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8章 现形记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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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对方是职业军人,伽罗瓦知道自己必死无疑,所以决斗的前一天疯狂写下自己的数学思想,即影响极大的群论;并且时不时在一旁写下“我没有时间”的字句。

        过了一会儿,一位年轻的书生走进茶馆,说道:“伯元兄,我今天买了你最喜欢的酒酿圆子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李伯元听到后,给李谕介绍说:“这位是我的一位编辑,叫做欧阳巨源。巨源,这位就是科学巨匠帝师李谕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欧阳巨源连忙抱拳道:“久仰帝师大名,我还看过您写的那本叫做《星球外传》的小说呢,只不过有些地方看得不甚明白,对其中的飞行器之类的设定非常不解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李伯元到死也没有写完《官场现形记》,后续的几回是欧阳巨源帮着续写完成。

        而他提到的编辑一事,则是李伯元办的《绣像小说》杂志,《老残游记》的前半部就发表在它上面。

        李谕抱拳道:“幸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欧阳巨源趁机问道:“帝师,您见多识广,伯元兄的病您看还有没有治疗方案?”

        李谕叹了口气:“我不懂医术,但肺病总归要好好调养身体,不然体重骤降会非常凶险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欧阳巨源听出了李谕话中隐含的意思,“连帝师都没有办法?”

        李伯元拉住他说:“巨源,不要难为帝师大人。我的病我自己了解,早死晚死没什么两样!这个世道,说不定还不如去地府过得舒坦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李伯元看得蛮开。

        欧阳巨源家境相对比较富裕,有他照顾,李伯元的生活问题起码不至于太拮据。

        但这位欧阳巨源却喜欢流连于风月场所,染上花柳病25岁就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几人又聊起了这本书,李谕虽然没有完整读过,但上中学的时候此书好歹也是在《阅读指导名录》中,所以多少了解内容。

        李伯元很敢写,书中很多人都有原型,对应了李莲英、荣禄、翁同龢等,痛斥了清廷的腐朽。

        可惜他死得太早,活不到大清没的那一年。

        李谕离开茶馆时,李伯元送了他一本自己签名的《官场现形记》和一本《海天鸿雪记》。

        后一本是描写青楼生活的……

        李谕不知道他为什么对这一本这么钟情,钟情到要送给自己。李谕猜他可能是自比宋朝时的“奉旨填词柳三变”。

        再说青楼是好地方,只有文人墨客才能去,不是皮肉交易的窑子。

        ——

        复旦公学校园外,校长马相伯、总教习严复,以及教务长李灯辉(其实是“登”字,不过正好和后来宝岛那位重名了)一同来迎接。

        严复作为新学代表,真的挺忙,到处跑。李谕是新兴科学巨子,以后免不了也是这种情况。

        复旦公学开始的时候不是很缺钱,毕竟马相伯自己就很有钱,两江总督也捐了两万两银子,还出借吴淞提督衙门作为复旦的临时校舍,就是离着上海市中心有点远。而且办大学如果纯粹自己出钱,没有持续的资助,真的难以支撑。

        复旦公学是目前少有的开设除了英文之外其他外语课程的学校之一,还教法文、德文、日文等。

        其中教德文与法文的就是这位登辉。此登辉在复旦系统里工作了四十年之久,校长就当了20多年。

        严复说:“大老远把疏才兄弟叫来,属实过意不去,但这块校舍毕竟是短暂使用,我们一直在筹措资金购置地皮校舍。还望疏才兄弟慷慨解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李谕不用猜就知道严复的想法,笑道:“这是应该的,谁叫复旦刚开学时,马校长就把我找了过来,帮人帮到底,送佛送到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马相伯感激道:“帝师真乃最明鉴通达之人,拥有如此学识又有从洋人处赚钱的本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李谕心想,自己都穿越过来了,不从洋人那扣点钱,自己就真“过意不去”了,于是说:“校长过誉,教育是兴国之本,人才是最重要的资源,投资就是投资人才,投资未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登辉说:“我在新加坡时,就听闻过李谕先生盛名,今日得见,不愧一表人才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李谕客气回道:“先生才是人伦师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登辉培养的学生很多,其中当校长就有接近30个,对中国近代教育史以及复旦的发展都意义非凡,因此被誉为“人伦师表”。

        李谕与他们又好好聊了聊关于学生培养的问题,比如多重视一下工科、商科等等,不要把所有的学生放在政法专业上。

        马相伯有感道:“疏才所言极是,即便我们的学生研究精通了西方政法,可如今的朝廷迟迟不立宪,根本无法有所作为。而且朝中官员、权力又多集于满人之手,回来后再好的学生,也不可能被他们接纳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于右任突然说:“好说,推翻了满清不就是!中山先生已经在日本办了《民报》,他提出的民族、民权、民生的思想听起来就更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马相伯说:“这是扭转乾坤的大事,我们做不得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于右任毕竟年轻,按捺不住躁动的心:“等我再赴日考察时,一定要见见他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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