甜头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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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余杭从窗户翻进来的时候,她都快要睡着了,  听见响动的那一瞬间,  林厌浑身戒备,  手摸上了床头的水果刀。

        直到熟悉的声音传来,宋余杭拿走了她手里的水果刀,把手腕又塞回了被窝里:“是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厌这才又放松下来,侧过身来看她,  微微阖着眸子,  小小打了个呵欠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怎么这么晚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有点事耽搁了。”宋余杭笑,倾身抱住了她。

        林厌皱了一下眉头,趴在她怀里嗅了嗅。

        宋余杭看她表情,略略退开了些: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话音刚落,又被人拽住衣领扯了过来,林厌揪起她的衣服又闻了闻。

        宋余杭:“不是吧,我来之前洗过澡了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厌松开她,  一把人推远:“不是我的香水味,  去哪鬼混了,  从实招来,饶你不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宋余杭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,挠着脑袋略有些无奈:“这都能让你发现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林厌冷哼了一声:“尸臭我都能闻出来个八九不离十,更何况是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眼看着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,徘徊在发飙的边缘,宋余杭主动举手投降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不是我没有去鬼混啊,今天嫂子来家里吃饭了,  侄女也在,陪她们玩了会儿,嫂子喝的有点多,没法开车,我就送她们回去了,完事就赶紧过来了。”宋余杭扯起自己的衣服闻了闻,她怎么什么都嗅不出来呢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香水……可能就是那个时候沾上的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厌盯着她的脸,不放过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虽然比不上宋余杭侦查经验丰富,又是微表情的专家,但一个人撒没撒谎还是能看出来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宋余杭在心底悄悄叹了一口气,有个天才法医学者女朋友简直太难了,什么都逃不过她的眼睛。

        宋余杭蹭过去,半跪在床边,倾身搂住了她,捧起她的脸和她鼻尖对鼻尖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相信我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林厌别开了视线,垂下眸子,显然是还在生气。

        宋余杭失笑,微抬起她的下巴,让她看向自己:“你是对自己没信心还是对我没信心呀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……”林厌咬牙:“反正我就是不许你和其他女性,不,男性也不行,走的太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宋余杭笑了,把她颊边垂下来的几缕碎发拨至了耳后,揉了揉她的脸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想什么呢,我只和你亲近,还是说……”她眸子微微闪了一下,目光落到了她的唇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嫌我亲近的程度还不够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厌下意识捂唇,又来了,又想欺负她现在手无缚鸡之力吗?

        宋余杭“扑哧”笑出声来,捏了捏她的鼻子,正色起来:“倒是你,以前怎样我不管,以后,只能是我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大小姐尾巴都能翘上天,“哼”了一声道:“想得美,老娘才不在一棵树上吊死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宋余杭磨牙,去挠她痒痒:“你试试看,试试看,弄不死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厌被逗得直发笑,气喘吁吁,身上出了一层虚汗,脸色嫣红。

        宋余杭一把捂住了她的嘴:“嘘,小声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厌点头,眼里含了笑意,宋余杭还半趴在她身上,目光沉了沉。

        为着方便换药,这几天她都是只穿了背心,受伤那一侧肩膀的肩带滑了下去,连带着整体都有些松松垮垮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宋余杭不着痕迹咽了一下口水,她想她也不知道为什么,刚刚季景行抱住她的时候,她的下意识是反感和闪躲,而在林厌身边则不会,即使她不主动,自己也很想去亲近她。

        林厌看着她慢慢俯身,隔着纱布蜻蜓点水般地碰了一下她的伤口,吃惊地瞪大了眸子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宋——”

        宋余杭捂紧了她的唇,热气侵袭上来,林厌被迫仰头,手抓紧了床单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似乎很早以前就一直喜欢盯着她的后颈看,发展到最后是喜欢捏她的颈椎骨,那么到现在就是……

        “林厌,你知道狼怎么表达对同类的喜欢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林厌微偏过头,本意是想喘口气,却又让她占领了先机:“你他妈的给我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后半段话全数湮灭在了她的动作里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狼狩猎喜欢咬断对方的脖子,表达喜欢也不例外,只是会轻柔很多,就像这样交|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厌阖上眼睛,吞咽着口水,那搭在她肩头抗拒的手逐渐没了力气,被人一把攥住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林厌彻底被她身上的阳光味道包围住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宋余杭略有些急躁:“林厌,我想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她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,不该这么折腾她,可是年轻的身体头一次被如此强烈的冲|动支配,仅剩的理智告诉她该征询她的意见的。

        林厌脸红到耳根,咬牙切齿:“你觉得呢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觉得你该让我尝到点甜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一阵衣料摩擦的声音,被子被人掀了开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林厌小小的抗拒声,可以忽略不计。

