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7章 衣带渐宽郎(求订阅)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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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“斗诗?”

        陈晋哑然失笑,怎么弄得像江湖做派一样,动辄拔刀相见,拼个高低。

        也难怪,俗话说得好:文无第一,武无第二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公子,你要如何回复他们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暂且不用管,新词不是那么好写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褚秀才眼神一亮:“我明白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却以为陈晋要待价而沽,佳作难得,本就不该轻易给了别人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段时间,三味书斋的生意基本都交给褚秀才打理了,庙会过后,街道恢复以往的清淡,不过陈晋成为“衣带渐宽郎”,扬名立万,无形给书斋带来了名气,位置偏僻的地方,客流量却比别家要好得多。

        见状,陈晋趁机写了数幅书法,让褚秀才挂上去进行销售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过这批书法不再写名词佳句了,而是采用常见的言辞字样,售价不变,依然一两一幅。

        褚秀才虽然有疑问,但不多说,依照吩咐办事。

        回到宅院家中,在房间里,陈晋进入内景观,去检查《立言篇》的最新状况。

        其中一张书页上,《蝶恋花》赫然在录,字里行间凝聚出的文气神韵甚为茂盛,已然超过了其他。

        由此可知,此篇词作的传唱程度是多少火热。

        陈晋心想,按照这般做法,若是一口气搬出十首八首传世名作来,那文气神韵岂不是唾手可得?

        转念一想,又觉不妥。

        做文抄公固然爽快,但凡事得讲究个时机和逻辑,不能太贪,贪婪无度,容易利令智昏。

        贪念,也是一种妄念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很快平静下来,与老师谈起《三十三文集》已印好,不过暂缓发售的事。

        苏孝文赞许地道:“守恒,你做得对。须知这世道,欲加之罪,何患无辞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老师,我会小心注意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陈晋不想太过于出风头,但风头却找上了他

        这次登门拜访的,赫然是王氏的读书种子之一王于宝。

        相比堂哥王于俊的疏狂不羁,王于宝要文静许多,身子骨也稍显单薄,其谈吐文雅,给人一种平和近人的感觉,相处得舒服。

        上次文魁大赛在文庙进行文祭前,王于宝与陈晋打过招呼,算是点头之交,因此这番见面,也不显得突兀:

        “守恒兄,你真是一鸣惊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陈晋笑笑:“王兄过誉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王于宝一本正经地道:“一点不过誉,此首《蝶恋花》,不知多少文人士子终其一生都写不出来。‘衣带渐宽终不悔,为伊消得人憔悴’,如此妙句,着实叫人惊叹不已。我感到好奇的是,那位伊人是谁?”

        陈晋回答道:“是我老师的女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王于宝忙道:“原来是苏家女儿,难怪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陈晋与苏孝文之间的关系不是秘密,已在江州士林传扬开来。苏孝文被贬岭南多年,一直郁郁不得志,其声名在江南倒算不得什么。然而他出身名门世族,光这份背景就具备了某种分量。

        乾朝的士林风气,不但排资论辈,更讲究师承出身。

        说白了,寒门子弟不要紧,但必须要拜在名师门下,这才能得到别人的“久仰”。

        天地君师亲,师生之间的关系,真是至关重要,甚至能决定一生的命运。

        苏孝文的情况又有些特殊,他沦为高州安置,广开门第,不拘一格收学生,门生数量众多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其中,自然又分了亲疏。

        在老师含冤入狱之际,陈晋前身敢于击鼓鸣冤,与苏孝文一同身陷囹圄。

        如此忠义,真正坐实了师生情谊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过对于旁观者而言,他们其实并无多少了解,往往只闻其名,不识其人,通过各种传闻,构造出一个符合自己观感的故事,便足够自我感动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譬如现在,王于宝也不知道苏孝文的女儿是哪个,姓甚名谁,但通过一首《蝶恋花》,便能脑补到一出才子佳人缠绵悱恻的故事来。

        陈晋哪里知道对方会想那么多?

        他把写出《蝶恋花》的灵感安放到苏瑾身上,是为了更好地解释,而且是符合情景的。

        每一首名作的背后,都应该有一个感人的故事,这没什么不对。既符合大众人们的期望,也能更好地流传开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光有诗词,没有故事,热度很快就会消散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今日王于宝来找陈晋,倒不是为了请他写诗作词,就是闲谈,表现出惺惺相惜的态度来,甚至没有开口相邀陈晋加入王氏诗社,只当彼此是朋友。

        聊过之后,王于宝起身告辞,坐上马车。在离去之际,还探头出来挥手作别,一副依依不舍的神态。

        见状,褚秀才不无羡慕地道:“早听闻王氏于宝平易近人,礼贤下士,如今一见,果然是位谦谦公子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陈晋嘴一撇,纠正道:“所谓的‘礼贤下士’,首先对方得是个‘士’,这是前提条件,可没听说过‘礼贤下人’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褚秀才一愣神,这话听得有点绕,一时间理不清楚,不禁好奇问:“公子,你说的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    陈晋哈哈一笑:“没意思,纯属闲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王于宝表现得确实儒文尔雅,不过陈晋可不会认为一个世族名门的读书种子会如此简单。可以肯定的是,对方没有练武,也没修道,在这一点上,倒是很纯粹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回到店铺内,陈晋问道:“这些天的名刺拜帖呢?全部拿来给我看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人际往来,除非有交情的友朋,否则相互之间,很少有直接登门来拜访的,都是派下人来递交拜帖,以表礼仪和尊敬。

        当然,因为身份上的高低对比,实际场景的意义会有不同。

        比如王于宝直接来三味书斋,那就属于礼贤下士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褚秀才赶紧抱着一大摞纸片过来,摆放在桌子上:“公子,都在这了,大部分都是各个春楼勾栏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《蝶恋花》在秋月楼发迹扬名,其他勾栏自然想仿效,形成了跟风效应。

        陈晋坐下来,一份份地看着。

        褚秀才忍不住问:“公子,可是又要写新词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陈晋回答:“钱花完了,想要弄点润笔用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褚秀才不知晓内情,只当他开玩笑,心里窃喜:又有机会去高档勾栏免费听曲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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