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 南下捞金(2 / 2)
叶晨的身手李晓光是见识过的,能让四大神经之一的小立田翘了辫子,就已经足以说明他的实力了,这绝对是吃江湖饭的一把好手,所以李晓光对他抛出了橄榄枝。
叶晨滋溜了一口酒,然后塞嘴里两筷子羊肉压了压,这才开口说道:
“晓光哥,如果是没去插队那会儿,你跟我说这话,我没准儿就应下来了,现在还是算了。以前四九城的这些个玩闹,聪明的都在拼命的抓钱,很少有像以前那样打打杀杀的了。
还记得以前专门吃佛的爬爬吗?我听说前阵子让自己手底下的佛爷给干翻了。他的得力手下飞子,手筋被人挑了不说,还泼上了浓硫酸;另一位手下二龙,膝盖骨被人打的粉碎,轮椅成了他下半辈子的专利了。我过厌了这种生活了,所以打算给自己换种活法,一门心思的去抓钱。”
李晓光笑了,因为叶晨的想法与自己不谋而合,他给叶晨散了根烟,然后说道:
“兄弟,咱们俩算是想到一块儿去了,不矛盾,你放心,我这边每天也就是设个局打个牌,只要是不遇到小立田那种手狠心黑的,道上的朋友多少都还是会卖我三分薄面的。”
叶晨凑到李晓光跟前,点着了火,轻拍了一下李晓光的手背,然后说道:
“光哥,设局搂钱说到底也还是偏门,也就是上头想不想管你,而且这其中的利益实在是太小了。不是弟弟狂妄,论来钱的路子,弟弟这边有的是,赚的绝对比设局打牌来钱快,君子不立危墙之下,兄弟的这条命还是很金贵的。”
李晓光脸上的笑容收起,神情变得有些严肃,他帮着叶晨倒上了酒,然后问道:
“哦?能不能跟我说说?真要是能赚钱,傻子才会去继续打牌设局呢。”
叶晨抽了口烟,吐出淡淡的白雾,然后对着李晓光说道:
“光哥,你整天在外头玩儿,应该听人说起过,南城的二指正满世界的找人收袁大头、龙洋、鹰洋呢,知道什么玩意儿吗?”
李晓光笑了笑,弹了弹手中的烟灰,然后对着叶晨说道:
“这你还真就问对人了,咱哥们儿知识绝对够使,不就是民国的、清朝的、英国的银币吗?”
叶晨点了点头,然后对着李晓光轻声说道:
“我找人打听了一下,这玩意儿都是那帮广老帽儿来收,咱四九城的行情一个五块钱。这玩意儿不值钱,以前都是祸害,扔了不少。不过也有藏深窖的,不要命的。这是个绝对来钱的买卖,你先别着急,让兄弟们出去扫听一下,多找一些以前是大户,有过买卖的人家,收,咱们自己收。”
李晓光迟疑了一下,对着叶晨开口问道:
“收这东西倒是好说,可是一旦收多了,二指那帮孙子绝对会压价的,到时候岂不是划不上账了?”
叶晨哂笑了一声,然后对着李晓光说道:
“哥哥,把心放在肚子里,这里面的猫腻深着呢。既然有人收这个,肯定有中间环节,这个利就打着埋伏,真正要的主儿,收的绝不止这个价,何必让人横刀砍一下,怎么做都是做,还不如直接找买家自己做。”
李晓光思考了片刻,然后对着叶晨问道:
“兄弟,你这想法倒是不错,可是这下家咱们到哪儿去踅摸去?到时候可别砸在手里,那就亏大了!”
叶晨轻笑了两声,然后凑到李晓光身边说道:
“哥哥,二指儿是个什么货色,四九城的玩闹就没有不清楚的。机会是稍纵即逝的,等到过阵子收大洋的风肯定传得遍地都是,所以咱们得抓住眼下的机会。至于下家,随便到南边一扫听,全齐,不是什么复杂的事。哦,对了,干这玩意儿,得需要本钱。”
李晓光也是个聪明人,脑子转的很快,正所谓一个和尚打水吃,两个和尚挑水吃,干这个的人多了,意味着利益被逐渐分薄,只有先吃到螃蟹的,才能把自己吃个肚圆。沉吟了片刻,他对着叶晨说道:ωωw..net
“本钱方面不用你操心,主意是你想到的,哥哥也不能亏待了你,真要是赚到钱了,哥哥分你三层利。我发动手底下的哥们儿姐们儿收,给你四个兄弟,先行南下,找对口的人吃进,联系妥当,我带人带货上,你觉得怎么样?”
叶晨看到李晓光如此的干脆决断,点了点头,然后对着李晓光说道:
“没问题,南下去找买家的事情就交给我了,不过哥哥你这边也闲不着。”
李晓光愣了一下,然后看着叶晨开口问道:
“怎么个意思兄弟?你还有什么章程?”
叶晨喝了口茶水漱了漱口,然后对着李晓光说道:
“好不容易南下一趟,咱们自然是不能跑空车,去的时候带着光洋,回来的时候咱们从那里批一些紧俏的小玩意儿。那边是沿海城市,走在时髦的前沿,前阵子放的电影《追捕》你还记得吧?里面的矢村警长穿的立领风衣,戴的蛤蟆镜,蹬的喇叭裤,那边是应有尽有。
到时候光哥你多找些兄弟,守着看着,找一帮姐们儿在胡同口卖,还可以到繁华地界儿去卖,有什么不行的?大栅栏、王府井、西单,怎么啦?还有,撒出风去,咱们批给想挣钱的,批给胆大的,不怕你不敢干,就怕你不敢想。”
社会上玩儿的人,都有个特性,那就是脑子灵活,接受新生事物快,敢干,而且认准的事,可以不择手段地去获取。李晓光被叶晨给煽呼的热血沸腾,最后一拍桌子,对着叶晨说道:
“听你的,兄弟,就这么办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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牛挺贵和谢老转返城后被分配到国营红星酱菜厂了,这天快到中午的时候,两人躲到院子里晾晒的酱菜坛子旁边躲清闲,牛挺贵对着谢老转问道:
“谢老转,傻茂最近怎么没看着他啊?死哪儿去了?”
谢老转靠在酱菜坛子边上,闭着眼睛晒着太阳,然后对着牛挺贵心不在焉的回道:
“你问我我也不知道,不过我听说过年的时候,他去澡堂子洗澡,跟人干起来了,被人给一刀捅住院了,因为这件事情他跟家里闹翻了,被赶出来单立户口了。从那之后就再没怎么见过他。你今儿个是怎么了?怎么突然想起来问他了?”
牛挺贵愣了一下,他们家跟着叶晨家隔着几道街,他还真没听说过这件事。听到谢老转的问话,牛挺贵说道:
“你还记得我们院儿有个女孩儿吗?小学四年级的时候,跟傻茂同桌,傻茂这孙子还给人家起了个外号,有印象了没?”
谢老转迷迷糊糊的想了想,然后睁开眼看着牛挺贵说道:
“你说的不会是当初的那个小鼻涕妞赵亚静吧?她不是小学毕业之后,去她广东那什么亲戚家了吗?”
牛挺贵点了点头,然后对着谢老转说道:
“对,就是她,人家从广东回来了。好家伙,今非昔比,倍儿有钱,我告诉你啊,人家一个月赚的说出来吓死你,七八百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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