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4章丈夫再次撒谎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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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萃接到陆泽西的预约电话,她一点都不感到惊讶。

在这个世界,人人都带着问题生活。无非是有的人具备解决问题的能力,有的人则没有。她的病人们,都属于后者。

读研期间,王萃得了很严重的抑郁症,导师不建议她从事心理咨询工作,两人产生了重大分歧。到最后,她还是听从内心,回到家乡冇城,筹办了这间心理诊疗室。创办诊疗室的原因好像一直就不是伟大的治病救人、医者仁心,只是因为她喜欢这个行当。无心插柳,不过数年,她竟成为当地有名的情感咨询师……虽然,她自己的感情生活仍然一片空白——除了和导师那段无疾而终,连恋情都算不上的“恋情”。导师是有妻室的。

“不催眠啊?”陆泽西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。

“暂时不用。”王萃道。

“那我是不是得跟你说说我的童年,佛洛依德说过嘛,一个人的童年将影响到他的一生。”

王萃笑而不语。

陆泽西皱眉:“是不是还得跟你说说我那前妻?”

“没有规定非要说什么,你要是高兴,你可以什么都说,当然,你也可以什么都不说。”

“那不行,我花了钱的嘛。对了,我问你,你是怎么说服林子萱那个倔丫头的?”

“这涉及到病人的隐私,我还真的不方便透露。”

“那我不是白问了吗?不是,那我总得跟你说点什么吧?实在不行,你问我点什么也行啊。”

“最近睡得好吗?”

陆泽西扶额:“我现在都有点怀疑你的专业能力了。”

一个小时后,陆泽西离开了心理诊疗室,他只觉得一身轻松。其实,王萃和他几乎没怎么说话,后来他躺在沙发上睡着了,梦境里一片空白澄澈。拉开车门坐定后,他仍觉得不可思议。而更不可思议的是,离开诊疗室之前,他居然跟她预约了下次!

冇城新天地,办公区,大会议室。

周宁静看起来十分干练,长发挽在脑后,上着白色短袖衬衣,下着深蓝色包裙,全身上下唯一的亮色是她的红色丝巾。她站在投影幕布旁,正给营管人员上课。Mike悄悄走进去,坐到一个不显眼的地方,注视着她。他的视线停留在她脖子上的红丝巾,冷气偶尔吹起丝巾的边角,看得他有些发痒。

他不确定自己对她的情愫到底产生了什么变化,一开始,好像只是想和她发生点什么,一个温存的片刻,一个过了就忘的桥段。但是现在,他似乎想要有一整个故事。想到这里,他的嘴角不自觉上扬起来,溢出微笑。她转头的时候,发现了他灼灼的目光。北京那晚的画面瞬间浮在眼前,她甚至觉得自己有些可耻。

课后,Mike把周宁静叫到办公室,聊的都是工作,氛围却有着说不出的微妙。要不是付丽丽突然打来电话,周宁静都有些不知所措了。

付丽丽说自己和几个朋友正在逛商场,知道周宁静在这里上班,想起来就给她打了个电话。

“没别的事,真没别的事,你忙自己的吧。”付丽丽一再强调。

方致远离职,人家付丽丽还送了燕窝给周宁静,不管怎么样,当面道个谢也是最基本的礼貌。还没到下班时间,她跟Mike告了个假,换下制服便匆促离去。

付丽丽的这些朋友,周宁静倒都见过,就是上回一起做SPA、喝茶的几位。她们正在一楼某家奢侈品专柜,那架势,差不多就是“这个这个不要,其它全都包起来”。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大,周宁静以前并非不知,但她看着她们刷卡的神情,还是感受了老天爷对自己深深的恶意。

可笑么,真可笑。自己每天都在新天地上班,这些奢侈品,一样样的,全都踩在她的脚下,可是……她买不起。只有在员工内购的时候,她才有可能买到一些打折的。而且,她看中的东西,往往还不打折。

周宁静后悔下楼了,更后悔换下了那套制服。她今天穿的,是民国风的一件改良唐装,白色麻布上印着一大朵含苞待放的荷花。唐装微有些修身,质地也不错,今天穿出门的时候,女儿还夸她呢,直说“妈妈漂亮”。

此刻,她穿着同样一件衣服,在一堆珠光宝气的女人里,却显得那么格格不入。明明站在一块,却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。她可以和她们一起做SPA,可以和她们一起喝茶,但是她这辈子怕是成不了她们了。

逛商场像上刑场,这体验对周宁静来说是第一次。好不容易逛完了,付丽丽又盛情邀请周宁静一起吃晚饭。她实在不愿意去,却被这群姐姐妹妹强行拉上了车。没办法,只得打电话给母亲王秀芬,说她不回家吃晚饭了。她想加一句“少做点菜”,到底没有说出口,怕边上这几个人觉得她小家子气。

车上,有人提议要去净水寺吃素斋。这顿素斋,对周宁静来说,可不算便宜。到了净水寺,众人纷纷捐香火钱,哪个不是千儿八百往外掏,她取了个吉利数,666块。捐完觉得这事确实挺6。她的眼前,像方致远总爱看的弹幕网站的视频,一水的“666”跳到跟前。

净水寺周宁静不常来,今天才知餐厅早就外包了。古朴的包厢内,桌上摆着各种素菜,什么金针菇拌粉丝、芥菜豆腐、酸菜辣炒蒟蒻、照烧杏鲍菇、香菇炒杂蔬……吃得差不多了,服务员又给每人上了甜品,是蜜酿花粉银耳莲子盅。吃着甜品,众人聊开了。说的都是之前在美容会所那些话,投资、项目、盈利。

坐周宁静身边的黄大姐,悄声问她:“你投了吗?”

“我没有。”周宁静笑笑。

“那赶紧的啊,你和丽丽关系那么好,有什么可担心的。我啊,原来一直在炒房,这几年看看嘛,花头也不大了。我呢,就拿了笔钱,投到丽丽这,也是抱着试试的态度,不多,也就二十来万吧,没想到啊,这才两个月,我就挣了这个数……”黄大姐伸出五个手指,“五万!比我打麻将有意思多了。”

周宁静点点头,低头用小勺子搅动莲子盅。

不一会儿,茶来了,每人一杯,泡的普洱,说是消食。几个女人以茶代酒,一定要敬付丽丽,看起来,像是都在她这里占到了大便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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