坑深227米,半是糊涂半是痴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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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会伤心,会难过。

毕竟她爱着萧六郎的,不是吗?

然而……她并没有。

她对萧六郎,放了手。

就这样,在这个被烈火炙烤的地方,她用平淡的语气说起萧六郎,就那样轻描淡写地说着,然后把他从心里拎出来,放在了另一个地方。

“怎么了?你不高兴吗?”墨九抚着他的胸膛,歪着头,脸上布满了淡然的笑,“为何这般失落?老萧,嗯?”

深深吸一口气,萧长嗣苦笑。

“我配不上你,阿九。”

“那没有关系啊。”墨九唇角一牵,露出一个惨白却绝美的微笑,似勾了天地灵气,让整个空间的一切都在她这一笑中变了色,就连那燃烧的火急,都为这一笑而臣服,发出一种极为锐利的嚣声,而她,就在这嚣声里,慢悠悠的道。

“这天下,本就没有男人配得上我墨九。”

这话太狂了。

莫说她是一个女人,就是男人也少有这么狂妄的。

可墨九不仅说了,还说得理所当然。

“我的好,无人堪配。”

萧长嗣看着她,这样的她,久久无言。

是的,她说得对。

无人可堪配她。

她的情,她的真,她的好,她绝世的姿容,倾国的才气,她的一切一切,都美好得好似他的一个梦。

一个从此都不可匹配的梦。

墨九淡淡阖眼,看着这短暂的一瞬,萧长嗣脸上不停变幻的神色,他的无奈、失落,自嘲……还有那一抹心碎的绝望。

她看着,久久未动。

然后,就在他颓然坐下时,又在妖异的火光中,一点点靠近他,黑幽的大眼睛里,清澈得仿佛两汪可见鱼石的小溪,慵懒地浅眨着,像普通人家的妻子那般唤他。

“夫君,你在想什么?”

萧长嗣狠狠蹙眉,闭了闭眼。

“在想,要怎样离开这里。”

“急什么?我们暂时是安全的。”墨九嘴儿微微一抿,红扑扑的脸蛋儿上,沾了一点狡黠,似天真,似害羞,又似妩媚,宛如妖精的化身,每一个动作,都刺挠着男人的痒点。

“我们何不趁光景正好,圆了房罢?”

萧长嗣身躯僵硬。

久久,似是低低一叹。

“阿九,我们去寻出路——”

“我说了不急。”墨九看他身子想要缩开,一把拽住他,双臂紧紧一搂,像是不解恨似的,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。他抿着嘴,不肯喊疼,她像是更为生气,小尖牙隔着薄薄的一层衣服细细碾磨,厮咬。

“唉!”他叹。

“你怎么不叫?”墨九有些生气。

“你能出气便好。”他语气幽幽,无奈。

“你——真是可气!”墨九又气又急,猛地拉开他的领口,看着他结实的肩膀上,那两排红通通的牙印,也不知是恼他,还是恼自己,骂咧了两句,又一头低下去,在自己咬出的牙印上,轻吻。

“夫君,为何执意不肯与我圆房?”

萧长嗣偏头看着她妖精似的侧颜,心里那根刺又冒了出来。

刺着他的心,生生作痛。

“我不能。不能。”

“不能,真的不能吗?”墨九强势地搂住他,一串吻从他的伤口上起,慢慢滑过他的脖子,“我非要不可。”

“阿……九……”

“闭嘴!”

墨九把吃奶的力气都使上,直到把这个男人折腾得气喘不止,她方才重重呼吸,抬起头来,睁着猫儿一般惺忪的眸子,问他,“夫君为何还要做无谓的抵抗?从了自己的心吧。”

萧长嗣看着被他拉开的衣袍。半眯的眸子,一片猩红。

“阿九,找出路要紧——”

“你真是不听话啊。”墨九无力地吐一口气,忽而惨笑,“亏得姑奶奶使了老劲儿了。吁!老萧,你真的没有看出来吗?就算找到路,我也不行了,我活不了咯……你何不让我喘口活气,寻点乐子再去死?”

