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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刘年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,她耗尽了自己的全部,用刘瑜留给她的异能,用裴书教会她的技巧,用安池给她的嘱咐终于来到了车尾。

        但22号车竟然不存在?

        她垂下手,防护头盔咣当一下砸在铁轨上,铁轨驶过后头盔快速消失在视线内。

        福寿螺的卵随着列车移动朝外洒落,积累的鲜血在涌出,而刘年年沉默许久,直到两边都是一模一样的风景,建筑和树木飞快掠去,好像无聊的人生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输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祝宁说得对,没有必要进入车尾,她应该直接进入安全的车头,跟着归乡号进入北墙地界,然后回家。

        刘年年伸手摸了下脸,她脸上太混乱,鲜血和泪水混杂,眼睛通红导致看什么都是红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摸着自己湿润的脸,怔怔地看着远方,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劲。

        风是湿润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跟安池穿越了沙尘暴才上车,安池甚至被沙暴吞没,天空中不断掉落蛆虫,就算归乡号驶入了什么诡异的区域,但这些基本要素不会改变。

        沙子、空中门、掉落的蛆虫,或者最简单的橙黄色的天空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些都没有。

        远处的天空是蓝黑色的,像是一块儿柔软的幕布,天上散落几个孤独的星星。

        四周的建筑物越来越重复,人在火车上待久了看外界会觉得无聊,所有建筑都长得差不多,但这些建筑物真的差不多,像是一模一样复制粘贴的一副长卷轴,拉成一排胶卷播放给刘年年看。

        这里已经是22车了,这就是归乡号的终点。

        空间明显超出了一个火车车厢的大小,似乎看不到尽头,而刘年年无法想象归乡号究竟是怎么做到拖拽着这样的空间向前的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个福寿螺的壳呢?

        攻击她的螺肉去哪儿了?

        她想不明白,唯有一件事可以确定,这也是她旅途的终点。

        刘年年迈出左脚,那只脚悬空着,车厢和地面有一米多高,稍有不慎会掉下车厢,但这是唯一一条路。

        悬在半空中的左腿落下,那感觉很奇怪,不像是踩在了地面,而像是掉进了泥潭。

        好像是一个装饰成铁轨的沼泽地,刘年年脚踩着的位置,两条笔直的轨道向下凹陷,整齐的枕木朝她涌来,两侧的房屋树木发生畸变,如同地震般向她倾倒。

        大厦崩塌,树木扭曲,而归乡号列车已经奔腾而去,在黑暗中留下一个狭窄的洞口,边缘渗透着鲜血,车厢距离她越来越远,刘年年没有回头路可走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又朝前走去,大腿从柔软的铁轨中抽出,好像在走又好像在原地打转,她感觉下方有一股阻力,又让人感觉好像是在游泳。

        铁轨和树木还在动作,久而久之真让刘年年以为自己在游泳,她掉进了一个铁轨之海,线条在她周围流淌,枕木如一根根浮木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分不清上下左右,完全看不见归乡号的影子,仿佛终身被囚禁在诡异的铁路上。

        天上的星空也在塌陷,被下方的漩涡吸引,形成一条条明亮的星轨。

        刘年年的视线中开始出现一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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