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郎君很 好哄的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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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谁让胡桂华是她嫡父,她打不得骂不得,不然就是不孝。况且胡氏既然敢在她面前磋磨冷山雁,自然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,就像新婚第二天那个破花瓶一样。

  争执无用,还是赶紧把冷山雁带走。

  胡桂华对沈黛末的反应也颇感意外,也就直接让放人。

  “是。”冷山雁应着,跟随沈黛末离开。

  当他抬脚时,沈黛末很敏锐地注意到,他的动作有些僵硬,应该是站了很久腿脚麻木的反应。

  回到西厢房,沈黛末看着一脸淡定的冷山雁,仿佛受委屈的人不是他,身姿永远清贵如松,光是站在她面前就如一块质地上乘的墨玉。

  “郎君,你还没吃饭吧,饿不饿?”她问到。

  冷山雁微微摇头,但突然极轻微的肚子咕咕叫的声音出卖了他。

  沈黛末惊讶,微微眨了眨眼。

  冷山雁顿时紧抿着唇,下颌线紧紧绷着,脸[se]苍白难看至极。对男子来说,发出这样的声音是极为不雅、没有教养的。

  女人都喜欢举止温柔雅致的男人,这样粗俗的男人没人会喜欢。

  白茶吓得连忙说道:“娘子,我家公子不是故意的......”

  沈黛末直接摆了摆手,打断了他,起身略过冷山雁。

  白茶暗道不好,沈黛末不会嫌弃地要走吧?

  沈黛末打开衣柜,开始翻找。

  白茶:遭了,她真的要走。

  “娘子——”他赶紧道。

  “找到了!”沈黛末从衣服堆里找出一顶帷帽,不等冷山雁反应过来,就戴在了他的头上。

  这是她生父席氏留下来的东西,幸好因为不值钱没有被原身卖掉。

  “妻主,你......”冷山雁怔愣着,隔着似雾非雾的帷帽看向沈黛末。

  沈黛末拉起他宽大厚重的袖子,笑眼盈盈:“你不是没吃饭吗?今天我拿了工钱,咱们下馆子去,不管他们!”

  说完,她拉着冷山雁就往外走。

  帷帽下,冷山雁的表情不敢置信,直到脚踩在巷子[kou]厚厚的积雪上,这才反应过来。

  出嫁前,他被辛氏困在封闭又狭窄的绣楼里,只有逢年过节才被允许去花园走走。出嫁后,他更是关在暗无天[ri]的祠堂里一点多,一点光都不见。

  后来他慢慢夺权,执掌顾家,可他终归是男人没有自由,困囿于大宅子里跟其他男人斗得你死我活。

  偶有几次出门去道观祈福,也是在白天,被无数佣人簇拥着,是艳羡的华贵也是监视他的眼线,趁夜出门是绝对不被允许的。

  这还是他第一次,见识到夜[se]下的苏城县。

  冷山雁的眼神晃了晃。

  这是他从未接触的陌生世界,沈黛末拉着他的袖子,力道不轻不重,却能很[jing]准地让他感受到她的存在。

  像一根丝线引领着他,走过安静的居民巷子,来到热闹的街道,街道两边挂着明晃晃的灯笼,照着各[se]招牌,小吃、杂耍、酒肆里传来阵阵歌声,仿佛不是他记忆中的世界。

  “这里是夜市,热闹吧,可比白天有意思多了。”沈黛末回头看他。

  冷山雁低着头,倏而,淡淡的嗯了一声。只是这声音在喧闹的人群中很快被隐去,沈黛末并没有听到他的回答。

  突然沈黛末脚步加快,像是要离他而去一样。

  冷山雁顿时心一紧,猛然拉住了她的手臂。

  沈黛末被拽得停下脚步看他。

  冷山雁冷淡如冰的表情帷帽下变得极不自然,耳根也有些红。幸好有帷帽遮挡,沈黛末看不见。

  他嘴唇动了动,说道:“妻主,夜市人多杂乱,很容易分散。”

  沈黛末顿了一下,才反应过来。

  “别担心,我一直拉着你呢。”她抬了抬手,向他展示着她手中的一截墨[se]衣摆,

  “老板,来一份煎燠[rou]、两份决明兜子、两碗三脆羹。”沈黛末拉着冷山雁坐下,说道:“这家老板的手艺很好,你在家里饿坏了吧,一定要尝尝这个,可好吃了。”

  “妻主您知道我在家里被父亲......”冷山雁一袭墨衣却难掩清冷贵气,坐在这寒酸的小摊位上,显得很是突兀。

  “猜到的,嫁给我也是苦了你了。”沈黛末由衷说道。

  冷山雁眸光一闪,淡漠道:“雁不苦,嫁给妻主是雁的福气。”

  这番嫁[ji]随[ji]嫁狗随狗的架势,沈黛末听得都不好意思了。

  其实不论是原著中嫁给顾家,还是莫名其妙嫁到沈家,命运似乎都没有善待冷山雁。她心想。

  煎燠[rou]等很快上齐,冷山雁摘下帷帽和她一起吃了起来。

  小摊位的桌子和小马扎都很矮,坐起来很随[xing]不算好看,但冷山雁在这样的情况下无论坐姿还是吃饭的仪态都没得挑,倒像是公子哥屈尊降贵来体验生活的,呃不,他本就是公子哥来着。

  饭后,沈黛末结了账,冷山雁带好帷帽,刚要起身,突然身边来了一个兜售小零食的小贩。

  “娘子,郎君买点吗?都是最始兴的小吃果子。”

  沈黛末瞄了一眼小贩小箱子里展示的西川[ru]糖。

  摊主立马道:“娘子可真有眼光,这糖可好吃了,不信你尝尝,免费试吃。”

  沈黛末拿起两小块,自己吃了一块,另一块伸进帷帽里,干干净净的手指捏着[nai]白[se][ru]糖,甜甜的[nai]香味扑面而来。

  他本不喜欢这种过于甜腻的味道,但莫名的,心好像被这味道给拿捏住一样,接过[ru]糖含在嘴里。

  “好吃吗?”沈黛末问他。

  帷帽下的人点了点头,看不清神情。

  “那老板称点这个[ru]糖。”沈黛末说道。

  “好嘞!”小贩又道:“娘子,其他的也可好吃的,来点吗?”

  沈黛末又拿了几样其他的,自己吃一块,给冷山雁也尝一块,只要他点头,她就会买。

  小贩连连感叹:“娘子可真疼郎君。”

  帷帽下的冷山雁神[se]愕然,想要跟摊主解释,一种奇异的情绪却在心中升起,没有反驳。

  吃饱喝足,沈黛末抱着买来的西川[ru]糖、梨条、旋炒银杏等小吃,拉着冷山雁的袖子,往绿柳巷的方向走。

  “怎么样,逛夜市可比在家里有趣多了吧?”沈黛末拉着冷山雁的袖子,笑着问他。

  “这是雁第一次来夜市。”

  不对,他突然跟她说这些做什么?冷山雁皱起眉。

  沈黛末沉默了一下,说:“那以后我多带你出来玩。”

  “......嗯。”冷山雁停顿良久,默默应了一声。

  两人并肩而立,慢慢走向回家的路,夜[se]清静,只有簌簌踩雪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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