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2章 黛玉:要送一份“特殊”的礼物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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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宝玉目光灼灼的看着黛玉,少女原就是具稀世俊美,此番低眉浅笑,那一抹娇羞的风情,不由的让宝玉心中为之一惊。

        <div  class="contentadv">        林妹妹好似长开了一些,少了一些少女的稚嫩,多了一丝不可叙述的妩媚风韵

        “哎呦,我没来迟吧,可怜见的,你们这群大姑子小姑子的倒是自在,难为我还得上下打点,最后还落不得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丹唇未启笑先闻,除却那位放诞无礼的凤辣子以外,还能有谁?

        帷幔掀开,一袭锦绣恍若神仙妃子的凤姐儿扭着腰肢走了进来,粉面含春的望向黛玉,笑盈盈道:“林丫头,可算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黛玉白了凤姐儿一眼,精致的脸颊上满是嫌弃之色,取笑道:“你这讨人厌的凤丫头来这作甚,凭白的扰人清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凤姐儿听着黛玉“嫌弃”的话儿,心里也不恼,她们后宅这些人儿都是这般打趣来的,尤其是对于率真的黛玉而言,若是“正儿八经”的与你客套起来,那就真是生份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只听凤姐儿“呸”了声,扬了扬手中粉红的绣帕,连声道:“好你个没良心的林丫头,伶牙俐齿的,仔细撕了你的嘴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黛玉啐了一句,转而从书案上取了一份礼盒递了上去,笑道:“呐,这是给你的,瞧瞧可衬心意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一侧的迎春、惜春瞧见这一幕,不由的抿嘴一笑,这一番场景,倒像是以前那般姊妹只见闲玩打趣。

        凤姐儿接过礼盒,心下有几许好奇,想到黛玉说了让她瞧瞧衬不衬心意的事儿,当下也就没在意礼数,掀开礼盒瞧了瞧,只见盒内躺着一枝制作精美的黄金珠钗,心下微微有一丝错愕,潋滟的凤眸闪过一抹异色。

        倒不是说凤姐儿贪财,作为荣国公府的琏二奶奶,掌府内管家事宜,什么稀罕玩意没见过,不至于为一枝黄金珠钗惊奇,她错愕的是“高风亮节”的黛玉怎得学会了人情世故。

        想来是因为丧父,孤苦伶仃的,性情不得不有所变化,算是无奈之举,倒真是个可怜的人儿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过转念一想,与人打交道需要人情世故,这种性情的变化是好事,是成长所必经之路。

        思及此处,凤姐儿笑道:“这礼物极衬我的心意,可见林丫头是念着我这个做嫂子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黛玉笑而不语,倒也没说这是哥哥教她做的事儿,其实她心里都懂,只是不大愿意去做,瞧着哥哥一片心意的,也就没有拒绝。

        毕竟不听哥哥言,吃亏在眼前。

        宝玉目光落在凤姐儿身后的少女身上,只见其身着半新不旧家常红袄,下着浆洗泛白素色襦裙,瞧着寒酸落魄,然而其明眸皓齿,脸颊虽不施粉黛,但肌肤白腻,眉眼间透着一股恬然、出尘气韵。

        此刻,宝玉的脑海中浮现出“孤云出岫,淡雅照人。”八个大字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位姐姐是?”

        瞧着宝玉直勾勾的朝着少女看去,众人不由的抿嘴轻笑,这位宝二爷一贯如此,见着漂亮的女儿家,便喜欢上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当然,纯粹是喜欢好看的女儿,并无其他,这一点,做姊妹的都能作证。

        黛玉端着紫鹃递来的一盏茶浅浅吃了口,侧眸瞥了眼宝玉,微微撅了撅粉唇,倒也没说什么,心儿平静似水。

        哎,老毛病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倒是作为当事人的邢蚰烟,察觉到陌生少年直勾勾的打量于她,恬然的玉容微微有几许不自然,芳心更是涌上一股强烈的嫌弃之意。

        试问,在这个男大女防的封建社会里,原是顾着亲戚情分相见,可对方却全无礼数,居然摆出一副痴汉样的盯着你,你的心情做何感想?

