坑深187米 萧六郎是凡事做到极致的人(1 / 2)
墨九一怔。
她承认,被诱惑了。
常时的萧六郎已足够魅力,何况此时?
天时、地利、人和。灯火、环镜,一应都齐了。
她微微低头,露出白净的脖子,双颊凝起一层胭脂般的嫣红。
萧乾低笑一声,像是没有发现她的羞涩与窘迫,也不多言,动作不疾不徐,更无半分急切,就像在细细地剥葱皮儿,一件一件剥着她的衣裳。
大冬天的,哪怕再轻便,她穿得也不少。
脱了一层,还有一层。
脱了一层,还有一层……
看着萧六郎慢条斯理的优雅动作,墨九就像有强迫症似的,心里慢慢升起一种痒,很有一种想自己动手的冲动。可看着他促狭的表情,终是忍住了。
若那样做了,他不得笑话她迫不及待么?
低垂眸子,她眼睫一眨一眨,偷瞄他的手。
光洁,修长,温暖的手指,就像羽毛。
一掠,一滑,便是寸寸痉挛。
“呀!算了算了,我受不得了……”
墨九真的不能再受这样的折磨了,她冷不丁扳住萧六郎的手,也不走玉阶,柔韧的身子就像一条鱼儿似的,“扑腾”一下钻入水里。
可他显然不想放过她。
噙一丝笑,他漫不经心地脱掉外袍,夹衣,里衬……
墨九也不管害羞,泡在水里就光明正大地瞅。
“好看么?”他似笑非笑。
“好看。”墨九撩一撩脑袋,在美色当前,绞尽脑汁地想了好久,终于想到了一句贴合的赞词,“郎艳独绝,世无其二!”
“呵!”
又似浅笑了一声,墨九瞄眼,正要细看,身边突然水花飞溅。
温泉水眯了眼,她笑着吼他。
“喂,你懂不懂礼数!”
“礼数是对外人讲的。你我之间,何须客套?”他入得水,一只胳膊横过来,半搂住她,“转过去!”
墨九身子一僵,像被蚂蚁抓了心。
温泉水很暖,他掌心的温度更高。她心慌意乱。
“你可以在池子边上为我搓背嘛。”
“搓背哪里够?至少……”顿一下,他魅惑地低笑,“还得洗个头。”
萧乾的一言一行并不轻佻。可就有那样的魔力,哪怕他什么也不做,也有撩动人心的魅力。偏偏他一本正经,手指梳理着她的头发,温柔地为她清洗。
“萧六郎……讨厌!”
温泉池很宽敞,可墨九却无端觉得拥挤。
说来他只是为她洗个头而已,可她心里就像伸出了钩子。
“萧六郎……”
后背靠着他,她能活动的空间不大,以致相触时,每一寸触感都格外清晰……她头微微后仰,搁在他肩膀上…要快崩溃了!
他为什么就可以不为所动!?
“别动。我给你洗。”萧乾的手,从后面绕到她的肩膀前,慢慢往下,就在墨九紧张折期待中,他却将她垂落在身前的几缕头发慢慢撩起,拉到脖子后面,继续拿了香膏子,慢条斯理地为她洗头。
墨九心都提紧了。
“萧六郎!你故意的!”
“是。不故意,如何把头洗净?”他轻柔地在她头皮上捏一捏,揉一揉,再抓一抓,洗头的技巧相当技巧,丝毫都不输给后世那些经验丰富的洗头师父。
墨九享受地眯起了眼。
“洗吧洗吧!不洗干净,今儿罚睡踏板!”
一直以来,她其实都很喜欢萧六郎的按摩手法。
他是大夫。懂穴位,通养生,晓医理,力道也总是恰到好处。
可她却从来不曾想过,判官六洗头也是一绝。
然而,头舒服了,可她的心却不太舒服。
缺了一点,还是缺了一点……总是缺了那么一点。
好像这样的舒服,始终不够极致,不够满足。
她半眯着眼,小声哼哼,“萧六郎,不论有没有云雨蛊,我都已经是你的人了,是你的人了,那什么,不就是早晚的事儿?如果你有什么法子,可以不管失颜之症的后遗症,何不,何不早一点享受你的权力?”
她结结巴巴说完,头上的按捏在继续。
墨九没有听见他的回答,也不见他有半点异动。
墨九再一次咬牙,“萧六郎!”
“嗯。”他替她清理头发。
“没听见我的话吗?”
“听见了。”他声线悠悠,好听得让人想打瞌睡。
“为什么不回答?”
“你没说,一定要回答。”
“……”墨九有一点抓狂,“如果我现在说了呢?”
“哦。那我回答了。”
“什么?”
“哦。”
“萧、六、郎!”
“趴在池边,我方便动作……”他把她洗净的头发在脑袋上挽了个髻,用一个簪子绾好,像是为了帮她扳过身子。他的头低下,轻轻在她的后颈上,烙下一吻。那蜻蜓点水的一啄,不激烈,却比任何激烈的热吻,更加令人遐想,令人崩溃,令人……不可自抑。
“萧六郎……你不要这样。”
“嗯,怎样……”
“啊,也不要那样……”
“哦。换一个。”
“啊!”
