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7章 十六叔缘何在此?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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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忠顺王闻言,眉头微微一挑,目光中带着几许异色,无奈道:“户部一大堆烦心的事情,本王早些来也可早走,可不像你都督府,成日点个卯便无所事事,备懒的不成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<div  class="contentadv">        这无奈又辛酸的语气,若不是因为永康帝有指示,怕也就是送份礼过来,其实不光忠顺王,便是水溶亦是如此。

        从几案上拿起一颗菩提吃了起来,水溶惬意道:“户部是朝廷的钱袋子,自是要紧的很,堂兄才能出众,理所应当要多承担责任才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话水溶说的不假,户部掌管土地、钱粮、赋税等一系列问题,事务繁杂,而都督府相对就轻松一些,且水溶大抵都是把权力下放,自是瞧上去闲散。

        倒不是说忠顺王掐着权力不放,是户部与都督府不同,都督府是个独立的衙门,事情多有都督府自行处置,而户部则是不同,朝廷上用钱的地方都需户部统筹,皆需他来沟通、拍板,便是想放权也放不下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忠顺王闻言嘴角微抽,看向水溶的眼神愈发不善起来,这话说的,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意味,让人心里不舒服。

        目光带着几许探究的意味打量了几眼,忠顺王晒然一笑,端着手中的酒盏,悠悠道:“你倒是看的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水溶闻言,心下微微一叹,他明白忠顺王话中的意思,似他这般,原就身份敏感,打定主意做一闲散王爷,谁承想永康帝另有谋算,不得已趟入朝堂,掌一方兵权。

        身居高位,看似风光无限,实则如履薄冰,牵扯的事繁杂,恐有不臣之心,故而他只管部分的武勋一脉以及都督府内的一方天地,朝堂民政一概视若罔闻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时,乐王手中举着酒樽走了过来,笑着说道:“前段时日六弟冲撞了十六叔,本想着让他去请罪,又不好打扰,今儿个正巧,便替六弟给十六叔道个恼,还望十六叔不要计较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水溶闻言了然,安王所言,无非就是那日“天上人间”的事情,此时安王这个当事人尚未提及,乐王倒是挑了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是在给寿星上眼药,堂内几人,没一个省心的。

        果不其然,几人的目光虽是落在台上,然而心神却聚在水溶处,尤其是刚落座的永王,目光闪烁。

        似乐王所言,十六叔与乐王以及安王私下有过接触.

        一侧的忠顺王闻言来了兴致,目光在水溶几人身上盘桓,尤其是在安王身上多看了一眼,挑眉道:“水欅,你做什么事情冲撞了小十六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安王闻言,目光落在乐王身上,心中若有所思,一脸悻悻然道:“倒也没什么,就是那日我吃多了酒,让十六叔瞧笑话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荒唐事能做,但不能说。

        笑了笑,水溶目光越过面前的乐王,饶有兴致的看向安王,笑道:“你还知道吃多了酒,众目睽睽之下,强要一舞姬,皇家的脸面还要不要,若再做出这等没体面的事情,宗人府的法规有你好受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既然提了出来,水溶也没什么好遮掩的,做叔叔的教训侄儿,实属正常,就算因此让他们都知晓了“天上人间”的东家是北静郡王又如何,左右这事早就向永康帝报备过,且还是忠顺王开的后门。

        众人闻言皆是了然,以这安王纨绔的性子,基本确认是在什么“会馆”耍酒疯,而且从“舞姬”这话语中,隐隐透着叔侄相争的意味,倒是让人觉得好笑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过众人也不大在意,只是略微讶异的是,素来谦谦君子风的北静郡王居然也会去风月场所争风吃醋。

        果真是男儿皆是风流种。

        安王听见训斥的话语,悻悻然的笑了一声,掩饰起自己的尴尬,与往日的骄横截然不同。

        永王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水溶,轻笑一声,转而坐回自个的位置,毕竟这事在他们这些权贵眼里只是一些闲趣的玩笑话儿,达到自己的目的就成。

        听了一会儿小曲,时候差不多了,永王便招呼众人开席,一时之间觥筹交错的,好不热闹,恍若一场正常的生日宴。

        期间永康帝特意遣人赏赐了一些生辰礼,让永王满面红光,只觉扬眉吐气。

        正所谓有人欢喜有人愁,永王是得意了,但乐王却是神色莫名,眉宇间透着几许忿忿之色。

        酒过三旬,水溶面色微醺,清澈的双眸渐显朦胧,这时,一直静默的康王忽而问道:“对了,八叔,“摊丁入亩”的事情,父皇属意如何?”

        水溶虽是有些醉意,还尚不至于模糊,闻得此言,目光落在康王身上,同样是个俊俏的青年,皇室的基因,差不了多少,亦或者说皇室的气度,显得华贵。

        这“摊丁入亩”之策自永康帝下放给内阁议处已过月余仍旧没个准信,此刻询问永康帝的用意,无非就是摸清圣意。

        忠顺王原就是有肚量的人,此刻面色如常,双目清澈,见康王询问此事,笑道:“皇兄圣意,本王岂能知晓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水溶闻言不置可否,作为永康帝的左膀右臂,他岂会不明圣意,说到底,还是缄口莫言而言罢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不光水溶明白,便是其他几人也都明白,康王见此也不再多问,毕竟“摊丁入亩”属于新政,自是谨慎,忠顺王岂会傻到透露圣意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时,永王从座位起身,手中端着酒樽,步伐有些踉跄朝水溶走来,面色涨红,声音中见着醉意,道:“今儿个是我的生辰,谈这些作甚.”

        正说着,永王忽然脚下一个趔趄,酒樽的酒水洒了出来,正好倾泻在水溶背上,浸透了衣衫。

        见此情形,永王忙道:“十六叔,侄儿一时脚滑,对不住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意外事件”,水溶倒也没放在心上,无非就是泼了一杯酒水而已,想来是今儿个过于高兴了些,吃酒吃多了,便说道:“你是寿星,说不得还沾了你的喜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永王见水溶如此给体面,浑浊的眸光中闪过一抹淡不可察的异色,笑道:“十六叔,不若你先去偏房,我遣人去通知一声,取一件衣裳来好让你换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服饰鲜洁,这不光是女儿家要注重的仪态,男儿亦是如此,尤其是皇家子弟,既是污了衣裳,自是要换上一身,如若不然,这是对主人家的不尊重。

        而且后背浸湿,总归不大爽利,于是点头道:“也好,劳烦侄儿遣人去马车上取一套更换的衣裳,正巧我也有些醉了,且先歇歇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眼下这场景,水溶也不愿意多待,正好趁此歇歇,等时候差不多了,便带着元春离开。

        说罢,水溶便起身向众人简单说了一两句,便随着丫鬟朝一侧偏房而去。

        众人见水溶离去也不多言,倒是忠顺王心中正盘算着时候差不多了,也不宜留下,打算回户部衙门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厅堂如何,水溶不得而知,随着丫鬟行至一处偏房,举步迈入,只见房内摆设精致,几案上的檀香余烟袅袅,萦绕在鼻翼间。

        皱了皱鼻,水溶将丫鬟打发出去,落座在罗汉床上,轻揉着有些胀痛的额间。

        不大一会儿,水溶忽觉眩晕,微醺脸上浮上点点红晕,清澈的双眸愈发显的迷离飘渺,似一潭深不可见的泉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看来是吃酒吃多了,后劲上来了,下回注意一些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正此时,一道倩影款款而来,瞧见水溶后,如梨蕊般的玉颊微微一怔,旋即忙回过神来,盈盈一礼后,软糯道:“十六叔缘何在此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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