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五章 不便宜的入幕之宾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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极品账房曲终人散,武宁远拉着张文山,回头很是猥琐的看了一眼,坐在那里,如小鸡啄米一样,瞌睡不已的吕恒,然后拉着心里有些担忧的张文山,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声,什么美人恩中,艳福不浅之类的话后。然后便看到张文山深以为然的捋着胡子点头,咳嗽一声,二人便勾肩搭背的走出了客厅。

        最后走出客厅的孔康莲回头看了一眼,那斜躺在地摊上,已经睡着了的吕恒,笑了笑后,也是极为不负责的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出了门,看着台下那些从客厅里走出来的学子,正指点着关了门的客厅,对同伴说着刚刚听来的佳句。那眉飞色舞的样子,丝毫没有半点失落。有的只是浓浓的钦佩。

        孔康莲深吸了一口气,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关上了的房门,微笑着赞叹:不管今曰有多少才子云集于此,也不管今曰百花盛会如何娇艳,今曰最耀眼的人物,唯有吕恒吕永正莫属了、过了今晚,随着那些诗词被人传唱,往更深的程度传播。

        呵……,大周最伟大的秀才,最传奇的人物,将以震撼的场面,出现在世人面前!

        孔康莲站在门口咳嗽了一声,抬手压了压。等全场的学子们,目光聚集过来后,他清了清嗓子,目视着台下数百学子,深吸了一口气,沉声道:“百花诗会已经结束,今年诗会的头名是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全场鸦雀无声,片刻后,传来了孔康莲略显激动的宣布声音:

        “江宁第一才子,吕恒,吕永正!”

        ……房间里,很安静。

        昏黄的烛光,在那鎏金的烛台上,静静燃烧着。偶尔出一声噼啪的声音,却见那火苗微微一抖。而在此时,房间里的光线也会随之一暗。

        烛火静静的燃烧着,那融化了的蜡烛,在那灯影中,平静如许。偶尔,会有一两滴蜡烛滚落,宛若一颗颗的眼泪一样,顺着烛台滚落而下,在那古香古色的桌子上,凝固成一片片圆润的红斑。

        借着昏暗的烛光,可以看清楚房间里的布置。

        正对面,是一张吊兰镂空的木床,窗外挂着粉红色的帷幔。此时,房间里安静之极,也没有风,那帷幔如牵扯而成的红霞一样,静静的挂在床头,一动不动。

        床头下,是一块放置鞋子的木台。嗯,上面还有两只可爱的小脚印。

        梳妆台摆放在窗户前,坐在梳妆台前,便可看到窗外那撩人的月色。不过,此时窗户是闭着的,只有月光洒下,那树影的斑驳投在纸窗上,宛若皮影戏一样,偶尔动一下,倒也是颇有情趣。

        梳妆台上,摆放着镜子,胭脂水粉,还有一把古琴和一本打开着的线状诗集。

        此时,一个气质冷清,容貌绝美的女子,正借着梳妆台上的烛光,手中捏着毛笔,专心致志的在那诗集上写着一行行的字。

        看一眼,上面皆是今晚从那书生嘴里吟诵出的诗词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兰陵美酒郁金香,玉碗盛来琥珀光。但使主人能醉客,不知何处是他乡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葡萄美酒月光杯,欲饮琵琶马上催,醉卧沙场君莫笑,古来征战几人回!”

        ……从客中作,到塞上曲,然后再到将进酒。

        在那女子娟秀的笔迹下,一行行清晰的字迹,跃然呈现于纸上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时,那梳妆台上的蜡烛出啪的一声,烛火轻轻跳了跳。房间里的灯火忽明忽暗。

        这轻微的响声,也把正低声哼唱着明月几时有,手中笔端凝在空中的女子惊醒过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吧嗒一声,笔端的墨迹低落而下,正好掉在了展开的诗集上。

        叮的一声,纸上那圆圆的墨迹,缓缓的向四周扩撒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呀!”回过神来的若兰姑娘,看到那纸上的墨水后,轻啊一声,连忙取过一旁的手绢,去擦拭那墨汁。

        她那纤纤玉指,捏着手绢的一角,小心翼翼,专心致志的擦拭着。或许是因为屏住了呼吸,也是因为心中太过紧张,一时间,琼鼻上,都渗出了细微的汗珠。

        好久之后,那纸上的墨迹才被清除了少许。但,仍然是阴湿了许多。

        女子收起手绢,看着那小指头肚大的墨水痕迹,一脸惋惜的叹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丝绸不渗水,尤其是上好的丝绸更是如此!”

        身后,一声清朗的声音,在这安静之极的房间中响起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你说怎么办?”女子没有回头,只是抬起头来,看着窗户上那斑驳的树影,面色清冷的说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得用棉布,嗯,然后,稍稍的压一下,就能清除掉水渍了!”坐在桌子旁边的吕恒,微微笑了笑,淡淡说道。

        酒醒之后,有些头疼。嘴里也干的厉害。

        见那桌子上有一个茶碗,还有一个茶壶。吕恒也不客气,直接拎起茶壶给自己满上了一杯,一边抿着茶水,润着嘴。一边打量着这温馨的房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是姑娘的闺房吧?”吕恒看到那红纱帷幔下,那古香古色的木床,收回目光后,笑着问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是!”女子低下头,将那诗集合起来,一边装进抽屉里,一边回答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在下算不算的是,姑娘的入幕之宾?”吕恒笑了笑,放下茶盏,看着那身材妙曼,气质出尘的女子,开口笑着问道。

        落音落下,却看到那弯着腰,正锁着柜子门的女子,娇躯微微颤抖了一下。不过,却很快恢复了平静。

        她面色依然清冷,蹲在地上,专心致志的锁好柜子。咬了咬嘴唇,仿佛是下了很大决心一样,眼眸微微闭着,点头道:“是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好吧,既然是入幕之宾,而这里又是青楼,那在下……”吕恒放下茶杯,声音很平和的说着。但是眼睛却一直是没有离开若兰姑娘的脸。直到自己站起来,迈步向前走的时候,才看到那女子紧闭的双眸,睫毛轻轻一颤,两行清泪潸然而下。

        见女子这般神色,吕恒无奈的摇头笑笑。重新坐下来,拎起茶壶再次给自己斟茶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过,饶是将那茶壶竖起,也没见茶水流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打开盖子看了一眼,却见那茶壶里只剩下留在最下面的几片茶叶。竟是一滴水也没有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吕恒失望的将茶壶放下,看着空空如也的茶盏,苦笑着摇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既然是姑娘的入幕之宾,那姑娘可否为在下沏一壶茶!”吕恒舔了舔干涩的嘴唇,苦笑着说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……”蹲在地上的女子,娇躯微微一震。睁开眼睛,眼里那惶恐之色,一闪而过。转过头来,却看到那书生依然坐在椅子上,一动不动的样子,只是,指着那空空如也的茶盏,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。

        他,竟然……女子咬咬嘴唇,看一眼那书生,见他眼里没有丝毫银邪之色,有的只是和善的笑容,和清明如水的目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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