牙疼(2 / 2)
苏栀来到工作室临时安排的工作地点,距离场馆不远,纬五路的一处低矮民房。不过现在已经挂了门头,重新贴了壁纸,美工小六用一天时间还画了一幅超大的仕女[chun]游图在墙上,生动[bi]真,旧破小已经被改造的有艺术工作室的样子。
过来这里踩点会个面,陈礼说今天的工作重心还是在布置医科大场馆那边。京宿的出场宣传早几[ri]前已经开启,投了不少钱进去,演出是不会因为所租场馆方要票务分成而停下。但是该争取的会尽量争取,陈礼说他联系上了校方一个领导,晚上让大家跟着一起过去跟人吃个饭,混个脸[shu]。
然后一众人开始收拾往场馆去,苏栀却是被陈礼喊住了。
苏栀心想,他这是终于憋不住了。
“开始动笔没有?”早会开的[kou]干舌燥,陈礼抿开茶盏,喝了[kou]茶润[kou]。
“嗯,还在做人物白描。”苏栀违心的开始胡编乱造。
陈礼认同的点了点头,“行,下笔了就行,记住,好的白描是成功的一半。”
“是。”这句话苏栀倒是真心实意的赞赏。
简单询问过后两人随上大家一起。
因为距离不远,也就是走十来分钟路的事情,所以都没打车。
曹冰因故意压着步子前面等着苏栀呢,见人出来拉人过去一起走。
“陈礼给你说什么了?”
苏栀笑,“催稿,还能是什么。”
“你跟工作室签了几年的约?”这种话题对于她们这一行来说敏感又隐私,鲜少会被问起。
不过对于苏栀来说,回应了也无伤大雅。毕竟自认不是什么知名大家,就算有作品,但也一直不温不火的。“五年,今年是第三年。”她说。
“那你两年后就可以有别的选择了呀,我就不行了,还得熬四年。”曹冰因去年刚签过来。
苏栀重新审视了下人,看出了点什么,“你想走?”
“谁会想一直待这么一个小庙里,这不是刚入行么,总得有个跳板。”曹冰因说着声音变小,然后给苏栀提醒说:“可不敢跟别人说。”
“不会。”苏栀不是那种爱[cao]闲心的人。
至于苏栀,入这行,就是喜欢。
大学读的就是中文系,一直对文字有着特殊的情感。上学期间就开始在网站上连载写一些东西,之后就被陈礼找到签了工作室。
就是一直不温不火,出了两部剧,反响平平。导致原本就不宽绰的生活越发紧巴。内心不时的就会冒出不少自我怀疑。没有灵感的时候很焦虑。怀疑自己走这条路是不是正确。
不过陈礼虽然苛刻,早年也是编剧出身,苏栀承认跟人学到了不少东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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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来场馆这边一忙就是一天,昨天碰到周宴拾的事情也没再发生。
下午时候沈惠英给她来了个电话,骂她怎么又没吃饭,回来几天早饭都给她丢在那不吃,说她[lang]费粮食什么的巴拉巴拉。
苏栀安心听着数落。
然后听人数落完后说晚上同事一起吃饭,回去晚,让沈惠英别给她留饭。
沈惠英又说道几句就挂了。
苏栀原本以为陈礼会安排在外边的餐馆吃,没想到会是找了个校内里边的。
“我在外边找好了位置,订了包间,人就是不去,非要在教职工食堂。估计是怕犯错误,像是我会借机给他塞钱似的。”陈礼一边带着大家过去,一边诟病。
苏栀抿了抿唇,从刚刚知道这顿饭要在这里的教职工食堂吃,就莫名生出了点紧张。
“不过我打听过了,这里也有包间。”
说话间陈礼带着大家已经来到了食堂,然后旁边给人打了个电话,直接上了三楼。
接着大家也都见到了那位陈礼[kou]中的校领导,姓王,五十岁上下,看派头来说,起码是个系主任。
见到他们一行人开[kou]就说,菜他已经点好了。
这情形一下便明了,人家明摆着不稀罕你一顿饭,饭他请,那这事怕是又要悬。
苏栀连同另外的曹冰因他们面面相觑一番,替陈礼尴尬。
陈礼笑着迎过去坐下,说哪儿能让您请,我们人多。回旋了一通方才将场子给找回来。
饭局过半苏栀吃了两[kou]川菜又喝了两杯酒,胸[kou]闷不说,关键触了老毛病,牙疼。半张脸都疼的又热又涨,两眼发昏。借[kou]出去外边的洗手间,东拐西走的终于找到个洗手池,旋开开关捧水漱[kou]。冰凉的自来水韫过肿胀的后牙龈,舒服了不少。
接着将含在嘴里的那[kou]水吐出,准备再捧水。
“小小年纪,学别人喝酒?”
身后的嗓音倏然让她停住了动作。
虽然从未曾直面[jiao]流过,但这个声音却是能让人轻易识别。
温冽的,肃然的。
苏栀刚被一[kou]凉水压下的肿痛瞬间又蔓延在整个[kou]腔。热涨更重。
身后的周宴拾上前一步,衣料擦响的动静靠近。苏栀余光里,旁边另外的洗手池伸过一双骨节修长的手。袖[kou]被挽起,手腕骨露出,看上去结实有力。
苏栀呼吸变弱,后脊渗出了一层薄汗,粘着内衬。也不知道是牙疼闹的还是什么,侧过脸顺着余光里的手腕往上,视线在看到人领[kou]的位置停住,莫名胆怯不太敢跟人对视,开[kou]寒暄说:“......宴拾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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