“……”

萧长嗣静静看她。

一双眼中,似有火烧。

“我不会让你死的。我发誓。”

“你发誓有卵用。”墨九有气无力地躺在他如同火灼般的胸膛上,“我不要你发誓,我也不需要你为我做任何,只需要完成我一个心愿便成……”

萧长嗣不言不语。

好像知道她的“心愿”是什么一样,他把她从怀里扯出来,稳稳地靠在岩石上,又从自个儿怀里掏出几个瓶瓶罐罐,放在岩石上,蹙着眉头琢磨起来。

这个男人的执着,与萧六郎一样。

这个男人身上的药物,也与萧六郎一样。

墨九通红的双颊,像染上了一层艳粉的桃花,披散着湿漉漉的长发,身前的衣服被鲜血染红,全身上下,似乎都带了一抹妖艳的美。

墨家女,艳压四方,倾国之色。

这话虽有夸张,可也足见她的美貌。

尤其是这个时候,云雨蛊残毒下的她,更是妖姬之容。

“老萧。”她突然喊。

“嗯?”萧长嗣头也没抬。

“你可知,我最遗憾什么吗?”

“什么?”

“我还没有试过与男子苟且是何滋味儿。”墨九幽幽叹着,那模样儿正经得就好像说没有吃过临安的桂花肉,没喝过萧家的酒。

萧长嗣皱眉,“静心,不要胡思乱想。”

她又懒洋洋地笑,“你不觉得我美么?”

萧长嗣眉头更紧。

她不死心,“我问你话呢,我美吗?”

萧长嗣喉结一动,“美。”

他声音沉沉,哑哑,却饱含了爱与渴望。

墨九听得出来,凭着直觉,或者说凭着此刻她也正受着的煎熬,感同身受着,又怎会感觉不出?

她手指尖尖,媚眼如丝。

“想吗?”

他偏开头,“不想死,就敛住心神,别胡思乱想。”

墨九勒过他的脖子,逼他正视她的脸。

“夫君,看着我说,真的不想吗?”

萧长嗣久久没动。

滚烫的热量,在彼此间传递。

仿若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。

他闷声,“想。”

墨九莞尔,“那你为何不要我?”

“傻丫头。”

萧长嗣拼着一股子力,把她从怀里扳出来。

抬起她的下巴,他大力拨开她头上湿湿的乱发,又拨开自己黏在额头的头发,将完整地面容展现在她的面前,面对面的,一字一句地冲她低吼。

“看清楚了吗?你怎么就不懂?我不是不要,而是不能。”

不能么?墨九星眸迷蒙,“人都要死了,还有什么不能的?——更何况,我们有名有分,圆房也只是坐实夫妻之实,这样,人生不就圆满了吗?”

人生圆满了吗?

萧长嗣身子一僵,“墨九,这样,你真的能圆满吗?”

“老萧,你不懂女人,真的不懂女人。你没看出来吗?我是认真的,我没有那么大的抱负,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女人,也只想做一个完整的女人。你为什么就不肯满足一个女人最后的心愿?”

墨九的声音有一种哀哀的无奈。

可萧长嗣没有动。

前一步也许是深渊。

可后一步也许就是终结。

如果死亡之前,彼此能在一起,不再孤单赴黄泉。

这本来就是上天的恩赐了。

可他……这样的他,如何能够?

“都这个时候,你还在犹豫什么呢?”墨九看着他,在他的脸上寻找着什么,一字一字说得极慢,却饱满情深,“六郎——萧、六、郎!你真的不肯吗?”

萧长嗣回头,丑陋的面孔,瞬间褪色。

苍白得,宛如一张纸片。

------题外话------

小主们久等了。

看文莫等,最好早上来看哈,谢谢大家守候。

嗯,爱你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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