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五章 荆门截杀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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道济自出了长安,一路南下,嬉笑半程,半疯半癫。

直到谯郡,白衣僧人道济停下脚步,血脉里传递的异样,让这位从北走到南的和尚神色一紧。

道济解下腰间的酒葫芦,右手捏指,作罗汉印。

仰首饮下一大口酒,手中掐指神算不停。

忽然,道济指尖停顿片刻,猛然抬头,噗,酒水尽是喷洒而出。

“咳咳。”道济咳嗽几声,忙搀扶这小巷街墙。

道济露出迷茫神色,口中喃喃自语:“竟然是她?”

随即,道济苦笑连连,哀叹:“昔年弃你出家,今日又碰到你,不知是孽缘还是善缘。”

收起佛印,道济眼中迷茫褪去,大有看透凡尘俗世的佛家因果之悟。

道济脚尖轻点青石石砖,身影一闪而逝。

贴至地上的黄叶在强劲的气机牵引下,纷飞于空。

谯郡城郊竹屋,幽静深远,是处人烟稀少之地。

竹屋中,有一女子。

女子身着一身浅蓝色布衣,挽了一个简简单单的发簪。

一张白净的脸上好看的双眸似镶嵌在上面。眉毛恰到好处的弯曲着。两片薄薄的唇片翘起一美丽的弧度,一抹微笑挂在好看的脸面上。这样清清浅浅的装束,朴素却不失美观。清新而又失大雅。似有倾国倾城胜莫愁的味道。

女子身侧的竹桌上,有位年纪不大的男童正在俯首习字。

此景,自然是道济身至所见。

初见那女子面容便让道济呆愣良久,情绪复杂地闭目自顾自言:“果然是她。”

竹屋里的温婉女子似乎察觉有人在河对岸观望,秋眸望来。

河对岸,一袭白衣,一位和尚。

温婉女子动作微微停滞,心头猛得一颤。

道济睁开眼,与那温婉女子隔岸相对,他叹气一声,纵身跃起。

道济脚下的布鞋在湍流上踩踏而过,犹如蜻蜓点水,却不沾清流。

稳稳落到对岸上,发现那坐在温婉女子身旁的少年目瞪口呆地看着他,差点就要喊出那仙人渡河。

还是温婉女子目光严厉地瞪了瞪那少年郎,才让后者生生地压住心底的惊讶。

少年郎生的唇红齿白,模样与道济有几分相似。

名为长安的少年郎同样是发觉到了他和眼前这位白衣僧人有些相似。

温婉女子红着眼,咬牙生硬道:“李修缘,你还回来干什么?”

未进佛门前,尚在红尘时身为丞相李陆第三子的李修缘,现如今的道济苦笑:

“胭脂,好久不见。”

没有直接回复温婉女子,道济目光移向竹桌旁的少年郎,开口询问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
“李修缘!”胭脂目光凌厉,怒气冲冲地喊道。

道济被胭脂这般吼到后,脑袋缩了缩,似乎很是畏惧。

道济伸手虚按,示意胭脂稍安勿躁,眼神瞥了瞥长安,又看了看胭脂,欲言又止。

胭脂挥手,让李长安先回到屋中,柔声道:“娘亲和这位和尚有些话要说。”

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,胭脂在说到和尚时,特意语气用重了些。

懵懵懂懂不知情况的李长安哦的一声,老老实实地回到竹屋中。

道济看了眼这位疑似是自己血缘的儿子,暗想真是和自己年少一般。

胭脂情绪平复了些,冷声道:“他是你的儿子,李长安。”

胭脂的话语,如五雷轰顶狠狠劈向道济,道济双腿一软,差些没倒下。

道济旧时的回忆涌上心头,依稀记得昔日遵父母之命将胭脂娶进门,没有床笫之欢是假的。

思虑至此,道济额头上冷汗连连,若真是如此。

道济忙正了正心神,掐指一算。

半响后,道济挠头,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是那狗屁蛋的王八话。

道济只得又把心思放在了腰间的酒葫芦上,还没取下喝酒,就让胭脂的话打断了。

见道济沉默,胭脂玉齿轻启,几分薄情地妩媚笑道:“时过境迁,你怎么还是不愿去面对,以酒消愁?”

道济苦笑,他怎不知这药不治假病,酒不解真愁的道理。

胭脂泪眼朦胧地看着眼前的白衣僧人,昔日的夫君李修缘。

道济放下手里的酒葫,以免止不住颤抖的手被胭脂发现。

他故作镇定道:“酒不解真愁”,道济将心话一五一十道了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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