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二十九章 摔倒(1 / 2)
“嫣儿,让陆太医好好给你看看。”相大英劝着。
相嫣懒洋洋的伸出胳膊,伏在那里,有点不耐烦。
陆御又把了脉,很仔细。
“如何了?”相大英问。
“这病……我恐怕看不了,相大人……另外请个大夫吧。”陆御欲走。
“别啊陆太医,你的医术,皇上都赞不绝口,小女又不是得了什么疑难杂症,怎么就……需要另外请大夫了?陆太医有什么话,但说无妨。”
“陆太医是想多要一点儿诊费吧,又不是不给你,何苦故弄玄虚。”汤小娘首先鄙视了陆御一回。
陆御拔脚要走,相大英拉住了他。
“那……还请相大人……借一步说话。”
陆御跟相大英来到偏房,有些话,就在他嘴边,可就是不知应该怎么开口。
“但说无妨,用什么贵重的药,都不妨事。”
“相大人,不是药的事。”
“难道小女她真得了什么疑难杂症?”相大英悬着心:“可她不痛不痒的,也只是肿了脚,不太像啊。”
“并不是疑难杂症。”
“那是?”
陆御附耳跟相大英说了一句话,短短的一句话,相大英的脸色都变了。
先是红,后是紫,他几乎站不住,身子摇晃,要用手扶着桌子才稍微好些,一时眩晕的厉害,他掐着陆御的衣裳,半天说不出一个字。
汤小娘见这情形,跟相大英嘀咕了两句,而后匆匆去了相嫣身旁,等汤小娘再回偏房的时候,她已经叫了相府小厮前来,小厮们不由分说,按着陆御就是一顿打,陆御哪经的起这般收拾,被打的满脸是血,一条腿几乎站不住。
直到相遂宁赶到偏房来,死死地护在陆御前头,陆御才被相府小厮抬着,远远的给扔了出去。
“不知发生了何事,没有见过哪一家打大夫的,何况他是皇上信任的太医。”相遂宁莫名替陆御委屈。
相大英阴沉着脸。
汤小娘吐了一口唾沫:“什么皇帝信任的太医,不过是徒有虚名,且还……这个孩子,不是什么好人,今日打他一顿,是让他长个记性,也算轻的。没有按着他到皇上那里评理,已经算很客气了。”
“有事说事,怎么就打他?”相遂宁驳了一句。
“啪。”相大英一个耳光打在相遂宁脸上:“滚你房里去。”
这一个耳光,打的相遂宁耳朵嗡嗡叫了半天。
是夜,刮了一夜的凉风。
就好像从这一夜起,夏季就全部掀过去了,剩下的日子,都是枯燥的,冰冷的秋天。
内房里。
相嫣哆哆嗦嗦地跪在相大英跟汤小娘的脚下,眼泪湿了两条帕子。
连相嫣的贴身婢女春鱼都被撵了出去,房里只余下三个人。
“嫣儿,你老老实实的说,有没有……”相大英扶着椅子,却坐不安稳,一杯茶也是端起来又放下,反反复复,心里焦灼的很。
“是啊嫣儿,这里没有别人,你今日跟我说的那些话,可都是实话?”
“爹娘若不信我,我只有一死。”相嫣起身就要往桌角撞:“爹娘,我真的……没有跟什么男人……我虽然是庶出,却也知道礼义廉耻,知道嫁人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如今我尚未出嫁,怎会怀孕?”
相大英眉头紧皱。
“是那个陆御,一直对我无甚好感,他跟二姐……反而走得很近,今日之事,或许是二姐姐指使他来诬陷我,若此事传出去,我可怎么活?以后青城算是没有我的容身之所了。这个陆御,是想我死。”
“老爷听听,老爷听听。”
“嫣儿说的可都是真的?”
“若有虚言,天打雷劈。”相嫣信誓旦旦:“女儿……清白之身,被他这样侮辱……今日放他走,真是便宜他了。”
“算了,他挨了一顿打,也受了教训,以后怕是不敢再胡言乱语了。这事就不要再提了,不然假的也成真的了,要顾及嫣儿的名声。”
次日一早,相家守夜的下人刚打开大门,就发现门口停着一辆马车,马车上的人走下来,穿着太医的服制,是陆御的爹。
早起天凉,寒风呜咽。
陆太医在门口等了许久,直等到相大英下了朝,才在内堂相见。
“陆太医是来兴师问罪的吗?”相大英连茶也没给陆太医一盏。自顾自喝了茶换了衣裳:“昨儿没要他半条命,已经算客气了。”
“犬子的胳膊,被打折了,现如今躺在家里,怕是得养上一段日子。今日我来,是专程赔罪的。”
“噢?”
“犬子跟我说了挨打的因由,我想着,这其中定然有什么误会,若相大人信得过我的医术,就让我给三姑娘把把脉,相大人心里,也好踏实。”
太医是惯在宫中伺候的,一直以来,很少听说他有什么闪失。
相大英便同意了。
一时相嫣来了,陆太医垫了块薄巾子给她重新把了脉,收起巾子装进药箱里,拱手赔罪道:“都是我儿该死,犯下这么大的错,还请看在我的薄面上,加上他年纪尚轻,经验匮乏,就饶他这一回吧。他被打断了胳膊,也得了教训了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?”
“我刚才给三姑娘把了脉,三姑娘最近是不是头晕,乏力,偶尔还脾胃不适,想要呕吐?”
“是,是。最近早晨起来,就头晕欲吐,胃口也不如以前了。”
“三姑娘这……看似症状跟有孕一般,其实不然,三姑娘是夜里无法安眠,有点体弱,且脾胃需要调理,我开个方子三姑娘吃着,慢慢的,也就好了。”
“我就说嫣儿做不出那等事来,陆太医,你也该好好管管你的儿子,空口白舌的,这可是要命的。”汤小娘阴着脸。
“夫人说的极是,都是我教导无方,为表歉意,以后调理三姑娘的事,便有我来吧。”陆太医鞠躬致歉,开了方子,又说了一堆赔礼的话,才去了。
陆太医如此姿态,汤小娘心里才略舒服些,亲自熬了药让相嫣喝下,抚着她如黑云一般的头发道:“药是苦了些,不过为了调理你的身子,便喝了吧。那个小的不正经,这位陆太医倒是有名的。不过你的症状,如今想起来,娘都觉得……跟当年怀你的时候很像。”
“娘。你说什么啊。”
“娘问你,你的月事?你的月事还有没有?”
“怎么没有,巧了这个月是今天,以前也从未断过月事。”
汤小娘这才松了口气。
她在宫中伺候过很长一段日子,知道女人一旦怀了孕,月事便会暂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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