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七十八章 她为什么不喜欢我(1 / 2)
许太医回头望望巍峨的殿堂,松了口气:“在这儿干了一辈子,是时候该走了。在宫里,保身最为重要,其次才是看病,你一定很奇怪,我这么一位老太医,怎么会连花柳病都看错。其实头一回给二皇子把脉,我便瞧出不对了,可是花柳病这东西,是皇子应该得的?思来想去,所以才隐瞒至今。你呀,还是太年轻,刚一诊断出来,就回禀皇上了,你看,皇上脸色不好看吧?”
陆御没想过这么多。
诊断出郭铴得了花柳,便也没替他隐瞒。
“你说皇子得花柳病,这可是大不敬,知道太多皇家隐私,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,你呀,以后当心些吧。”许太医叹了口气:“明日收拾了东西我便回乡下了,以后不能指点你了,你自己上点心吧。”
第二日陆御到太医院当差,便听见熬药的小太监在嘀咕,细问之下,才知道,是许太医死了。
说是许太医夜里失足掉进了湖里,浮到了水面上才被人发现的,从湖里捞出来的时候可吓人了,眼睛还没闭上呢,就是人年纪大了眼神不好,怎么好端端的,失足就掉进去了。
陆御去给皇上把脉的时候,皇上倒是不动声色的。
脉还没把完,郭琮便急匆匆来见。
“什么事?”皇上没抬眼。
“听说许太医死在宫里了。”郭琮战战兢兢的。
“死了一个太医而已,你有何意见吗?”郭正禅问。
“没有......”
“你有话直说吧。”
“听说铴儿他病了,我做哥哥的,有点放心不下。想请旨去看看。”
“你的消息倒很快。”
“父皇.......”
“你是觉得铴儿得了病,你的太子之位便又稳了一步了,所以来探探我的口风吗?”郭正禅凝望着郭琮。
近来的事,本就让郭琮很小心。
可很小心地说话,也踩了郭正禅的尾巴了一样。
“许太医死,不在他医术不精,也不在他治不了老二的病,而是因为,他看出了问题之所在,却私心欺瞒于朕,这种奴才,揣度朕的心思,便不该活了。”
“儿子从来不敢揣度父皇的心思。”
“你退下吧。”
郭琮的脚步都是虚的。
梅贵妃出那样的事,他亲自处置了他娘,可似乎皇上仍不买账。
“你倒是个实在人。没有什么心机,所以朕喜欢找你来。”皇上夸赞陆御。
陆御快吓呆了好吗?
昨儿还好好的许太医,过一夜人就凉透了。
果然伴君如伴虎。
跟皇上相处久了,大概是没什么好事的。
“老大冷漠,哼。”皇上望着正恩殿的房梁,叹了口气。
陆御心里明白,这冷漠指的是什么,大概指的是郭琮谋害了他的亲生母亲,亲娘都能杀,离杀亲爹还远吗?皇上自然没安全感了。
当初皇上不过是试探郭琮,让他处置他娘梅贵妃的事,没想到他人不大,胆子却不小,那样的手段,皇上都直叹郭琮得了他的真传。
“老二呢,花柳,呵。”皇上喃喃道:“还有一个老九,瘸子,呵,朕的这些孩子,果然是些歪瓜裂枣吗?就没有一个能拿得出手的?想当年,先帝只有一子,那孩子生得倒也可爱,粉团一样......”
皇上的声音越来越小,越来越小,渐渐地就睡着了。
鲁王府。
郭铴由相嫣伺候着洗了脸,恰巧陆御来给他送药。
陆御本不想来,奈何皇上把这差事给了他。
或许是皇上不想外人知道这事。
郭铴一掌拍在水盆里,溅起许多水花来。
“开的什么药,吃了那么多,也不见好,庸医。”郭铴骂陆御。
本来他就瞧不上陆御,何况陆御开的药又苦又难以下咽,关键也没效果。
如今身上又痒,皮肤还溃烂。
天还热着,离很远便能闻到郭铴身上的臭味。
偏房里。
相家人跟相嫣坐着说话。
相嫣抚摸着皮球一样的肚子,有些愣神。
“你如今的富贵,全靠肚子里的这一胎了,等生下来,宣国第一位皇孙,便是你的嫡出,这天大的荣耀,可是贵不可言。”汤小娘还在打着算盘:“王爷病了不要紧,宫里什么好药没有,等这个孩子生下来,那些个小妾,谁还敢跳出来惹你生气。”
“王爷的病到底如何?”相大英问。
“请二姑娘跟三公子回避一下。”陆御似乎有难言之隐。
相遂宁走到门外,坐到廊下的葡萄架下。
王府里种了几棵奶油色葡萄,据说是宫里运出来的品种,叶子细密,结出来的葡萄又甜又饱满,如今葡萄还挂在树上,一串一串的,淡淡的黄色迎着日光,空气里都是甜味儿。
相遂宁摘了一串葡萄,拿在手里,摘了一颗。
就听见房间里茶盏掉地上的声音,瓷器的碎裂声,相嫣像是极力压制了哭声:“你说什么?花柳?不可能,王爷怎么会得那种脏病?”
“你可看清楚了吗?陆太医。”相大英问。
“看清了。”
“这病......那不是不治吗?不行,我得去找王爷要个说法,我们嫣儿如花似玉的年纪,难不成要照顾他一辈子吗?”
“照顾不了一辈子。”陆御道:“得这病活不了太久。”
“那......那王爷也不能这么不自爱,他得了这样的病,以后我们嫣儿怎么办?还让我们嫣儿怎么活?传出去,岂不是被人家耻笑?不行,我要去找王爷要个说法。”
相嫣的声音传出来:“我都快要生了,娘去要什么说法,跟王爷不能合离,难不成被王爷休回相家?”
汤小娘听了相嫣的话,便如闷嘴的葫芦,不敢再声张了。
是啊,都这个时候了,去找王爷闹,能闹出什么来呢。
白白让别人看笑话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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