        宋余杭把她的手摁在了枕头上,正欲有所动作的时候,门外传来了声音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小姐睡了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守夜的管家恭敬地答:“刚睡不久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舸往里走:“没事,我去看看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宋余杭翻身而起,捡起自己的衣物四下察看着能藏人的地方,可是偌大的病房连个衣柜都没有。

        林厌也赶紧坐了起来,整理好衣服,捋了捋头发,一指窗外示意她赶紧滚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场景怎么看怎么怪异。

        宋余杭心里想笑,却还是听从她的安排,抱着衣服纵身翻了出去,挂在了空调外机上,随手轻轻阖上了窗户。

        林舸推门而入。

        林厌手里捧着一本时尚杂志看得目不转睛,手里的书闲闲翻过一页,也没抬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哟,大忙人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林舸把手里拎的东西放下,拖了一个椅子过来坐在床边:“这不是忙完了就过来了嘛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还穿着西装,外罩了一件白大褂,一看就是刚从医院下班直奔而来的。

        林厌唇角略微浮起一丝笑意:“带的什么啊?”

        林舸去翻自己拿过来的纸袋,一一摆了出来:“我妈烤的小蛋糕,硬是要我拿给你,我说你又吃不了,真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摇了摇头,有些无奈:“还有一个按摩肩颈的仪器,怕你躺久了脖子难受,这个是我们医院自研的乳|霜,秋冬皮肤干,涂一下还蛮保湿的,我们医院好多患者都在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厌放下杂志,把乳|霜拿了起来:“哟,感觉还不错,改天试试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一放下杂志,林舸的目光就盯着她的脖子看,林厌察觉到了,摸了一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林舸左瞅瞅右看看,伸手想要拨开被子细瞧:“你这脖子怎么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林厌恍然大悟,脸色微红,一把把被子拢了上来,内心咬牙切齿:妈的宋余杭,你啃就啃还他妈的给老娘留印子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没……没事……自己挠的……呵呵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连林厌自己都觉得这个笑容十分极其特别尴尬。

        趴在窗外偷听的宋余杭忍不住也弯了弯唇,内心想的却是:他怎么还不走啊?

        挠墙。

        林舸见她脸色特别红,以为她不舒服,又把手贴上了她的额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怎么了?不舒服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林厌往后缩了一下:“没……热的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是有点热。”屋里空调开的足,林舸一进来就觉得有点闷,他四下瞅了瞅,没找到遥控器,起身打算去开窗通风换气。

        林厌顿时从床上坐直了身子,惊叫:“别——”

        林舸的手已经扶上了窗棂,倒是被她嗷这一嗓子,吓了一大跳: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林厌松一口气,慢慢坐回去:“别,别开了,又有点冷了,这会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您一会冷一会热的真的没关系吗?

        林舸走回去,拿起床头上午医生过来问诊时落在这儿的听诊器戴上了脖子,按住她:“别动,我听一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诶——不用。”林厌只穿了个背心,本意想躲,却见他神色认真,表情坦荡,眼里都是对她的关心。

        林厌心一暖,算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个牙医还会看内科啊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牙医怎么了?你法医不都还要学基础医学的吗?再说了,你哥我可是双学位——”

        林厌嘁了一声:“又来了,说你胖你还喘上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舸笑,把听诊器收好:“得了,没什么大问题,早点睡吧,过几天我再拿点去疤的药过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厌点点头,巴不得他赶紧走:“求你了快走吧,我真没事,别老往我这儿跑,你那一堆追求者小妹妹们该恨死我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舸替她把床摇下去,撤了一个枕头,又替她掖了掖被角,昏黄灯光下神色始终有几分温柔。

        从小到大,林舸对她的好倒是真的没怎么变过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什么追求者,妹妹姐姐的,都没你重要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厌起了一阵鸡皮疙瘩:“滚滚滚,快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舸失笑,替她把床头灯调暗,轻轻阖上门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    脚步声在走廊上响了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管家鞠躬:“少爷,我送您出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宋余杭这才又推开窗子翻了进来,看着桌上满满一桌子林舸带来的东西,以及二人刚刚的互动,撇了撇唇,有些吃味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要不是他是你哥,我真的要吃醋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厌往里躺了躺,让她坐在床边,翻了个白眼:“还说我醋劲大,您这是泡在醋缸里就没出来过吧,他是我哥,开|裆|裤的交情,想什么呢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宋余杭耸耸肩,也没往深里想,她和她哥的相处模式并不是这样,她和宋亦琛是从小打到大的,宋亦琛觉得她抢了爸爸妈妈的宠爱,她觉得宋亦琛占了她该有的资源,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他都是头一份。

        因此大打出手,家里时常鸡飞狗跳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过好在也正因为这样,童年倒也不枯燥沉闷,不似林厌从小就寄养在别人家,想来和林舸感情深厚些也是情有可原。

        宋余杭这么想着,对她又多了几分怜惜,微微俯身下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林厌一把捂住了她的唇:“我还是个病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宋余杭把她的手扒拉开:“我知道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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