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42 天,塌不下来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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法定传染病目前有三十来种,甲类只有两种,霍乱和鼠疫。这两种疾病发现后,必须在两小时内上报,如果延迟,出现疫情扩散,医生哭都来不及。

所以,心内科的医生可以找呼吸科的医生来顶班,呼吸科的也能找消化科的来值个班,可感染科的医生就找不到其他科室的医生,只能在自己科室里面找人。

不是医生怕感染科的患者,而是怕悬在头顶的法律之剑,毕竟不是专业的感染科医生,一旦疏忽了一个,造成大面积的传染,乖乖,直接就是被官家管饭的节奏。

当手足口病蔓延出杭盖县,进入茶素市区后,就如同毛驴车忽然一下变成小跑车上了高速路一样,亲戚传朋友,朋友传好友。一时间,政府紧张到都不知道干什么了,因为这个疾病在茶素就没爆发过。

可还是有高兴的,因为小学幼儿园直接不上课了。小屁孩们高兴的欢天喜地的,如同过了六一节一样。虽然就是小学和幼儿园停课,可城市还是受到了影响。一个孩子在家,必须要一个大人看护,然后请假的请假的。这个还不是最主要的问题,最主要的是控制传染,尽快治愈患者。

经过好几次的事件,张凡的能力已经得到了上级的认可,要是在以前,这个组长的位置,要不就是政府的大领导,要不就是欧阳,就连主管医疗的领导都不行,可现在不一样了。

张凡已经脱颖而出了。可以说,已经是受到考验,并得到组织认可,是可担起担子的同志了。其他的事情不好说,对于干部的考察,对于重要职位的考察,组织上还是有一套的。

任命的文件还没下发,政府首先就和卫生局的领导进行沟通。欧阳不仅同意张凡为组长,还特别的说抗疫如同战争,必须令出一门,如果不能给张凡处理权,还不如让主管卫生的领导来当组长呢。

欧阳的建议,让主管卫生的领导汗毛都竖起来了。这玩意就不是个好活,搞好了是应该的,可要是搞不好,问题就大了,他有不是医疗专业出生的,对于这种事情,相当的胆颤。

所以,这一次,政府主管卫生的领导和欧阳两人罕见的意见统一。政府的领导想了想也同意了,不同意也没办法,茶素就这么几个专家,绕不开的。

对于欧阳来说,人就是需要练的,人才更要炼,不在火里水里趟三遍,就成不了才。对于张凡技术人品还有涵养,欧阳欣赏的都没办法欣赏了。别看欧阳自己像个炮仗一样,可她就喜欢张凡这样温文尔雅的。

这就好像当年的一个笑话一下,说神仙给钱五百万、智慧绝顶、寿命过百,三个选一,你会选哪个,往往都是缺什么选什么。

上级统一了意见,不过欧阳没提前通知张凡,而是跑去医院在办公室里等着,她前几天在张凡面前没了面子,现在要等着把面子挽回,所以早早就到了办公室等着张凡。

她就不是一个吃亏的人,也不知道她的老头是怎么熬过这几十年的。欧阳趴在窗户前,手里拿着浇花的水壶,仙人球都成水莲花了,她也没注意,就爬在窗户前看着医院的大门,等着张凡的汽车。

清晨起床,张凡揉着腰。精油的事情已经和法兰西的老头谈妥了,以后邵华的农场不用通过二道贩子,直接和人家公司交易就可以了。而且法兰西的老头在茶素准备建设一个医疗美容工厂,据说规模很大。这不是张凡操心的事,老头想拉张凡进去,白给股份,不过张凡笑了笑,还是没要。

有些东西就是这样,好吃难消化。现在又不是以前,缺钱缺到骨头里,没必要。

早晨如果有手术,张凡是绝对不喝牛奶的。张凡他们小区的牛奶是巴音家的牧场特供的,太纯了,喝的时候奶皮子厚的就像一层面膜一样,纯纯的奶香味,微微带着一丝丝的甜味,绝对不是带状伊利和牛蒙能比的。

可张凡消受不起,一喝就拉,一喝就拉,特别灵验。不过不是腹泻,很多人拉肚子就觉得是腹泻,腹泻最简单的一个定义就是一日排便次数大于等于四次。

“我二舅家的孙子最近生病了,刚打电话,说来你们医院看病。”张凡喝不了牛奶,邵华就给张凡做蒸鸡蛋。别看这个蒸鸡蛋很简单,可挺难弄的。

张凡做过一次,做出来如同豆腐渣一样,不光不好看,吃的时候也不怎么好吃,可邵华做的就相当的不错,看着如同奶酪,吃的时候稍微放点香油,清晨起床,一碗下去,真的很是舒服。

张凡一边吃,邵华在一边说。

“严重吗?”张凡头都没抬,邵华家的几个舅舅早些年的时候因为对老人不怎么好,弄的邵华妈妈和他们都不来往了,所以很少提起。张凡也就见过一两次。

“说是拉肚子,发烧。”

“哦!”张凡也不接茬。这种事情,张凡轻易不开口。不是不近人情,而是觉得没必要。

张凡还不知道茶素周边的地县已经爆发了手足口病了,这方面不是说医院后知后觉,而是因为这种疾病其实不归医院治疗,归疾控中心和传染病医院。

可奇葩的就是,一旦控制不住的时候,这两个单位就如同瘫痪了一样,只能靠地方三甲医院出手,如果地方三甲医院还不行,就高官的医院,仍然不行,驻地军队的医院就该上了。

可事情发生之前,疾控中心和传染病医院可不会汇报给三甲医院的。所以张凡还不知道,吃饱喝足,张凡赶紧溜了。邵华心软,比她老娘都心软,她的那几个舅舅,张凡见过,反正不怎么喜欢。

喜欢不喜欢的无所谓,但不能说出来。这就是张凡从小学的一个人生哲学,有些事情可以做,但不能说,有些事情可以说,但不能做。

初冬的茶素,已经开始冷了。周边的天山上,已经是白雪皑皑了。原始森林里大片的美人松从翠绿变成了墨绿,山头的白雪慢慢延续到半山的墨绿,然后再延续到山脚下的树叶火红的枫树林。树林里蜿蜒的小路,时不时出现的木头小屋。

真的,绝对是漂亮的让人心醉。

张凡没心情看,因为城市里太堵了,当远眺的目光收回到城市中的时候,好似一下又让人回到了凡间一样,马路上司机的叫骂,不挺的喇叭声,还有路人跳脚的样子,一下就让人觉得烟火气来了。

茶素市老城市,别看西部城市的规模都不怎么大,可要是论年纪,还是很厉害的。不说几千年的西安省,就连茶素隔壁的卡卡都有好些年成了。不过茶素也小,当年汉武帝馋的流口水的马驹就产在这里。

老城市就有老城市的样子,路窄车多人的脾气大。张凡开着车有点后悔早上开车了。

到医院门口的时候,张凡眉头皱了起来。因为今天堵在医院门口的车格外的多。“流感爆发了?”张凡心里嘀咕着。

平日里虽然医院门口也会堵,但绝对不想今天这样堵的如此严重,交警大队的骑警都来了不下七八个了。张凡抬手看了看手表,快上班了,今天他要大交班。

七八百米,走了差不多半小时。可想而知今天来医院就诊的人数了。张凡姗姗来迟,在窗户边上瞭望的欧阳腿都快麻了,看到张凡的汽车后,老太太赶紧放下水壶,放过了如同发了洪水的仙人球。

利利索索的回到办公桌前,拿起不知道什么时候的文件,带上老花镜,竖起耳朵,然后开始装作特别忙的样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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