        呸,腌臜的下流玩意,若不是顾着身份,举着粉拳锤死你。

        凤姐儿“咯咯”一笑,凤眸闪了闪,介绍道:“这是大太太的侄女邢蚰烟,现下投奔在咱们府上,大太太让我且安排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宝玉一听这么个娴雅不似俗人的女儿要在府上住着,心里就止不住高兴,自打宝姐姐、三妹妹和云丫头不在后,府上人气便不旺了,眼下终于是要添新人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黛玉与邢蚰烟一并乘船从姑苏来的,两人之间甚少有交集,不算是熟络,但也不陌生,对于这个超然淡泊,如野鹤闲云的少女,心里也是欣赏的。

        抿了抿粉唇,黛玉秋水明眸看向凤姐儿,浅浅笑问道:“大太太让你安排,可安排了什么好去处?”

        凤姐儿闻言,凤眸微转,余光瞥了一眼静默的迎春,忽地捂额“哎呦”了一声,苦恼道:“我也正为这事闹着哩,要不,让她与二丫头挨着住,也好做个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被点着名的迎春玉容微微一怔,抬着腮凝新荔的脸蛋儿看向凤姐儿,美眸眨了眨,旋即又垂下螓首,轻声道:“二婶子安排就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凤姐儿闻言,水润的唇角微微翘起,她知道迎春性格木讷,被针戳了也不会吭声,断然不会拒绝。

        对于如何安排邢蚰烟,凤姐儿确实有些头疼,若是一般而言,单独安排个院子也就够了,只是这住进府里,一旦邢蚰烟出现什么问题,她可就没好果子吃。

        毕竟那邢夫人可是她名义上的嫡母,若是面上给她不痛快,啐她一脸都没地方说去。

        迎春本就是大房一脉的,身边的丫鬟、婆子也都是大房的人,即便邢岫烟跟他们发生了摩擦冲突,也是大房这边的事,可以直接上报给大太太来处理,与凤姐儿这个二房管家无关。

        至于邢蚰烟当事人的想法,原就是投奔而来,有地方落住就足够了,还指望些什么,谁又会在意她的想法。

        况且但凡那大太太要是在意这个侄女,也不会把她扔给自个安排,所求的无非就是一个名声罢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闻得此言,黛玉美眸眨了眨,移步至邢蚰烟身前,语气柔和道:“蚰烟姐姐,二姐姐钟爱棋道,是个性子极好的人儿,得闲的时候,你们还能互相讨教一二哩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寄人篱下的,黛玉深有感触,自是知晓邢蚰烟心中的苦楚。

        邢蚰烟感受到了黛玉的善意,恬然的玉容浅浅一笑,点着颔首轻“嗯”一声,倒也没说别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原就是求一偏隅之地安身,旁的也没什么可计较,或者说没资格计较。

        皇城,大明宫。

        金碧辉煌的殿宇内,水溶与太上皇一如既往的执棋对弈,仿佛他们“父子俩”的交流仅仅就只有对弈,每回都是如此。

        太上皇上眼微微下垂,显得无精打采,眼角边不满皱纹,显示出岁月的痕迹,只见其落了一子,轻声道:“你下江南的事情,朕也听说了,差事办的不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水溶闻言轻笑一声,心中明白太上皇的意思,其隐居于大明宫,江南赈灾的事情何必拎出来,无非就是拐着弯的问及“贪墨”之事,准确来说是关于甄家与贾家的事情。

        出了这档子事儿,你以为大明宫能安稳,明里暗里求情的人怕是来了好几拨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紧随其后落了一子后,水溶湛然道:“皇兄与臣弟闲聊了贪墨赈济粮一事,甄、贾二家难逃其罪,皇兄对此甚为震怒,不过念及两家于国有功,贾珍褫夺爵位,流放苦寒之地,甄体仁抄家流放,不祸及亲族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先前在乾清宫之时,永康帝便与他谈及了“贪墨”案,虽说三司尚未定罪,但明眼人都知道他们的罪名已定,无非就是走一趟流程。

        对于甄家与贾家的处置,永康帝也毫不藏私的告知于他,一来是对水溶表示信任之意,二来怕是明白太上皇会向水溶问及此事,有意为之,以安太上皇之心。

        至于永康帝为何不亲自告知你不是不相信朕,那么你最疼爱的小儿子总不会敷衍于你。

        宛若仇敌的“父子”,其中的拧巴很难理解。

        太上皇闻言,轻点颔首,旋即专心对弈,也不管其他。

        一局对弈之后,太上皇有些乏了,水溶请了一道安,便识趣的离开。

        事情都交待好了,该回王府了,有一段时日没见元春她们,心里怪想的,这一段时日,自个要辛苦一些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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