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7章 赤马红羊劫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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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<div  class="contentadv">        赵福金瞥了瞥一旁的红色大氅:“就它,暖和!”

        春夏在一旁提醒道:“官家,您可是要以九五之尊御驾亲征的,不能太随意了,还是这身戎装看起来飒爽一些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赵福金笑道:“朕不要飒爽英姿,朕就要娇柔可怜,穿上戎装,朕怕吓死他们!”

        春夏与耶律余里衍抿嘴一笑,也不再多言。

        耶律余里衍拿过红色大氅,在赵福金身前比划了一下,羡慕地说道:“妹妹这肤白如羊脂,难怪喜欢红色,这一衬,更显得红白相透,美得不可方物,我就不行了,显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赵福金想都没想,脱口而出:“是辽国那地方,紫外线太强了,要是有防晒霜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紫外线?防晒霜?

        这等奇奇怪怪的词语,耶律余里衍和春夏早就习惯了,也没多问。

        耶律余里衍随后道:“前段时间收到了耶律大石的来信,算日子,应该是已经过了西夏,进了宋境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赵福金一边试衣服,一边说道:“不急,让他好好琢磨琢磨金国退兵的路线,守株待兔就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耶律余里衍抿嘴一笑:“耶律大石信中还说,恐不敌完颜娄室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赵福金披好大氅,在铜镜前转了一圈,漫不经心地笑道:“让他放心,完颜娄室的脑袋,朕可舍不得让给他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入夜不久,突然一声剧烈炸响,南薰门城头的守城兵将惊的一个哆嗦。

        上了年纪的老卒悄声说道:“是冬雷,你们听过一句话没?”

        围在火堆旁烤火取暖的众兵将扭头看向老卒,老卒掏出腰间挂着的水壶,吨吨喝了两口,一抹嘴巴说道:“春雷不发冬雷不藏,兵起国伤呐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冬雷。

        一种并不常见的自然现象。

        市井间认为,冬雷是不吉利的,常与兵灾匪祸相连,尤其在一国之都炸响,那必与国运相连。

        若是发生在别处,民间也是有谚语的:雷打冬,十个牛栏九个空。

        无论如何,冬雷炸响,这个冬天都是冷的彻骨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幸亏前些天李纲征得赵福金同意,从国库里拿了不少的布匹绢帛,为将士们缝制御寒衣物,除了内侍省安排婢子们加班加点,就连后宫妃嫔以及各个王爷府上的女眷也都亲自动起了针线。

        当然,这点布匹绢帛,这点皇室女眷,根本做不出几件御寒衣物。

        还得发动民间力量,于是《大宋日报》专门刊了文,文中说:“军如鱼,民如水,军功各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一时间开封各商会纷纷捐赠御寒物资,以示自己与朝廷共存亡,之前读书作诗,只习琴棋书画的富家小姐们也纷纷做起了女红,希望自己亲手缝制的衣物能穿在守城兵将的身上,暖身暖心。

        偪王赵桓这些天也没闲着,又是代表朝廷前往城头看望守城将士,与他们在城头风雪共餐,又是光着脚跪在司天监的祭祀大台前向上天祈求祷告,求上天护佑大宋国祚。

        开封城里的这些拥军之举,赵福金未管未问,不贬不褒,这些本就不是她一个帝王该操心的事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要操心的,是金军何时会发起全面攻城之战。

        从这几天收到的消息综合判断,金军那边也差不多就是这一两天,就该动手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御书房中,赵福金只宣来了李邦彦、岳飞与韩世忠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们的判断与赵福金一致,觉得金军发难的时间不是明日,就是除夕那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既如此,你们说说,这场仗该如何打?”赵福金令人摊开开封城防图,朝着三人招了招手:“都上前来讲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李邦彦作为兵马大元帅,早就对这场攻防战的具体安排烂熟于心,指着城防图便向赵福金讲解道:“金军主攻的方向,仍会是南薰门,西边水门虽已经冰封,但终究是冰面,不可能架起沉砲轰城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一番讲解,倒是防守的密不透风,但也就仅仅只是防守。

        换而言之,李邦彦自信满满,金军无论怎么玩,短时间内,开封城他们肯定是拿不下,唯一让李邦彦头疼的,就是金军那超远距离的砲机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要是有霹雳弹便好了。”李邦彦嘀咕道。

        毕竟有岳飞太原之战的先例,干掉金军的砲机,就只需要应付他们的登城战,压力要小的多。

        然而赵福金的关注点并不在这里,这段时间来,她甚至都没问过金军砲机的情况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朕要的不是防守开封不陷落,朕要的是一战打垮金军主力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三人沉思片刻,岳飞开口道:“那便只有出城作战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可有把握?”

        岳飞摇摇头,看了一眼韩世忠,韩世忠苦笑道:“官家,世人皆言金军不满万,满万不可敌,这句话臣虽然不信,但是咱们一战想打垮十五万金军,这……这也不太现实。若是咱们励精图治,再用个八年十年,倒不是没有机会,只是眼下……绝无可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赵福金也不恼,韩世忠与岳飞说的也算客观理智,以现在宋军的实力,想要硬刚十五万金军,还想要一战灭之,确实有点做梦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要是东西两路的大帅开战即亡呢?”

        三人一愣,目瞪口呆的半天说不出话来,心想官家今日缘何如此飘?

        见三人不语,赵福金笑道:“假设,咱们假设,开战不久,完颜宗望和完颜宗翰两人都阵亡了,那你们有没有把握一战击溃金军主力,不说全歼,击溃便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既然官家说了这是假设,那韩世忠与岳飞便也顺着官家的思路大胆假设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若完颜宗望和完颜宗翰在阵前被斩,金军便群龙无首,各部将领不得帅令,难以协同,顶多各自为战,而咱们若趁势全军压上,金军必然溃乱,一战击溃金军主力有八成把握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赵福金双手一拍:“就是这个思路!你们就按照这个思路重新排兵布阵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三人又是一愣,说好的假设,你怎么还当真了呢?

        若是按照这种思路排兵布阵,那便成了攻势,而非守势,一旦攻势受挫,又无守势防御,那这开封,不就没了吗?

        见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坚决反对,赵福金缓缓起身,竟朝着三人躬身行礼,吓的李邦彦差点就跪了:“官家,这是……这是……臣等受不起啊!”

        赵福金收敛了笑意,面色谦逊而诚恳:“朕要向你们道个歉,有些事情,朕本该早就与你们说明白,但是……事关大宋国运,更关乎开封城百万子民的身家性命,姚平仲袭营被泄密一事,至今仍不知何人所为,朕不得不小心。今日只召你们三人前来,又将御书房所有内侍侍卫支开,便是想与三位相公坦言,一战破金军主力之策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三人听罢,立马正形正身,朝着官家施礼:“官家行事谨慎,何错之有。臣等愿听官家良策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赵福金双手按在御案上,面色严肃,语气恳切道:“朕非将帅之才,若此计若有所不妥,三位相公务必直言不讳,你我君臣几人,就把这关乎国运的一计尽量商议到无懈可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臣等遵旨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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