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72章 卢龙(2 / 2)
有些是标准夯土包砖的城墙塔台,有些八面、六面的砖木佛塔形制,有些则是外螺旋阶梯的柱塔养子;还有一些则是最简陋的小号木质坞堡哨楼;或是上小下大的土砖平顶碉楼;插满传讯的小旗。
城下坊的大多数街道中,都铺上了相对坚实的大砖、碎石、卵石地面,以及引导向两侧的明暗排水沟渠;而在靠近城墙的部分和主街道上,则是变成了相对整齐,遍布车辙印记的大片灰麻石地面。
但又夹杂着好些烤肉和做饼的铺面;经由抱着篮子装满吃食的小贩散布开来。而城下坊中看起来最整齐、最像样的,则是专门提供寄存服务的邸店、坊柜;旁边往往还分布着客舍旅店和酒家饭庄。
<div class="contentadv"> 还有典当杂物的质铺,贩卖几手旧物件的沽物店,乃至是兑换金银财货的钱号票庄。而在这些街面店铺包围起来的居民区深处,时不时还簇立若干潜火铺的塔楼和望台;只是看起来不免形制各异。
这才遮掩不住消息,主动请援于朝廷中枢;因此第三拨将要继续派出的军马,也被朝廷中枢紧急叫停了。与此同时,卢龙都督府的现任都督仆固异,也在不久之前被紧急召入朝中,接受相应质询。
这也是江畋当下,通过御史台和枢密院、通政司的渠道,定期转送过来的邸闻,所能够掌握到的部分消息和当下状况。因此,当马拉轨车抵达碣石馆站的同时,江畋已然独自从另一端提前下车了。
其中大多数人都穿着唐地风格的圆领衫或是翻领袍,但又穿着本族习惯的尖头靴、羊皮鞋,戴着尖皮帽、毛茸茸的卷边帽。同时也给不断扩张延伸的城下坊,带来了各具风土人情特色的种种痕迹;
“莫要胡思乱想,什么事情都没有!”悉大可却是毫不犹豫倚老卖老,用随身的水烟柄子敲打着他皮盔道:“不过,如今地方不安宁,这种从东都只身过来还能整好以暇的,岂是什么等闲之辈?”
只是,当江畋与他意味深长交谈几句的走远之后;老军吏悉大可身边才有人忍不住,拉着他站到一边问小声问道:“门头,为啥对这人,如此客气和特别对待啊!是否是上头又有所交代了?”
但作为江畋预备的掩护身份之一,来自东都京大游学的助教身凭;就足以让一旁满脸沧桑、麻木不仁的守门军吏,放弃冷眼旁观主动走上前来,挤出一丝笑容问候,排开等候抽查的队伍引入城内。
“既然如此,那门头何不……籍此沾点功劳也好”又有一名门卒忍不住小心咕哝道;然后就被悉大可一杆子敲在膝盖上,顿时就痛得的跳起来:“疼不疼?”“当然疼了。”年轻的门卒龇牙咧嘴道:
“知疼了,还会胡思乱想么?”悉大可这才道:“大家都是一个月拿三五百文的,尽本分就好;伱舍得出什么死力气么?那些官人们的几句场面话,就让你忘乎所以,不顾爹娘老小还要奉养呢?”
“至少我敢确信,他腰佩细剑是要过人命的。平日里,教你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那是以不变应万变的自我周全;但是遇上这种来历不同寻常的人物,能结个善缘,总比不小心在细处得罪了好?”
由此也可见幽州/卢龙府,历代积累下来的财力与富庶一斑;要知道,围绕着幽州外郭的城下坊,又何止数十里的方圆呢。而唐代的幽州城,虽然不比后世的金中都,元大都,以及明清的北京城。
当然了,作为天下屈指可数的繁华大邑;相比江畋已经见过长安的宏伟壮阔,洛都的雍容瑰丽、扬州的繁花盛景、江宁的奢靡绮丽、苏州的水乡婉约;幽州城则是充斥着遍地风霜留下的古朴雄浑。
“要知道,这老军坊的人家里,还有多少人等着顶你的缺;但只要守好眼下这个的安稳职事,既不用顶风吃露的到野地里去,冒着死伤的风险寻觅和剿灭那些妖异;也不用承担街坊市面的干系。”
“不但衣料食宿的花销省下了,每人每月还能多分大几百文的成例,还能给家里捎上几分。毕竟,这城里的物价一涨再涨了;老军坊的左邻右舍日子也不好过,扶助社能多存下些布料米麦也好。”
然而,悉大可这么一番动之以情,晓之以理下来,却依旧有人眼神闪烁着,随后及籍故离开了片刻。与此同时,江畋也发现自己似乎被人给跟上了。
↑返回顶部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