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一十七章 福兮祸兮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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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回真人问,我自南国来。”南风答道,事已至此,授箓已经无望,能全身而退便是造化。

“为何穿着上清道袍?”中年道人抬高了声调。

“我自太清不得存身,便裁了道袍来投上清。”南风努力克制心中恐慌,力求语气平和。

由于南风并未否认与孔一鸣认识,也并未否认曾是太清道人,那中年道人便不得审讯盘问,沉吟之后问道,“你敲门所为何事?”

“我来时沿途打听,知道真人乃此间主事,便有心请求收录。”南风说道。

那中年道人貌似公务繁忙,也无心深究计较,便冲孔一鸣摆了摆手,“逐他出去。”

孔一鸣没想到那中年道人会放了南风,不甚解气却也无可奈何,只得伸手西指,“真人下了法旨,还不快滚。”

南风瞪了孔一鸣一眼,转身就走。

民间有句老话儿叫黄鼠狼专咬病鸭子,文雅一点的说法就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,南风没走几步,对面就走来一个小道人,那小道人正是他先前问路之人,见他要走,便随口问道,“怎么走的这般快,那授箓名录交予蒋真人了吗?”

南风哭的心都有了,但他一旁的孔一鸣却欣喜若狂,转身冲尚未进屋的中年道人喊道,“真人,您都听到了,他是来作奸行坏的,他身上定有虚假名录,定能搜得。”

那中年道人面色阴沉,冲孔一鸣说道,“搜他一搜。”

南风想跑,却站着没动,没用的,这里是上清祖庭,他跑不掉的,此时他只是庆幸早前将龟甲和鹿皮藏了起来,不曾带在身上,不然也会被搜了去。

孔一鸣上前搜身,很快将那信封搜了出来,幸灾乐祸的看了南风一眼,转身双手递呈那中年道人,“真人请过目,此人行止不端,定是在太清不得授箓,此番想来我宗浑水摸鱼。”

“上清宗的水很浑吗?”中年道人皱眉。

孔一鸣自知失言,不敢应声,躬身退后。

中年道人看了看信封,随后撕开了蜡封,拿出了里面的纸笺。

南风此时万念俱灰,这可真是人赃俱获,此事乃欺天大过,能不能保住性命都难说。

那中年道人看罢纸笺,眉头再皱,疑惑的打量着南风,“你叫南风?”

南风点了点头,事情到了这般地步就像秃子头上的虱子一样明显,抵赖也没用了。

“你可有姓氏?”中年道人又问。

南风摇了摇头。

“随我进来。”中年道人推门进屋。

南风迈步进入,孔一鸣也想跟进,却被中年道人拒之门外,“出去。”

孔一鸣愣了一愣,沮丧退出,好生尴尬。

洞内此时还有两个年轻道人,貌似正在整理文卷,中年道人将二人也遣了出去,“去门外守着。”

时至此刻,南风已经回过神来,开始疑惑中年道人此举用意,若是审问定罪,貌似不需要避讳旁人。

中年道人走向东侧石壁,自石壁上摁了几摁,一方青石反转而出。

中年道人探手其中,自暗格里拿起一本文簙,略加翻动,转头看向南风,“你是何方人士?”

“西魏。”南风答道。

“详实一些。”中年道人说道。

“长安。”南风答道。

“多大年岁?”中年道人又问。

“十六。”南风又答。

中年道人歪头看向南风,上下打量,甚是仔细。

片刻过后,中年道人收回了视线,低声问道,“你与本宗前任掌教是何关系?”

南风愣住了,不知对方为何有此一问。

中年道人见他不答,便将文簙递给了他。

南风疑惑接过,低头看阅,只见文簙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授箓道人的道号,祖籍生辰以及所属宫观。

在文簙最后有一列朱批红字:南风  姓氏不详,祖籍不详,长于长安,戊申年余字不详,若求授箓,允之,加授太玄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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