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34 章 台灯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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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周宴拾翻身压下,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塑封盒子,然后放到嘴边咬开,拿出一只,握进苏栀手里,“乖,帮我戴上。”

  苏栀干咽了下喉咙,心跳鼓动,手背遮着眼睛,用腿踢不到人,只能曲腿踢了下床单,声音闷闷的,周宴拾是真的醉的不轻,“那你要先起来点。”被压着,她怎么帮?

  夜已深,外边不远处的海[chao]声有点紧。

  一下一下拍打在海边的礁石上。

  苏栀趴在那怀里抱着薄被子,嫌床头的那点灯光在眼前晃动的眼晕,原本紧拧在被子里的手,勉强撑出一点力挪着揪着床单去指台灯说:“我、我们、把灯关了吧?”

  苏栀气息冗长不稳,一下有一下直接消失,抓着床单借力,伸手往床头台灯的位置去。仿佛不过是借故让自己能松散些。

  但出乎意料的,没有被纵容,一个力道温柔却又有力的摁着重新将人按了回来。

  抓床单的手指脱力。

  窗外远处[chao]面上涨,水溢深入。

  声音混杂凌乱。

  周宴拾在人后耳根处低闷了声,压抑又缓释,发梢被汗[ye]浸润,喟然叹息,从后伸手过去,“我来关。”

  ......

  苏栀身体属于及其敏感的类型,周宴拾伸手,她下意识瑟缩了下脚。因为刚刚,仿佛所有的神经末梢都浮在了皮肤表面。

  想到一度被圈着的手脚,整个人就发软。

  跟第一次时候的感觉,完全不同。

  洗澡间水雾弥漫,攀爬在皮肤,毛孔,细润湿腻。

  周宴拾知道她整个人发颤了好一会儿,也知道自己过分在哪儿,没了第一次那么克制。没再给人洗,抱在怀里哄着:“

  ()  栀栀......”周宴拾帮人整了下乱掉的头发,“擦一下头发。”伸手在旁边扯过一条干毛巾。(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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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床单已经全部换新,苏栀躺在上面已经没有了刚刚浸透般的湿腻。

  侧身躺在那,被子半遮在肩头,衣服还没穿,光滑细白的肩胛骨微微凸起。

  人好像已经睡[shu]。

  周宴拾长臂从后环在腰间,苏栀身前被子起伏,她哑着嗓子重着鼻音求饶:“周宴拾——”他不是醉了吗?[jing]力怎么这么好?

  之后手腕间一凉,还真的没了动作。

  -

  第二天。

  剧院蒋申蒋主任将大家安排在了二楼的活动区,大大宽敞的地方摆了一张桌子和一架面板。

  原版剧本,剧院方修改的剧本,还有工作室这边最终同意部分修改的那份,分别都打印了出来。一式三份。

  看的出来这次合作对方诚意满满,剧本方面问题通过,接下来就是谈合同条件、谈利益分配。

  总之,不管努力多少,到最后都要跟利益挂钩,最后一道通不过,前面可以全部清除归零,权当没谈。现实的游戏规则就是这,在商言商,单纯演绎自己情怀不图回报的事情,纯属扯淡。

  剧院来了蒋申还有那位陈同之,陈同之见到苏栀先是拉开椅子给人让座,接着坐在了人身边,问:“周二那天给苏小姐打电话,想着带你和曹小姐一起过去海边玩,结果苏小姐手机一直关着机。”

  那天苏栀刚巧生病,她冲人笑笑,“不好意思,是手机没电了。”别的她也没多说。

  陈同之点点头。

  蒋申正跟陈礼两人喋喋不休的讨论着,陈同之拿过苏栀重新校对过的剧本稿子,边翻边说:“你们细节修饰方面我也大概翻了一遍,除却添加剧情中砍掉的几个场景,总体还行,我觉得问题应该不大。”

  苏栀:“那就好。”

  剧院工作人员给大家端了咖啡,苏栀眨了眨酸涩困乏的眼睛,此时此刻,她还真挺需要杯咖啡来续命提神。

  “昨晚没睡好吧?”旁边同事问。

  苏栀干扯了下嘴角。

  陈礼跟蒋申聊的挺投缘,曹冰因中途拉着苏栀一起过去卫生间。

  楼梯[kou]碰到一男一女类似偷情约会,平[ri]里活动区原本人就少,过来这边上卫生间的更少,女的说话有点[kou]无遮拦,带着不满和抱怨,让路过的苏栀和曹冰因听个正着,挺劲爆,内容令人瞠目,说她跟丈夫做\\爱不爽,每次都是假装高\\[chao],演戏演烦了。

  男的哼笑。

  兴许是随着苏栀和曹冰因走近楼梯[kou],两人察觉到有人顿时禁了声。

  曹冰因睁大眼冲苏栀八卦的吐了吐舌头,然后趴在苏栀耳边小声说:“昨晚酒店里应该是楼下的客房入住了新客,小情侣通宵约会,我电视剧刷到半夜还没睡着,隐隐听见女人被弄的嘤嘤一直在哭,那个绝对不是装的,感

  ()  觉要死要活的。”

