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90章 唯我浩然（2 / 2）

        身为五境之上的第七境，超凡境的大修行者，柯浩然悟天地自然大道，创出这“一剑通万法”的浩然气，可谓品质极高。

        便是昊天神辉，也能随意转化，但是从宁缺体内，雪山深处涌出的黑白二气，却是将夜世界最本质的真理。

        光明与黑暗，创造与毁灭，寂灭与重生！

        在宁缺演化的黑白二气，两仪神光面前，便是柯浩然留下的浩然气也被包容，被洗涤，化为宁缺的意！

        柯浩然的意，要叫世间一切，化为理所当然，因为理所当然，所以哪怕千万人在前，我要去时便去！

        宁缺的意，却是超脱大道，世上一切桎梏枷锁，皆无法影响到我，我命由我不由天！

        “嗡！”

        黑暗当中，大放光明！

        柯浩然留下的原本透明无瑕的浩然气，被宁缺的意侵染成黑白两色。

        成千上万的黑白小剑从此被宁缺彻底掌控，继续浩然气的修行。

        当然，如此修炼出来的，也不是柯浩然的浩然气，而是独属于宁缺的浩然气！

        千剑万剑在宁缺体内的气海上空飞旋，使得雪山气海融化蒸腾变成的水雾，在他的身体里依着某种神秘的通道缓慢运转。

        这股毁灭中孕育新生的力量，如同天降甘霖，丝丝缕缕却又无缝不入，滋润着宁缺的每一寸皮肤、骨骼、肌肉、脏腑、血液……

        每遇着一处便会留下一些水雾，然后凝结成甘霖开始滋润。

        随着那些水雾凝成的甘霖不停滋润，宁缺的全身上下也开始分解重构……

        就像是一间旧房子被拆开然后重新建造，只是重新修建起来的房子是那样的漂亮，那样的结实，廊柱相撑，根本不惧雨打风吹。

        宁缺感觉到随着那些暖意流淌过身体，仿佛有无数的力量正在重新灌注进自己的血肉深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呼！吸！”

        宁缺缓缓睁眼，一黑一白两道气息从他的鼻孔里喷出，绕身循环一圈，而后再次回流到宁缺体内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一刻，独属于宁缺的浩然气，成了！

        “这就是浩然气么？和儒家的浩然正气，果然极不相同，倒是和雪中世界道家的金光神咒有些类似。”宁缺如是想到。

        而就在宁缺领悟出浩然气的同时，莲生似是感应到了什么，以一种几乎变形的腔调吼道：“那是什么？光明与黑暗，同为一体，光明的极致居然是……黑暗，果然我才是对的，这个世界本就是个错误！”

        这一刻，在宁缺身上发生的变化当中，莲生灵光乍现，真正感受到了这方世界的真实！

        莲生三十二其实可以说是天才般的人物，尤其是被困魔宗山门几十年以来，更是悟出了“道魔想通，便可入神”的天地至理，甚至因而习得了昊天神辉，真正悟透道魔佛三界，不在世俗当中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一刻，他心中灵思如泉涌，似乎超越五境之上的更高境界，正和他招手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