温泉池里,墨九的声音,由强到弱,由尖到柔。
慢慢地,归于了恬静地温言软语。
结果证明,墨九的选择是正确的。
萧六郎是一个不管什么事都必须要做到极致的人。让他侍浴,又是在他诚心想要好好侍侯一个女人的时候,那暖、那好、那眼神儿、那灯光,那技巧、那撩人的热雾,绝对是一舒服体验。
也有很强的催眠效果。
他将墨九放在花瓣飘香的温泉池中洗净,擦拭干净水珠,又为涂上一层轻薄香软的香脂。也不知是什么花草做成的,很滋润、不油腻,淡淡的香,暖入心肺,让她舒服得躲到池边的美人榻上,眼神半开半合,不几下,就沉沉睡了过去。
有萧六郎在,墨九对睡觉的环境不挑剔。
安心入眠的时候,梦应当是美的。
有他陪在身边,梦里的人,也应当是他才对。
可墨九却做了一个怪异的梦,一个男子睡在身边,目光一动不动的凝视着她,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……
“不……不……”
她紧闭的睫毛眨动着,额头细细密密地冒出了一层细汗,只觉置身于一个封闭暗黑的空间,看不见那个男人的脸,潜意识里,却知道他不是萧六郎。
不是萧六郎,怎能可以睡在她的旁边?
“萧六郎,你在哪儿,在哪儿?”
她大喊着,剧烈地挣扎起来。
可男人突地抱紧他,力气很大,她没有办法反抗。
“无耻……”
她无力地挥动着双手,却触到一张冰凉的脸。
“啊!”尖叫着,她激灵一下睁开眼,条件反射地拉紧身上的绒布,直往后缩。可等她戒备的动作做完,才发现躺在边上的人,只有萧六郎。
“吁!”她拍拍胸膛,“你可吓死我了?”
“什么了?”萧乾不解地低头,凝眸看她。
在温泉池旁,有热雾袅袅,这里温度不算很低。
可睡得久了,墨九还是有一点点冷意。她往他怀里偎了偎,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,他便笑笑,慢慢伸手到她的脖颈后,让她靠在身上,两个人紧紧相拥,用一种舒适的姿态,像两条裹在一个茧里的蚕。
“我做了个怪梦。”墨九微微阖着眼,像还在那个梦里。
“嗯”一声,萧乾问:“说来听听。”
其实墨九是一个很难做梦的人。
她心宽,好睡,只要没出什么事儿,一沾枕头就能睡到大天亮。
但也不晓得是不是穿越之后,有了特殊体质。她的每一次梦,似乎都带着某种预警或冥冥中的牵引,让她醒过来之后,回忆梦境,不免后怕。
絮絮将那个令她心悸的噩梦讲完,她揽住萧乾的脖子。
“萧六郎,你说,该不会真有什么事儿吧?”
萧乾神情柔和,目光带着笑盯在她的脸上。
“阿九做这样的梦,是想还有旁人来一亲芳泽?”
“滚,亲你个大头鬼!”墨九嗤之,慢慢又敛住眉头,“六郎,我怎么感觉心跳得怦怦的,感觉会有什么不好的事?”
他眉一蹙,把指搭在她的脉息上,静静的不语。
墨九眼观鼻,鼻观心,过了好一会儿,就在她胡思乱想时,他却为她顺了顺发,俊美的面孔看上去淡薄、平静,那处世不惊的态度,像一个本该身处九重天界的仙人。
“看来……阿九是失调了。”
“失调?”墨九猜测,“情绪失调?”
“不。”萧乾目光一深,“阴阳。”
墨九忍不住笑,戳他,“你说你,怎的这般禽兽呢?”
“我是医者,又怎禽兽了?我是说云雨蛊,刚才诊脉,我似乎感觉出了它们的蠢蠢欲动……”在墨九紧张的目光里,萧乾静默一瞬,忽而又道:“刚才,我其实也做了一个梦。”
墨九“呀”一声尖叫,坐起来指着他。
“快说快说,梦里的女人是谁?”
“……”
萧乾盯着她坐起身时那调皮的绒巾滑落,露出来的一片细脂软玉,目光微微幽沉,出口的嗓音,也喑哑得变了味。
“阿九这是耍流氓?”
墨九还没有想明白为什么做那个的梦,萧乾说他也有梦,如果与她一样,那梦里就肯定有别的女人了?她又怎肯任由他岔过去?
手贱的毛病又犯了,她捻住萧乾的脸就扑过去,全身力量都压在他身上。这一“扑倒”的姿势太过迅速,萧乾没来得及反应,身体往下一倒。
下方就是温泉池。
他怕她磕着碰着,只能抱扶住她,双双落入池中。
池水飞溅,墨九呛了一下,勒住他的脖子靠近,这才发现不对劲儿。这样湿漉漉的抱在一起,又有这样的气氛,尤其云雨蛊又在兴妖作怪……
她明白了,心底那种强烈的渴望,是云雨蛊。
“萧六郎,为什么云雨蛊突然就长大了,感觉这么强烈?”
她以为很严肃在问,可在萧乾听来,便是无力的嘤咛。
他轻轻扶住她的身子,淡淡道:“可能与温泉有关,也可能这里有旁的因素诱发它。这个蛊,至今不曾明白……”
“嗳,也是。”
“嗯。”他没有再多说什么,可这样挨挨擦擦,墨九有些受不住云雨蛊的挑动,“萧六郎,这温泉……不泡了,赶紧走吧。”
“本就不能再泡。”萧乾迅速带着她上了岸,好像没有受半点影响。
有那么一瞬间,当墨九的手不小心触到他的身子时,他还下意识闪躲了一下,这让墨九受了梦的影响,有些不高兴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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