  苏栀咽了下有点哑的嗓子,顿时热血从脚底直冲上了大脑,想到什么,脸唰的一下红了个彻底。

  曹冰因看人反应,以为是人装纯情,揶揄:“我知道你懂,”接着又问:“近水楼台就是好,你最近肯定泡了个医科大的男学生,你就说我猜的对不对吧?”说着视线往苏栀脖子下面看不到的胸上瞄。

  苏栀穿衣服向来保守,但曹冰因视线太直白,虽然是女的,她也裹得严严实实,什么没漏,也让苏栀下意识抬手捂了捂胸[kou]。

  脖子上的痕迹她打了粉底来遮盖,但是里边没有。

  “我跟你不一样,我不喜欢比我小的。”苏栀丢下一句话,加快了脚步。

  曹冰因后边嘿嘿笑:“小的怎么了,小的[jing]力好,狡辩吧。”她自认自己肯定没有猜错。在京宿到了午饭点人就没了影儿,从什么时候起,一起吃个饭都是难的,她可是知道之前从来没这样过。

  而且她几次后边出去吃饭,见到苏栀都是往医科大方向的路,不是泡的男学生是什么。

  上完洗手间,苏栀在外边盥洗区洗手。

  曹冰因撸了把袖子,看见了苏栀遮在袖[kou]下的手链,一串镶满了水钻的手链,因为用真钻的话不太可能,那可是一条手链。但真的太闪了,闪到了她的眼。

  曹冰因[chou]了张纸巾擦手:“你昨晚下去是不是又出去逛街了?跟谁啊?”

  苏栀摇头,“没有。”

  “你手链不是你新买的?”

  苏栀下意识手碰了碰,拉过衣袖遮住,“不是。”是新买的,但不是她买的。一早醒来,周宴拾已经走了,她也是洗漱刷牙的时候才看见手上多出来的手链。

  粉[se]的一串钻石,她知道价格不会便宜,想弄掉收起来,但是锁[kou]位置扣的太死了,她根本弄不开。

  算上领证前,他“登门拜访”的那次,这是他送她的第二条手链。

  周宴拾似乎对手链有种执念。

  回到位置,陈礼视线放过来,苏栀从人眼睛里读取到,事情已经谈好了。

  很顺利。

  曹冰因还有工作室另外的两位同事,小六和章筠都各自相视一笑。

  “演员费用、场景布置、场地费用你们不用[cao]心,都我们来负责。你们只需要根据剧本内容将剧排好,做好演出工作,其他的一概不用[cao]心。包括票务和宣传方面也一样。”蒋申端起咖啡喝了一[kou],笑着将接下来要谈的重点和盘托出。

  陈礼的脸瞬间黑了下来。

  票他们来卖,收入自然都是他们的,场地他们来出,宣传他们来搞。弄了半天,工作室是过来跟他们打工的。简单点来说,对方意思是只给个出场演出费。

  演一场,算一场的钱。票务收入、上座率跟他们唯二度工作室完全没有关系。

  意味着完全失去了主动权。

  不止陈礼,苏栀曹冰因他们都听出了话音。

  对方算盘打得太[jing]了。

  陈礼冷脸归冷脸,但条件都是谈出来的,果断开玩笑似的直言:“蒋主任这是想我们这些打工的换老板啊?”(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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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解释了一番,是并没有退让的打算,说让陈礼考虑一下。

  有种被狗眼看人低的不适。

  苏栀作品虽然没有大红过,但就算是自主寻求合作,也没有条件开这么苛刻的。

  陈礼原本安排的请人吃饭直接取消,然后一路骂骂咧咧的回了酒店。

  大家都兴致缺缺,苏栀熬了几个大夜赶的稿子被她在手中握成了一团。

  剧本被魔改,现在又开出这样的条件。

  来时候的一腔热血渐渐被现实退散,说不颓败,绝对是假的。

  就像她整个高中,原本初中以优异的成绩考入,但高中之后,名次就逐年在降。不管她如何的努力,都不得法。似乎学习这种事,单努力不行,多半要靠天分。

  历届荣誉栏里周宴拾的名字耀眼夺目,是全校师生的骄傲。不管是曾经还是当时。

  她跟周宴拾当年上的同一所高中,只不过她考上的时候,人早就毕业,大学都快将要读完。

  苏栀临近毕业那年周宴拾回了一趟学校,学校也是因为刚巧碰上周宴拾回国。应邀校长的特请,他回来旁听学生演讲。

  周宴拾坐在台上,苏栀坐在台下观众席。

  中间万千人头攒动,演讲的同学都是成绩姣姣的优等生。

  校长同周宴拾时不时低头说笑,周宴拾笑起来很好看,吸引了多半台下观看的小女生。

  包括苏栀。

  苏栀坐的靠后,周宴拾视线往下扫。

  旁边女同学拉扯苏栀衣服,“苏栀苏栀,学长在往这边看呢。”

  而苏栀,一直在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。

  因为苏栀当时就意识到,就算努力了十分,她依旧连被他旁听的机会都没有。

  不但优异的成绩需要天分。

  是否有能力喜欢一个人,原来也是要靠天分。

  不然,连最起码拉近距离,引人注意到的资格都没有。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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