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9章 第79章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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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“你来干嘛?”满室鸦雀无声,乌毕有不得不开口,“给我发喜糖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他还惦记着这茬,老不死的在教室里送了一圈,结果一颗都没给他。

        柴束薪直接无视了周围一堆人,径直走到他面前,在桌子上挑挑拣拣,拎出几份宗卷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在外面听了一会儿。”他简明扼要,“这些可以批,剩下的驳回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接着转过身,简洁地朝四周点了点头,“散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乌毕有手忙脚乱地把游戏关了,“你来干嘛?”

        柴束薪看了他一眼,“叫你回家吃饭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乌毕有没听明白,但他也没什么话可反驳,拎起舐红刀,跟着柴束薪离开酆都。

        两人去了邺水朱华。

        乌毕有一头雾水,直到柴束薪领着他进了后厨,拿给他一件围裙,乌毕有终于忍不住问了:“这是要干嘛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教你做饭。”柴束薪道。

        乌毕有虽说是邺水朱华的半个老板,除了洗菜涮火锅基本不会别的,被木葛生带得十指不沾阳春水,看着那条粉色围裙险些没直接炸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柴束薪顾及不到他这些破毛病,把围裙往他脖子上一挂,指着菜篮子里的一堆萝卜,“先洗菜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乌毕有梗着脖子杵了半天,最后硬着头皮动手,把围裙在身后打了个蝴蝶结。

        华灯初上。

        木葛生带着安平打完了架,两人勾肩搭背地走进城西街。安平抱怨着功课,木葛生边听边笑,递给他一罐可乐。

        两人走到长街半路,刚好遇到兜风回来的柴宴宴和朱饮宵,柴宴宴坐在机车后座,兴高采烈地朝两人打了个招呼,朱饮宵在路边帮她买奶茶,扯着嗓子问她要几分糖。

        乌毕有好不容易从烟熏雾绕的厨房逃了出来,灰头土脸地去外面倒垃圾,走到门口撞见正准备进门的众人,柴宴宴看见他的粉色围裙,险些笑岔了气,被恼羞成怒的少年一路追着打出老远。

        安平摇头叹气地跑去劝架,一副早已习惯的模样。

        包间已经开好了,柴束薪正在摆盘,看见木葛生等人进来,率先指着正中间一口乌漆嘛黑的锅,“你闺女做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不用看,木葛生一进屋就闻出来了,到处都是焦糊味儿,柴束薪就算眼盲失聪也不会把饭做到这水平。他看着桌子上的锅好一会儿,才认出这是一品锅。

        木葛生第一次对一品锅感到不那么有食欲,“我能不吃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能。”柴束薪道:“吃不完都是乌毕有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朱饮宵看着一大桌菜,“哥,被迫撑死也是谋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柴束薪:“那你陪他吃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朱饮宵立刻改口,“我什么都没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高跟鞋的声音在走廊声响起,柴宴宴推门而入,后面跟着骂骂咧咧的乌毕有,以及拎着桶装橙汁和雪碧的安平。

        柴宴宴兴冲冲地走到木葛生面前,“老祖宗,啊不舅妈,今天这顿饭是什么名目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没名目,家宴。”木葛生坐在位置上,看柴束薪给他涮酒杯,“找个借口喝点酒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众人依次入坐,木葛生端起一个杯底的红酒,没想出什么祝酒的花样,一群小辈年纪不大,他那些套路都玩不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最后干脆朝乌毕有抬了抬下巴,“那什么,傻闺女你来表演个节目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安平:这莫名其妙过年的气氛是怎么回事。

        乌毕有被柴束薪驱使了一下午,浑身的刺儿都收了起来,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,原地转了一圈又坐下。“表演完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安平:“你表演了啥?”

        乌毕有:“穿粉色围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安平:“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家门不幸。”木葛生看着乌毕有叹了口气,“就这一个傻闺女,也没什么才艺,将来怕是嫁不出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上梁不正下梁歪。”乌毕有掀了掀眼皮,“老不死的你有什么才艺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画大饼四星厨师,退堂鼓表演艺术家,国家一级顺杆爬运动员,要是比寿命,说不定能破个吉尼斯纪录。”木葛生从善如流道:“艺多不压身,艺高人胆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满座鸦雀无声。

        柴束薪面不改色地鼓起了掌。

        最后朱饮宵清了清嗓子,找补道:“我哥和老四证也领了,婚也结了,虚头巴脑的场面活也都懒得折腾,今天把大家叫在一起,都是一家人,等于补个喜酒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其实事先并没有这些安排,完全是朱饮宵临场发挥,不过说出来意外地合适。

        柴宴宴和安平对视一眼,不约而同地开始掏腰包。

        乌毕有:“你们俩干啥?”

        柴宴宴拿出一张卡:“随份子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安平掏出手机,“半仙儿,能扫码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乌毕有:……他妈的。

        总之又是一场套路。乌毕有骂骂咧咧地叫来服务员,片刻后端上来一坛酒,仿佛是刚从哪里挖出来的,酒坛样子很旧,还带着微微的潮湿气,触手生凉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二十年陈。”乌毕有站起身,拍开酒坛,“我爸当年埋在邺水朱华后院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厚厚的封泥被抹掉,酒气散发出来,浓香惊人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真是好酒。”连朱饮宵也忍不住道:“不愧是老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先来我先来!”柴宴宴率先端了一杯,“祝舅老爷和舅妈永结同心,早生贵子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生什么贵子。”安平打岔道:“有乌毕有一个还不够?”

        乌毕有大怒:“安平你要死是吧?”

        推杯换盏,杯盘狼藉,一众人热闹到半夜,几个小辈不胜酒力,率先醉了过去。

        等到乌毕有醒来,已经是次日清晨。

        宿醉折腾的他头昏脑涨,好半天才察觉自己躺在地毯上,旁边是枕着书包睡着的安平,柴宴宴睡在沙发上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身上盖着一件衣服,是木葛生的外套。

        几个老家伙不知什么时候离开的,乌毕有想要喝水,刚站起身,外衣下掉出几张纸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弯腰捡了起来,好半天才看清上面的文字,接着瞬间酒醒。

        上面是邺水朱华的产权转让书,朱饮宵已经签了字,还印着他的指纹。

        以及另一张手写的纸,字迹明显不是木葛生的,锋芒内敛,力透纸背。

        那是一品锅的秘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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