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 妖血(1 / 2)
第11章 妖血
乌大瞪着圆溜溜的眼睛,道:“从鬼王说起吗?那天,天气很冷,俺们三兄弟在树林里转悠,想找一些野栗子,晚上烤来吃。俺们正在四处找栗子树,只觉得一股邪恶阴冷的鬼气袭来,俺们远远地就看见鬼王了。白姬大人,您也知道,鬼王一向杀人不眨眼,吃非人不吐骨头,俺们这些低级妖怪看见他都得绕道走。本来,俺们是打算躲开的,但是却发现鬼王似乎在跟谁做什么勾当,也是那天吃午饭时喝了几两酒,酒壮兔狲胆,俺们三人按耐不住好奇心,就悄悄地凑过去探看。”
元曜好奇地问道:“你们看见什么了?”
乌大道:“俺们从树丛中潜伏过去,就看见鬼王和两只水獭在说话。一只水獭躺在地上,全身是血,可能是死了,另一只水獭哭得很伤心。俺们三人怕被鬼王吃掉,不敢凑得太近,听不清它们在说什么。不多时,只见鬼王拿出妖血朱果,递给了那只在哭的水獭,那水獭犹豫了一下,接过妖血朱果,吞了下去。白姬大人,您也知道妖血朱果是干什么的,果不其然,那只水獭接着就发了狂……”
元曜打断乌大的话,道:“妖血朱果是干什么的?”
白姬道:“妖血朱果是一种丹药,鬼王用它来控制低阶的妖灵,为他所用。一般来说,吃下妖血朱果,就会魔化,获得鬼王一部分力量的同时,成为鬼王狩猎人魂的爪牙。我猜测,可能是鬼王无意中遇见了逃离了三冬庄院的阿漪和阿鲸,阿漪强烈的悲伤、愤怒、仇恨吸引了鬼王,他认为可以利用这只绝望而走投无路的水獭,所以蛊惑它吃下了妖血朱果。毕竟,仇恨蕴藏着强大的,可以利用的力量。”
元曜惊道:“阿漪姑娘是鬼王的爪牙?”
白姬眼中有些迷惑。
“按道理说,是这样。”
乌大道:“那只水獭发狂之后,俺们三个越看越害怕,就偷偷地跑了。既然鬼王的事情已经说清楚了。白姬大人,俺们就先告辞了。俺们还急着回族里报信呢。”
白姬道:“你们报什么信?”
乌大苦着脸道:“哎呀,还不是水獭的事情。今天真是邪门儿,这荒山野岭都是水獭在跑,还有三三两两、衣冠不整的人也在跑。更离奇的是,俺们在树林里发现一辆翻倒的马车,马车旁边,一个女水獭把一个男人吊在一棵树上,把他挠得皮开肉绽,半死不活。”
乌二纠正道:“老大,那不是女水獭,是一个女人。”
乌三道:“二哥,那虽然是一个女人,却被水獭妖附身了。老大也没说错。”
乌大头疼地道:“管她是水獭,还是女人,反正这片林子是不得安宁了。俺们兔狲还是避一避吧。”
白姬略一沉吟,道:“你们看见的马车在哪里?带我去看看。”
乌大、乌二、乌三一合计,决定让乌三给白姬一行人带路,乌大、乌二先回族里了。
乌三带着白姬、元曜、离奴一路穿山越树,去找马车。
元曜心中疑惑万分,阿漪的事情还没搞清楚,怎么又冒出一个被水獭妖附身的女人?被水獭妖附身的女人,让元曜又想起了在三冬阁后院见到的,中了邪的虞夫人。
元曜心念电转,突然听见夜风中传来了一声声虚弱地哀嚎。
哀嚎声十分痛苦,却又虚弱乏力。
在前面引路的乌三停下了脚步,小声道:“就在前面了。白姬大人,我心肠软,看不得血腥的东西,就先告辞了。”
白姬点点头,径自往前面走去了。
离奴也急忙跟了上去。
元曜对乌三道了一句:“多谢引路,乌三兄弟路上小心。”
乌三挥了挥爪,跑了。
白姬、元曜、离奴循着虚弱的哀嚎声往前走去,在转过一丛半人高的荒草时,他们看见了一辆翻倒的马车。马车旁边不远的地方,一个血肉模糊的男子被吊在了一棵歪脖子树上。
周围没有人,只有这名被吊在树上的男子,并没有看见乌大所说的被水獭妖附身的女人。
冬夜寒冷,风刀如冰,男子浑身赤裸,被一根藤蔓绑住吊着。他的身上被野兽的利爪抓出了数道伤口,血肉翻卷,猩红满地。
虽然伤重,但男子还没死,还在发出虚弱而痛苦的哀嚎声。
元曜心善,一看见这情形,顿生怜悯与悲伤。他顾不得许多,急忙向男子跑去,打算把他放下来。
离奴左右看了看,发现确实没人,就走去帮元曜。
白姬静静地站在,侧耳倾听夜风中传来的各种声音。
元曜、离奴把男子放下。
元曜仔细一看男子的脸,不由得惊道:“这不是三冬阁的管事吗?!”
那管事看清了白姬、元曜,虚弱地道:“救救我……好痛啊……我是不是要死了?”
白姬看了一眼管事的伤势,道:“放心吧,你这些都是皮外伤,死不了。”
元曜问道:“是谁把你伤成这样?”
管事恐惧地道:“是夫人……下午,你们走后,我就叫人备马车,准备去庄院找主人商量夫人的事。等我忙完店里的事,出城时已经是傍晚以后了。马车在山路上行驶,车夫在赶车,我坐在车里,夫人突然就从我背后冒出来了。夫人被妖邪附体,力大无穷,嘴里长出獠牙,指甲有一尺长,吓死人了。夫人一口咬向我的脖子,我偏头躲开,被咬中了肩膀。夫人又去攻击车夫,马车就翻了。车夫吓跑了,马也吓跑了。我被夫人抓住,被扒掉衣服,吊了起来。夫人口中喃喃念着复仇什么的,说要剥掉我的皮,剔开我的骨与肉,我吓得苦苦求饶。夫人失了神智,不念主仆情分,在我身上划出了一道一道的血痕,疼得我死去活来。我以为今夜必死无疑,但不知道为什么,夫人划了一半,突然就丢下我走了。”
白姬道:“虞夫人为什么突然走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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