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7章 126 四十七(1 / 2)
第127章 -126- 四十七
“呃……头好晕……”
多米扶着脑袋,挣扎地坐了起来。
刚才的记忆就像喝断片了似的,脑袋里几乎是被一片黑暗填充。
检查自己身体情况的时候才将前因后果慢慢回想起来……
有练到最高等级的影流身法加持,自己韧性很高,愣是一点重伤没有,顶多擦破了点皮,侵入体内的寒冰魔力也早已被驱逐了出去。
四十七就躺在自己身边,所幸两人没分离开来,不然事情可就麻烦了。
他必须带着四十七活下去。
在此之前,得先确认周围环境安全。
给自己套上一个夜视魔法,周围的一切也就清晰了起来。
他们运气不错,应该是被雪崩直接冲进了一个坑洞之中,这才免于积雪的活埋。
掉进来的歪斜坑洞已经被雪覆盖得严严实实了,不像是能强行闯出去的样子。
三面都是石壁,唯有一条路通往更深处的洞穴。
要进去寻找出路吗?
不,这个时候应该先抢救四十七!
他可是为了保护自己而奄奄一息了,当时喷在自己胸口上的血迹至今还在。
多米召唤出火苗漂浮在附近充当光源,这会儿他才能更全面地检查四十七的伤势。
但是残破斗篷的存在太碍事了,既潮湿又不方便他进行治疗,于是多米打算先将斗篷取下来……
取下来的过程自然是小心翼翼的,生怕触碰到四十七的伤口。
下半身的已经摘掉了,可以看到四十七那被绑带背心保护和束缚着的苗条身材。
“怪不得胃口不大,男孩子的身材这么瘦弱可不行啊……”
说着,多米便将头部的兜帽掀开,这样,一整件都斗篷就能拆下来了。
可就当他掀开兜帽的一瞬间,一头黑加仑葡萄紫色的马尾辫露了出来,还有四十七那精致的侧颜,长长的睫毛不住地颤抖着,似乎在忍耐着不小的痛苦。
“女女女女……女孩子?!”
多米顿时大惊,同时,四十七一连串匪夷所思的操作也串联了起来。
为什么从不说话,因为没有喉结,一说话就会被认出来。
为什么不跟他一起洗澡,因为女生不能进男浴池。
为什么要穿束胸的紧身背心,因为小馒头不能突出来。
……
草!简直生草!
他应该早点察觉到异样的。
不过现在可不是感叹的时候。
多米连忙摇摇头,然后将紧身绑带背心和内衣也脱了下来,让背部之外不再有衣物阻挡,随后调用光系的治疗魔法为‘她’治疗那深可见骨的爪伤。
“虽然有点小冷,但先坚持一下……”
他的史莱姆凝胶在抵御那一次爪击时全员受损,暂时无法使用,四十七也因为需要疗伤而上半身脱·得精光,相当于两人都没穿衣服,所以画风格外的诡异……
野战也不能挑在这样的超困难地形上吧。
开个玩笑,他乃是正人君子,是不会趁人之危的。
多米端正态度,再次检查一遍伤口。
只见在光魔法的治愈下,伤口深处却迟迟没有愈合的迹象。
如果是正常物理伤害的话,这样治疗下去早就有肉芽重新生长了,很明显,亚龙王的爪击带有魔法伤害。
造成伤口无法愈合的主要原因,可能就是其中带有龙王的言灵魔力,正在阻挠多米的光魔法进入血肉深处。
“啧……这可难办了啊……”
就在他陷入犹豫之时,一阵清冷的寒风从唯一的通道深处吹来,硬生生将四十七冻醒了。
睁开眼睛,她的眸子扁而长,很有女王蔑视表情那味,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。
同时作为杀手,也饱含着冷漠,但并不意味着无情。
毕竟北落师门又不是什么灭绝师太的同门亲戚。
在看到自己的衣物散落四周,真容也被自己的少主看光后,她清冷的小脸上浮现出些许红晕,不过还是很冷静地接受了现实。
就这样安安静静地接受着多米的治疗。
不过就像刚才所说的,治疗进行的并不顺利,恰巧四十七也已经醒了,多米便决定让她自己做决定。
“四十七……”
“很遗憾,我无法用光魔法治愈你的伤口,因为里面残留着亚龙王的魔力,无时无刻阻止着我。”
“但我也有办法去除里面的残留魔力,不过会很疼,也有可能彻底烧坏这部分的魔法纹路,导致未来魔力在背部运行不畅……去除,还是不去除,由你自己来选吧。”
“我应该没得选择……”四十七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开口。
她的声音就像是幼年版凯瑟琳一般,有股御姐的味道。
“身为刺客,魔法本就是辅助之物,它与活命之间,我清楚哪个更加重要。”
“少主,请不用怜惜我,做吧。”
至此,四十七的语调都很平静。
如果放到爱德华身上,两者相比,可能就会像成年人和小孩打针时的反应一样,一个面无表情,一个嗷嗷大叫。
“喔……喔!”多米不禁感慨于这位同龄少女的坚强:“那我可来了哦,嘴里咬点东西吧。”
四十七照做了,将自己的衬衣卷成瑞士卷的样子,然后塞进嘴里,紧闭起双眼。
多米也调出了一根细小的‘禁魔人偶提线’,用这玩意可以精准地剔除残留的魔力。
可如果想要一点都不损坏四十七本身的机能的话,就需要他全神贯注地去操控它了。
游走在复杂的人体之内,难度不比一场外科手术要小。
他深呼吸一口,然后无比小心地操控着丝线钻入伤口内部……
呲——
噬灵能量吞噬其他魔力的声音就像烧红的烙铁印在血肉之上,剧烈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呻吟了出来,上下两排牙用力地咬在衣服上,发出唔唔的惨叫……
但是为了多米的‘手术’能顺利进行,四十七强行让自己颤抖的身体稳定下来,只是那样的话,痛苦将更加煎熬。
如此相似的经历让四十七在恍惚间回忆起了自己的童年,仿佛走马观花一般……
记得是一个酷暑的夏天,远方的景物变得扭曲,村庄水井里的水早已干涸,被村民的尸体填满。
那时候的她,被残暴的士兵一把扯过头发,按在沾满血的砧板上,用烧红的烙铁左脚脚腕处烙上了亡国奴隶的印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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