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69章 渐进(2 / 2)
虽然,当今圣上距离退养的最后期限,还有七八年的光景;但是在六十岁大寿之前,天子开始逐渐放手朝政,开始令储君作为代表参与政务,乃至是授予监国和临朝听政,也是一种历代以降的惯例了。
与此同时,东都大内紫微宫三大殿之一的徽猷殿内;身穿团花紫绫袍和束金玉带,头戴玄金平纱冠的当朝太子;也在埋首在摆满桌案数叠的表章、奏文之间;偶然才会抬头回应,来自殿内臣属的面奏。
当然了,这从某种意义上说,既是确保和维护太子的地位,也是为了防止监国的太子,万一为奸邪所惑一时想不开,或是受到小人的挑拨急于上位,因此走上父慈子孝的歧途;所提供的变相保险措施。
也因为是针对天下的妖变和兽祸,而专门设立的朝廷新部门;之前并没有相应的成例。因此,太子才能以监国的名分大义;在暗中运作和明面上据理力争,最终将其日常监管的权宜,逐步收纳于麾下。
反而因此受到外朝,那些当权大臣的阻谏和擎制,引起天下臣民的担忧和连带诸侯外藩的反弹;用当初宝元帝临终叹然之言,身为帝君诸多不自在,就连宗室旁支都不如;至少彼辈可以拼搏外域。
第四类,才是由藩务院、宗藩院二元制衡之下,以一门三家为首的广大海外诸侯藩属,定期的朝贡(外朝)和献纳(大内)、(国家)通贸体系;这也是国朝除了田赋丁税之外,最大的稳定财赋来源。
当然了,能够被送到太子面前的奏文和表章;通常也分为几大类。第一类就是天下各道府州县,大小都督府、都护府的例报;也是数量最多最为巨繁的存在,还是经过通政司、政事堂、三司院的汰滤。
虽然因为天象之变而妖乱频现,导致了国势动荡,天下纷乱;国朝的藩贡体系都因此影响深远。但这也给与了监国太子,某种程度上的期许和指望;因为动荡于混乱,也代表更多建功立业的际遇抉择。
更何况,他如今的身份地位,在近些日子又发生了悄然的变化;按照国朝历代的例制,在位天子最晚六十五岁之后;就要退位为太上皇,居养于(长安)大明宫或是(洛阳)上阳宫,由新君临朝主政。
所以,江畋如果想要以完整体降临,而不是之前的有限附着和投影状态;那就只能在本时空,设法积累更多的能量单位,以备万一了。除了定期投送的物资和应急需要外,他也不会轻易迁跃其他时空。
因此在不久之前,当今圣主以年事渐高、困乏不济,需要炼药养身为由;颁旨以太子监国并在徽猷殿问政。以太子为核心的东宫上下,以及诸多亲附在储君身边的内臣外官,都像是打鸡血般振奋起来。
第二类,就是包括三省六部、九寺五监、内外十六卫,御史台、京兆府等诸多在京各衙门的直递,由左银台门的内谒者监进行收发;代表了大唐中枢的日常运作情况,以及外朝各方势力、派系的分野。
<div class="contentadv"> 第三类,则是殿中、宫台、秘书内三省为代表,包括内外诸苑、行宫厩场、皇田工坊、诸市舶司、各地的宫市使等,在内的庞大内臣体系。以及日常宗室外戚、勋贵世族的觐见问候,年节赏赐的加恩。
相对于无论如何的毁誉,都注定要青史中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父皇。他若能以储君监国之身拨乱反正,那毫无疑问就会成为振兴皇权,克复国家的一代圣君、明主;因而他也特别重视和关注此类事态。
从某种意义上说,皇权若能够得到那些超凡手段的背书和保证;那他又何以吝之功赏恩遇;乃至不惜宗室骨肉结以亲缘呢?从这一点触发,他就对那位身为西京监守要任,却被圈禁的皇叔郑王颇有杯葛;
因为行事荒诞的他,从一开始的处置不当,就一步错步步错下去;将一个原本能够成为天家助力的关键,不断地结仇和怨怼;隐隐推到皇家的对立面上去。需要重新付出极大代价来挽回和笼络……
更别说,他私下豢养异类和包庇罪徒、恶党的行径;被揭举出来又在外朝引起了偌大风波,父皇用尽了多少代价,才让事态不至于扩大,勉强保全了天家的体面;仅是被罢黜圈禁也是在太过便宜。
然而在片刻之后,他因为处理了太多的奏闻,还算是平稳而麻木的心情,就被一封通政司转呈而来的飞电传讯给打破了;因为清正司和新京社,居然在胶西板桥镇当街争斗,还被那位妖异讨捕拿住了。
↑返回顶部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