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1章 我为什么会知道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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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一旁的徐淼淼赞同地点了点头,同样对路明非的行为表示不满。

        就在这时,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教室门口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同学。”他探头看了眼教室内,又叫了声徐淼淼问道,“请问哪位是路明非?”

        整个教室顿时鸦雀无声,所有目光刷地一下聚集到这位陌生的闯入者身上,也看到了他身上的警服。

        <div  class="contentadv">        在以黑白配色的校园中,他身上的警服显得很扎眼。

        徐淼淼愣了一下,也看到了他身上的警服,错愕地摇了摇头:“我也不知道,啊不是,他刚刚出去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路明非应该是去剑道社了。”靠窗户的一个男生突然站了起来,显然是看到了路明非离开的方向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谢谢。”男人道了句谢,风风火火地正想离开,却突然顿住脚步,转头问道,“他长什么样子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很衰……呃。”徐岩岩脱口而出,但想起路明非今天的怪异表现,他又突然顿住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单单从今天表现来说,一向逆来顺受的衰仔,突然像是换了一个人。

        一旁的陈雯雯放下书,笑了笑说道:“现在剑道社应该没人,如果看到有人的话,那就应该是路明非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好,谢了。”男人点了点头,在其他人诧异的目光中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    而他一离开,教室里就响起了兴奋的嘈杂声。

        走在半路上,男人才突然想起自己不知道去剑道社的路,索性拉住一个抱着篮球的小个子男生,问他剑道社怎么走。

        小个子男生先是被吓了一跳,然后便非常热心地给他带路。

        剑道社的位置位于篮球场的西南角位置,男人依次走过这些聚集着生龙活虎的小伙子的场地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些正值十七八岁的男孩在球场上不惜体力的奔跑着,争抢着,不时发出兴奋地尖叫,时而为一个动作是否犯规、一次得分是否有效大声争论着。

        看着这些精力充沛的男孩,男人也不由得回想起自己读书时的日子,嘴边渐渐浮现出一丝微笑。

        就在这时,小个子停住了脚步,指了指远处道:“就在那里,您自己去吧,我就先走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男人点了点头,很快就听到了一阵清脆的声音。

        而且越是接近深处,那竹剑敲打的声音就越清晰,只听声音就能想象到竹节爆裂时蹦出的竹纤维。

        足以见得挥舞竹剑的人力气有多大,仿佛不是在练习而是在厮杀和斗殴。

        而往往在竹剑发出碰撞声的时候,都带着一阵有力的低吼和踏步声。

        竹剑的碰撞声总会响起,并且要比上一剑更激烈。

        走到了那扇门前,男人已经确定了门后便是自己要找的人,隔着门上的窗户他几乎都能看见里面站立的身影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咔嚓。

        男人推门而入。

        看到那个男孩在不断重复着同一个动作。

        举起,挥动,停滞。

        扬起的竹剑像鞭子一样挥下,就只能看见近乎弯曲的黑影,狠狠砸在自己面前的……空气。

        原来那并不是竹剑的碰撞声,那只是男孩挥舞竹剑的声音。

        每一下挥剑都是全力。

        浑身汗如雨下,手脚都在发颤,动作却没变形。

        不断重复着标准的素振动作,利落得像是刻在DNA里一样。

        但男人看着那个男孩的挥刀动作,感觉对方是在宣泄着内心的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猛地,他想到了篮球场上那群没心没肺的男孩们,突然意识到面前这个人其实也应该是其中的一员,但又莫名感觉他与那些同龄人泾渭分明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呼。”直到做完最后一个,路明非脸色潮红地放下竹剑,深深地吐出一口气,鼻尖上还有细密的汗珠。

        先是拿起毛巾擦了擦汗,才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男人,皱着没精气神的眉毛问道:“有事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说完,不等男人回答,就径自走向场边的长椅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嗯?”男人有些猝不及防,迟疑了一下,也跟着走过去坐下,清清嗓子笑道,“咳咳,你叫路明非吧?我是市局刑警队的,我叫蒋阎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是,我是路明非,警察蜀黍。”路明非叹了口气,肩膀酸得厉害,伸展开四肢,向后舒服地靠在椅子上,“是谢婉把我的名字告诉你的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怎么样,收到表扬信了?学校表扬你了吗?”蒋阎的语气欢快起来,发现路明非并没有看过来,准备拿出表明身份的警官证就悄悄塞回了口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路明非不想骂脏话,万一判个侮辱罪咋办,只能没好气地说道,“我谢谢你啊,警察蜀黍,所以还有什么事情吗?救人应该不犯法吧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嘿,怎么感觉你不高兴呢?”蒋阎挠了挠头不明所以地看看他,感觉一番好心都被当作了驴肝肺,“我也是好不容易才从那个小姑娘口中翘出你的名字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而听到蒋阎最后的那句话,路明非心里也舒服了很多。

        只要不是谢婉主动泄露的就行。

        毕竟谢婉应该知道他是不想出名才会选择逃走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对了。”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,蒋阎从皮包里拿出一沓文件,递给了路明非解释道,“奖金申报需要填写你个人的详细信息,我还要问一下你当时制服歹徒的细节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路明非在心底暗暗叹了口气,一言不发地接过了那沓文件。

        蒋阎最初还耐心地摆出随时准备解释的姿势,但时间久了,也不等路明非问自己,也开始不耐烦起来,百无聊赖的四处张望着。

        个人信息很快就填完了,但当路明非下意识翻到后面,看到那份文件愣了一下。

        只翻了一页,他就知道这是什么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——杀人案的卷宗。

        接案纪录、验尸报告、现场勘验报告、现场图片、走访笔录……

        路明非愣愣地低垂着头,眼睛始终盯着那张图片。

        广场中央的草皮被压得东倒西歪,一个白粉画就的人形静静的躺在那里。

        另一张是套着人皮的模特仰面在草皮上,双臂展开,皮肤苍白,毫无血色,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。

        一瞬间,身边的一切仿佛都安静下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四周摆满竹剑的木架,还有坐在身边的警察蜀黍,窗外散落的红色枫叶,墙上的大幅字画都似乎是遥不可及的景象。

        周围那些轮廓逐渐模糊的事物一件件围拢过来,木架、窗户、树木、甚至是墙壁都仿佛有了生命一般,在越来越浓重的夜色中变得扭曲。

        一个人仿佛在他胸口慢慢浮现,伸出长长的,如藤蔓般的双手,慢慢将路明非的全身紧紧缠绕,之后便悄悄嵌入他的皮肤,不留一丝痕迹。

        只是那刺痛般的触觉开始在全身蔓延,有种感觉在体内渐渐苏醒冷静而清晰。

        灵视?这就是灵视吗?

        路明非直愣愣地看着那张照片,喉咙无意识地咕噜噜响了几声,心想自己的脸一定比身后的墙还要白。

        低垂着头的女尸仿佛在嘲笑他的恐惧,而那具穿着人皮外衣的塑料男性模特,看上去简直是在地上笑得前仰后合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他……好像在缝娃娃……”路明非垂着脑袋,无意识地呢喃道,“玛德,我为什么会知道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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