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9章 第 179 章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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既然封琛已经醒了,  那就不需要再将狼肉熬成肉羹,但颜布布还是多煮了会儿,将那些狼骨熬了个透。

        他选了两块最嫩的肉舀在碗里,  再加上汤,吹凉后给封琛端了过去:“来吃吧,温度正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封琛只有一只胳膊能动,颜布布便还是给他喂,  夹起一块狼肉放到他嘴里,有些忐忑地道:“不好吃的,  但是你坚持一下好不好?主要是现在也没有调料,连盐都没有,  也找不到其他什么好吃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用,  味道很好。”封琛细细嚼着狼肉,很自然地吞了下去。

        颜布布一直盯着他,见状便狐疑地问:“真的味道很好?”

        封琛斟酌着道:“我嘴里现在没什么味儿,这个膻腥味刚好冲冲味觉,  感觉还挺不错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这样啊。”颜布布见他真的吃得很香,忍不住也夹起一块喂到嘴里。当那浓冽的腥膻味在口腔弥漫开时,  他差点吐了出来,  赶紧梗着脖子往下咽,  发出干呕的声音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快喝水,  像你之前那样喝水冲下去。”封琛连忙道。

        颜布布端起水大口大口喝,将那狼肉和满口腥膻都冲进肚里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太难吃了,  不喝水我根本咽不下去。”颜布布擦了擦眼角逼出来的泪花儿,突然反应过来,“你怎么知道我之前是喝水才把狼肉咽下去的?你怎么知道的?”

        封琛道:“你干呕的声音那么大,就算昏迷着也被你吵醒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就骗我吧,  肯定是一直醒着的!”

        封琛解释:“也没有,是你给我梳理精神域后,我恢复了一部分意识,但是没法彻底醒过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时候就恢复意识了啊。”颜布布先是惊喜,接着便似想到了什么,突然大叫:“既然你有意识,那为什么不撒尿?我给你接了那么多次尿,你怎么一滴都不撒的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声音小点,你这么嚷嚷是想把我耳朵吵聋吗?再给我盛点汤来,我还想喝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颜布布接过木碗往火堆旁走,几步后又停住脚转身问道:“那你现在要尿吗?憋得难受不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难受,现在我也不想。”封琛很快地回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可是——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刚才我已经方便过了。”封琛打断他的话,“是你在找狼肉的时候,比努努背着我去尿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比努努正背朝两人挖木头,闻言又转头看向封琛,满脸都是迷惑。

        颜布布有些震惊:“比努努居然能背你,它那个头怎么背你——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嘶……”封琛捂着大腿倒吸了口气,颜布布立即收声紧张地扑过去:“怎么了?伤口出问题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封琛闭着眼连吸了两口气,这才慢慢舒展眉头:“没事的,估计是伤口在愈合,有点发痒,不过现在又没有感觉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要不要我给你挠挠?我就挠旁边没受伤的地方,这样应该也会好些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用,我喝碗汤就好了,现在就想喝汤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唔,那好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吃过饭,颜布布将一切东西都收拾后,又坐到了封琛身旁,拿着他完好的那只手,一根根玩着手指头。

        封琛也垂眸看着颜布布的手。

        颜布布从小到大都没做过什么事,手指纤细修长,皮肤白皙滑嫩,但此时那手指上多出了几道口子,手背上也有擦伤的痕迹。

        封琛的注视太过专注,颜布布也察觉到了,便立即将那手伸到封琛面前,声音又娇又嗲:“你看我的手上全是口子,都是被野草和柴火划伤的。你不要小看那些野草,它们边上有齿,就像些小锯子。你快给我吹吹,疼死我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封琛没有吹他的手指,目光却落在他小臂上。那里的衬衣随着他伸手的动作有些上缩,露出的皮肤上有着一道伤痕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伤痕快横贯他整条小臂,一看就是刀伤,而且伤口颇深。看样子被颜布布自己潦草处理过,周围的皮肤上还留有涂抹草药的痕迹。

        颜布布原本还在撒娇,但发现封琛在看他手臂上的伤口,立即就坐直了身体,将手也收了回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封琛问道。

        颜布布装傻:“什么?手指头吗?就是被野草划伤的。算了,我也不疼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封琛看着他:“我问的是你手臂上那道刀伤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什么刀伤啊?哦,你说的这个啊,这个的确是刀伤,你居然一眼就看出来了,不愧是我哥哥。”颜布布一边胡乱扯着,一边快速思考对策。他视线落到一旁的石锅上,脑中突然噔一声点亮,“这个是我拆狼肉的时候无意中划伤的。对,拆狼肉的时候划伤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封琛一直静静地看着他,目光像是已经洞悉一切。颜布布下意识避开他的视线,但又觉得自己不能表现出心虚,立即又回视过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封琛终究还是没有继续追问,只拉过他那只手,将袖子推上去,手指轻轻抚过那道伤痕:“划伤的时候疼不疼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疼。”颜布布干脆地回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野草把手指头割伤了都在喊疼,这么深的刀伤你说不疼?”封琛抬眸看了他一眼。

        颜布布面不改色心不跳:“野草是锯出来的,所以疼,这个是刀子一下拉伤的,就没有什么感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封琛没有再说什么,只沉默地将他袖子放下来,把那道伤痕盖上。

        颜布布一下下瞟着他,这才想起自己还没问过封琛又是怎么受的伤。

        从封琛醒来到现在,他始终处于一种乐陶陶的状态,也只顾着封琛的身体,都忘记了问他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封琛听到他的问询后,指了下自己背后:“把这堆草移开,你坐这儿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颜布布将草移开,小心撑着封琛的背坐下,封琛便将头搁在他怀里,舒服地喟叹道:“还是枕在你腿上舒服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少爷,那要不要我给你再捏捏肩捶捶腿呀?”颜布布嘻嘻笑着抬手,却发现封琛周身都是伤,既没法捏肩也没法捶腿,心情顿时又黯然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封琛抬眼看了他一下:“等我恢复了,你就天天给我捏肩捶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没问题。”颜布布打起精神道:“那你给我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封琛便从去陈思泽办公室取文件,结果遇到停电的事开始讲起。当颜布布听到他发现那条已读信息时,倏地张大了嘴。等封琛说到机房后的电缆时,他激动地问道:“那先生和太太是不是活着?他们是不是还活着?”

        封琛道:“父亲还活着,母亲还不清楚。但既然父亲没事,那母亲应该也是安全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嗯,他们一定是安全的,肯定是安全的。”颜布布语气哽咽,激动得手心也在不停冒汗,“先生只要平平安安,那就绝对会想办法保住太太的平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封琛点了下头:“说得没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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