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六十七章 玫瑰糖枣糕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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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一万两两次!”

快要落锤时,再次有人举牌。

知客顺势改口,“富康大长公主府,一万两一千两!”

含钏总感觉隔壁雅间有目光在往这处看,一转头,却除了严丝合缝的木板,看不到任何一丝光亮。

薛老夫人“噗嗤”一声笑了出来,“一千一千的加...小家子气得很!”

没一会儿,厅堂里又传出叫价声——“京畿漕运使司曹家,一万五千两!”

含钏心里抖了抖。

一万五千两啊..

她要卖多少例桌席呀...

小双儿已经麻木了。

有啥好惊讶的?

自己主家有钱,是第一天知道吗?

一万五千两银子算什么?

什么也不算,就算薛老夫人手指缝里漏出的点点滴水。

知客数着次数,第三次快要落锤时,又有了变数。

“富康大长公主府,一万六千两!”

含钏只听雅间传来“啪”的一声。

薛老夫人把茶盏重重地砸到了桌上来,眉宇间出现了刚刚买下赤金弥勒佛时如出一辙——坚毅的神情。

果然——

“京畿漕运使司曹家,二万两雪花银!”

“二万两一次!”

“二万两两次!”

“二万两三次!”

锤子重重落下!

摆在雅间东南角的那柱香,正好燃到了底部。

含钏抹了把额头,一手都是冰冰凉凉、细细密密的汗珠子。

早知道,她是正经八百的富家千金,她...她还这么努力做什么啊!

薛老夫人向后一靠,露出了舒心而满足的笑容。

花了两万两雪花银的老太太,是有资格露出这样笑容的。

不过...

“祖母,咱们家初来乍到,哥哥如今还只是个四品官儿,您便如此大手笔地和京城权贵竞争,买下这么一处宅子...”含钏有些冒冷汗,“会不会...有行事乖张之嫌?”

薛老夫人笑得很亲切,买完宅子的老太太心情极好无比,揽过含钏,笑道,“咱们不买宅子,行事就不乖张了吗?你想想,当初捐给朝廷修缮河道的那十万两银子,都在嘲讽咱们曹家拿钱开路,为你哥哥买了个京官儿...我呸!”

购完房子的老太太连呸都呸出了几分喜悦,“既然担了这个名儿,咱们就得做下这样的实事儿才行,否则不就名不副实了吗?”

含钏再抹了把脑门上的汗。

这什么回路...

薛老夫人看含钏的样子,哈哈大笑起来,又渐渐收敛了,低了身子,轻声道,“十万两银子,就足够修缮河道了吗?”

含钏蹙眉想了想。

约莫是不够的吧?

梦里徐慨就是坐镇江淮的藩王,每年夏天为修缮河道的银子愁眉苦脸,每年为修缮疏通运河的基础费用便是五万两银子朝上,更何况,运河那么长...那么多段...

含钏迟疑着摇摇头。

薛老夫人一副“孺子可教”的表情满意地点了点头,再问含钏,“那之后的银子,又该谁出呢?”

不待含钏回答,自己轻声接上,“咱们曹家,大头都出了,又怎么容忍别家来抢功?自是要将后续的费用一块儿包圆了,才能把这份功劳完完整整地捞在手上。”

薛老夫人意有所指,“这出得起银子是门本事,怎么合适、体面、让皇家有台阶下的出银子,更是门学问。”

含钏听得似懂非懂的。

有点模模糊糊地抓着点影子。

这和炒菜做饭可就不同了。

一开口,便是几万几万的记数。

薛老夫人摸了摸含钏的头,笑起来,“慢慢想吧。咱们先把文书流程了结了,等会子叫你哥哥早点回家,咱把这好消息告诉他。”

雅间说着话儿,楼下官牙主事的弓着背,双手捧着文书、笔墨、红泥印章上来了,薛老夫人轻车熟路地签字摁手印。

当含钏看到童嬷嬷从兜里掏了一大沓大银票时,目瞪口呆。

只能用目瞪口呆来形容。

一大沓银票,两百张是肯定有了的。

所以,曹家人逛街,身上都是揣着两万两银票子的!?

.....

一手交钱,一手过文书。

官牙主事,看在银子的份上,态度恭顺得简直就像拉皮条的老鸨。

双方约定,择日看宅子。

薛老夫人带着含钏出了雅间,刚打开竹帘子,含钏便见到两个熟悉得令人厌恶的身影。

“本宫道是谁,原是你这起子暴发破落户呢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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