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0章 再次授课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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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李谕再次提到想要见见盐商,以便多购入食盐。

        严范孙久在津门,自然认识,他的亲家也是盐商。

        严范孙问道:“帝师需要那么多食盐做什么?”

        李谕坦诚说:“做点咸菜疙瘩,给京津两地的难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咸菜!疙瘩!?”严范孙和张伯苓非常惊讶,跨度也太大了,刚才还是高大上的奥运会、新学堂,一下子就成了咸菜疙瘩。

        李谕说:“虽然我知道以我自己的力量救不了多少人,但只要是看在眼里总归不舒服,所以力所能及要帮一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严范孙和张伯苓抱拳道:“先生高义!”

        严范孙接着说:“不过我还有个疑问,为什么不直接发放食盐?那样岂不更方便?”

        李谕说:“既然已经是难民了,哪还有生火做饭的条件?所以对他们来说,补充盐分最好的办法就是每天啃一口咸菜疙瘩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种场面想想就让人齿寒,严范孙叹了口气:“我辈要做的终究太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然后严范孙举荐了一人:“如果说津门盐商中最爱慈善者,当是我的一位老朋友,王益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的名字和严范孙有点相近。

        严范孙继续说:“王益孙是山西人,你知道的,山西人在娘胎里就会做生意,来天津没几年,手上不仅有盐引,连钱庄都开起来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李谕笑道:“山西人做生意的水平果然和酿醋不相上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再往后,还有个更厉害的山西商人,就是李谕已经在美国见过的孔祥熙。

        张伯苓又补充了一句:“别忘了还有汾酒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严范孙带着李谕找到了商人王益孙。

        刚进他的盐厂,就看到了几块四四方方的盐砖,晶莹洁白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些是最好的贡盐,要上贡给朝廷。一块7.5公斤,每年都要上交近千块。

        简直就是白花花的银子!

        盐商生活历来极为奢靡,提倡节俭的雍正批评过好多次盐商们豪掷千金的举动。

        加上盐属于朝廷监管的产业,盐商们的生意很好做,生活甚至要比江南的丝绸商人还要好不少。

        王益孙见到当朝帝师到来,激动异常:“您可是响当当的人物,我一介商贾,哪配得上您亲自登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李谕道:“好说,好说。我来也是想让王掌柜参与点积功德的好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严范孙把李谕想要救济难民的事情说了说,王益孙颇为感动:“当年我曾邀请范孙兄以及伯苓到我馆中授课,深受到他们二人影响。如今帝师所提要求,在下不敢不从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李谕笑道:“其实对于伱们来说,不过九牛一毛,而且我也不会一分不付,至少不会让你亏钱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李谕知道,盐的利润蛮大的,成本实际上不高。

        尤其自从天津的长芦盐场采用晒盐的工艺后,产量和质量都大大提高。

        王益孙说:“不仅此事,本人亦有意资助帝师以及范孙兄的学堂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还有意外收获,李谕道:“这可真是太感谢了!”

        王益孙见到李谕后,竟然打开了话匣子,带他来到自己屋中,说道:“帝师,本人家中子女,全都接受新式教育,我还聘请了英国人教英语、德国人教德语;还有数学、物理、化学等科,都有老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王益孙又给李谕展示了自己购买的一些科学仪器。

        能把新学教育做到这份上,还真挺有魄力。

        只是他这种做法,也就特别有钱的人家才支付得起。

        李谕想不到事情办得如此顺利,请他们中午吃了饭。

        翌日,北洋的傅增湘又来给李谕传话,要去北洋军中一趟。

        李谕猜测,估摸着是和日俄战争有关。

        果然,来到北洋,袁世凯就让他迅速给北洋武备速成学堂的人去上课。

        依旧是精英聚集的测绘班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过这次听课的不仅有吴佩孚、孙传芳等“老学员”,北洋的学堂督办段祺瑞还命令张勋、曹锟等管带也来听课。

        讲述的内容,自然是无线电相关。

        好在他们要学的主要是应用方面,连电路原理都不需要讲,所以不复杂。

        饶是如此简单,张勋听得仍旧一头雾水,叫苦不迭,“奶奶的,打仗管这么多干啥!”

        段祺瑞在屋外咳嗽了一声,张勋才又正襟危坐仔细听课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过他似乎痔疮发作了,过了一会儿,坐在那左摇右晃很不自在。

        李谕问道:“张管带,您有什么问题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张勋说:“问题,啊,问题……问题就是什么时候下课?”

        一旁的曹锟哈哈大笑:“张管带,你是不是下边又不舒服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张勋说:“哪有!你不要瞎说!”

        曹锟不依不饶:“张管带,你酒量不是好得很嘛,怎么昨天才喝了半斤酒,就成这样了?我晚上起夜时都听见你鬼哭狼嚎的声音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张勋面红耳赤:“曹管带,你啥时候这么关心我?”

        李谕知道张勋的痔疮的确很严重,以二十世纪初的医疗水平,他忍受的痛苦肯定更要大得多。

        于是李谕忍着笑严肃说:“张管带,要不您先去看看营中的郎中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张勋咧嘴一笑:“还是帝师通情达理!谢谢了!”

        说完就捂着屁股跑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些老家伙肯定学不明白了,也就本身测绘班的吴佩孚、孙传芳十分认真。

        吴佩孚还是一副“学习委员”的样子,笔记做得工工整整,而且李谕瞄了一眼,感觉他应该在自己来之前就有进行过学习研究。

        讲完后,段祺瑞把李谕和吴佩孚一起叫到了袁世凯的办公室。

        段祺瑞说:“其他人学到这个程度足够了,剩下的,你单独给吴学员好好讲一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李谕问道:“莫非有任务?”

        吴佩孚说:“是的!”

        李谕心中猜到了七八分:“去辽宁?”

        吴佩孚没敢回话,唐绍仪说:“没关系,疏才兄弟是自己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吴佩孚这才继续说:“学员吴佩孚受命作为谍报人员进入俄国人占领区域刺探情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和李谕想的一样,不然他不会这么着急恶补无线电知识。

        李谕说:“我了解了,那你一定要好好背诵我给你的电码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吴佩孚说:“多谢老师提醒!”

        听这些大军阀叫了多次“老师”,李谕终于有点适应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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