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二九二章 值钱的“虎子”(2 / 2)
即便如有的学者们所说,是‘洗手时淋水的’器具吧,远古时期,蒙昧原始,纤秀小巧若此,用来浇水洗手,恐怕还‘文明文雅’得过于早了些时日,未免拔高了中华文明的进程。
何况那时‘麟主溺虎’是否流传尚未可知,有点儿像是生生地将它硬塞进‘溺器’的行列的。
由于这虎子上面碎掉了两片,张天元笑着对那摊主说道:“这缺掉的东西呢?”
“您要的话在这里。”古玩商贩一脸的笑,赶忙从大提袋的侧袋中摸出个报纸包包,打开,是两块碎陶片。
他说:“我不磨整一下口,牙牙碴碴的难看……这东西是我在工地上弄到的,那个挖机师傅算是懂得点古玩,他从土中找出来两片碎片,想买的,问起残片来,东西在,可以照着修复。买家不问,我就地扔掉完事……”
他振振有词,张天元却没心思听下去。
残片上有两圈弦线,在虎子口颈上试着一拼合,正好与左上方部位相吻合。
只要这东西不缺少碎片,那么修复起来就会非常容易,对于张天元来说,这当真是小菜一碟。
说老实话,他倒是巴不得这东西碎呢,那毕竟价钱上要便宜不少。
物以稀为贵,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。
迄今为止,公、私藏品中皆罕见战国和两汉陶虎子,历史文物价值不可否认。
它的别具风采而完美的造型,具有十分突出的艺术价值。
岭南古陶瓷博物馆珍藏着一只汉代陶虎子,是目前所见少数几件早期陶虎子之一,无提梁,前后各有一系。
其四肢亦如战国虎子作奔跑状,相比之下,前者显得有些皮软无力,四爪不上翘,腿弯曲弧度亦略小,胸、臀不够圆滚,成横卧直筒状,细些观察,似乎少了些我所珍藏的虎子的健美强壮的雄风。
让我们回头看看,典籍是如何记载2ooo多年前的虎子的吧。
虎子之名最早出现在《史记·万石列传》集解之中,有“苏林曰:贾逵解周官,楲,虎子也”,楲即溺器。《周礼·天官·玉府》提及“掌王之燕衣服祍席床第凡褻器”,此处所说之褻器,东汉著名大学者郑玄为其作注,说其中也包括虎子。
而传说西汉武帝时李广兄弟狩猎,射杀一猛虎,便取其头骨为枕,以示服虎之威;制其形为溺器,以示厌辱其凶。
郑玄作注时没有提及此事,谅是赞同瑶卿的麟主之说而不屑于李广之说吧。
张天元亦以为瑶卿之说更能使人接受,能让猛虎服帖,能征服猛虎,能役使猛虎,表明人类是自然界的主宰,这就够了,并非就是要羞辱百兽之王。
悠悠千古,从汉代到魏晋时期,虎子不断地演绎变化,到两晋时的越窑青瓷虎子,当是入了陶瓷虎子的佳境了,面世的接二连三。
仅仅一个小小的镇城博物馆,就有两只两晋青瓷虎子,双双定为国家一级文物,其身价不可谓不高。
正是因为虎子从诞生之日起,不单铭刻着自高的印记,且从来就披着贵族化的面纱;真是一路风风光光,市井百姓是无缘消受得起的。
两晋以后,如6建初在《古陶瓷识鉴学》中所云:“故比及两晋,越窑青瓷工艺即向制器尚用回归,如夜壶渐隐去虎形,罐不再鹰饰,砚亦不复熊足……”。
↑返回顶部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