当他想好好回应对方的感情时,对方都会露出为难的表情说:“抱歉,不好意思,我以为……我们彼此还能自由几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就只是玩玩。

        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他身经百战,对待感情游刃有余,实际上李淮青是俞还唯一正式交往过的人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永远像只蛾子,不管不顾地往前撞,撞到头晕眼花,耳鸣阵阵才发现——噢,是自己错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俞还又在自己身上闻到那股棉絮烧焦的味道,从头到脚都是火焰,叫他有些坐立难安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来赴约,是你那个小男朋友跟你说了什么吗?”李淮青的恶意到此结束,掩去眼里的情绪,问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什么?”俞还一时没反应过来,“……没有,他什么都没说。”他暂时没有否认李淮青给冯究望的称呼,怕这时候摊牌又形成另外一番局面。

        李淮青有些惊讶:“那就奇怪了,我明明在电话里说了地址,叫他转达给你,我以为你是被他说服了才来见我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一回俞还彻底愣住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完全没听冯究望提过这一茬,怪不得那通电话讲了那么久,冯究望从头到尾只回了李淮青几句话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个小崽子!

        李淮青像是猜到什么,“看来他没和你说?真精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俞还:“不……”他简直百口莫辩。

        冯究望为什么不和他讲?回头一定要问他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看来你们相处的不错?”李淮青随口道,“我是真没想到你会找比自己年纪小的,那天的问话没有恶意,你不要误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俞还的思绪回归到对话上,张了张口:“……没关系,我没在意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又是这样,他们说起客套话,维持那该死的所谓成年人的体面。

        李淮青打量着俞还,“之前在广场碰到,也是和他?”他指的是两个月前广场上的偶遇。

        那还真是他。

        不等俞还开口,李淮青已经看出来了,随即一抹苦笑:“原来那么早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这幅表情,好似负心的人是俞还。

        俞还默默听着。

        摆在眼前的刀叉没有动一下,谁也没有胃口吃这顿饭。

        俞还说:“一直给我打电话,是有什么事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李淮青推推鼻梁上的眼镜,“我以为我们之间有些事还没有说清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以为,”俞还抬起眼,此前的沉默在此刻结了冰,“那天晚上我们本该把事情说清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回换李淮青哑然。

        当晚他确实喝了不少酒情绪失控了,不然按照以往绝不会做那样的事,让两个人都无法收场。本该趁热打铁祈求原谅,又凭空出现一个陌生人打乱了他的节奏。

        看样子还是俞还的熟人。

        李淮青忽然想起这一茬:“那天晚上的人是谁?”

        俞还舌头差点在嘴巴里打结。

        无论哪一次都是冯究望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一个学生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李淮青皱了皱眉,“没看到什么吧?”他这话问的有些晚了,要是出事肯定早出事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俞还的表情险些绷不住,干咳一声扭头看向外面,“嗯,没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怎么可能呢,不仅看到了,还把他威胁了一番,从那之后一直抓住他的尾巴不放手,跟在身后又是“老师”又是“哥”地乱叫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并不打算和李淮青说这些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本来那天约你出来是想和好的,想把事情说清楚,看看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……我并没有和那个男孩真的做。”李淮青说,这一回倒是干净利落,“不过看样子你也不需要……嗯,我了,但我还是想说清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如果是以前,俞还大概会说“嗯好的,我知道了,那就好聚好散”。他向来如此,不给自己找不必要的麻烦,做过最多管闲事的是就是夜里十点多打车去找一个顽劣的少年。那时候他是尽一个老师的职责。

        可是此刻他忽然不想那么说了。不想事事都遵从成年人的法则,孩子气的一面悄悄露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约了人开房到了最后却没有真做。”窗上结了霜看上去异常冰冷,俞还说话一点也没留情面,甚至露出温和的笑来,看上去乖巧又狡黠,“还挺亏的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李淮青:“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这话他实在接不下去,只能转移话题说:“看你现在过得不错,我就放心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俞还没有接这话,偏过头看向外面。

        其实没有这件事他们也不会长久,在那通莫名其妙打过来的电话之前,他们就在冷战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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