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封长津(二十):无路可行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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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天家。”哨子看着我不解的眼睛,替我说出了心知肚明的最重要的原因。

“天家与我的关系,我到今天也不能完全理解。它代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呢?”关于天家,我爷爷从小就对我闭口不谈,偶尔谈起过去的事,十之八九也都是改革开放后的那段蒸蒸日上的崛起故事。

“天家古来有之,哪有死人,哪有怨恨,哪就有他们!”哨子虽身为摸金校尉,但对尸筢子还是有些许的了解。

“那跟我们家又有什么关系呢?”我还是不能理解。

“那天在四爷的铺子上,你也听那台湾来的老将军说了。按照先前的约定,你是天家的现任领头人,你们汪家是最晚加入天家的,但却被称为五大家族中的‘凶家’!”哨子竟然知道我家的底细。

“凶家?”我更加不能理解了,我老爹是个本本分分的基层工人,我爷爷在早年还当过小学老师,不过后来撞上文革,也就作罢了。我们家三辈儿都是老实人,怎么就能被叫做“凶家”了呢?

“起初,天家只有四个家族,而你们汪家是北洋时期,军阀割据,凭枪杆子说话的年代,以雄厚的军事力量,方才在天家占了一席之地!在那时候,有枪的就是皇帝,想在那个混乱的年代站稳脚跟,心狠手辣是必须的,杀人如麻是常有的事!”哨子跟我站在女尸附近,我们谈的一切,胖子和张锦文都没有听见。

“你说了半天也没说清楚,我为什么不会受这女鬼的蛊惑?”我不想再去谈论天家,过去的事虽然没那么容易过去,但我爷爷、我爸爸,都不愿意再与天家染上瓜葛,那必定是有他们的一番道理的。

“世上能辟邪的物件儿有很多,但能辟邪的人只有两种。一,是有上天神灵庇佑的大慈大悲之人,二,是杀千人不眨眼、欺众人不皱眉的魔鬼之流。”哨子在黄道玄学领域也有一些造诣,早年不得志,为了在北京混口饭吃,也扮过瞎子算命。

“呵呵!”我讽刺的笑道:“那你认为,我是属于哪者?”

“按你祖宗犯下的罪孽来算,你属前者!”哨子上下打量了打量我的面相,给出的结论他自己都为之震惊。

“啊?”我心中其实早就做好接受后者的打算,可谁知这死皮哨竟然说出了这出人意料的一句台词,“你相面,没相错?别跟小爷开玩笑!你说我是恶棍,我能理解,但说我是大慈大悲,我自己都觉得一点儿不沾边儿!”

哨子不这么认为:“世上有不流血的革命吗?”

我摇摇头。

“杀一个人是罪犯,杀两个人是连环杀人犯,杀一群人是疯子,但杀一万人就另当别论了!”哨子将硬币扔回女尸的脑门儿,“杀一万平民百姓是惨无人道、天下共诛之,杀一万贼寇乱党,则是替天行道、数千业障以血来和!”

听着哨子的见解,我背后透着凉气。我不打算再继续这个话题,因为我们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,也不知道提前下来的温雨阁一行人,是凶是吉、是生是死。我说不过哨子,只能收下了那颗玉宝珠,但也提前把话撂下,我们一回去,我就把这珠子暂且放在马四连的铺子,等他高价卖出去,盘回来的钱,我们五人平分。

我们四人经过这一番浩劫,受到的损失不小。那盏大号狼眼,被胖子一枪打烂了一半,光亮减弱了不少。哨子身上总计有四处刀伤,幸亏他反应还跟得上动作,都没伤及皮肉。张锦文仅仅被划破了内外两层衣服,她身上的血迹只不过是扭打之时,不慎蹭上去的。胖子皮糙肉厚,只有手背蹭破了点皮。而我就严重多了,胖子用枪托先是将我锤个半死,然后又踢了我一脚,最后在开枪打我之际,我一跃而起,不幸撞在坚硬的鱼脑壳儿上,弄得腰肾痛不欲生。

张锦文帮哨子和胖子处理好了伤口,因为哨子是被铁器划伤,甚至还给他打了一针破伤风。我扒开衣服,胸口和小腹青一块儿紫一块儿,在腰肾处,更是紫起了一大片。

“哎哟!”我受不住消肿药擦在身上的灼伤感,痛苦的叫出声。

张锦文并没有停下,还在小心翼翼、仔仔细细的为我涂抹着药膏:“你小声点儿,要是现在不敷药,赶明儿老了留下后遗症,你就等着腰酸背痛吧!到时候别说上五楼不费劲儿,你就是从床上爬起来都难!”

“你丫轻点儿!”我腰部火辣辣的疼,真想用清水将药物全都洗去。

我们几人处理好身上大大小小的伤情,又简单吃了点干粮,休息了大约半个小时,便继续向前行进。我们虽然在此遭受了甚大的劫难,但也肯定了一件事,我们走的这条路线是对的。我们之前进来的那批异域“摸金校尉”,他们走的也是这道“妃子与君戏”。

此刻,我更加好奇了。这李氏王朝究竟是哪位不靠谱的皇帝,不惜色字头上一把刀,也要将自己的陵寝放在尽是美女的鬼门关中。我们领教了看门狗的厉害,真不知道接下来又该面对什么!

我们走到暗河尽头,往那三口长方形的出水口照了照手电。狼眼的强光照射在微微湿润的泥土上,里面的四壁相比外面要粗糙的多,但也湿润的多,整体颜色相较外面的灰白色呈暗黑色。

“想不到,时隔数百年,这连接着长津江的龙脉,竟然还没死透呢!”胖子惊讶的说道。

哨子往深处照了照,望不见尽头:“这里本是一个半封闭空间,除了极少的蒸发外,基本不会有水分的消耗,再加上优于石制河道的土壤层的保湿力,所以时至今日,也不能彻底干燥。”

我们一个接一个,很容易的爬上了平台对岸。真难想象,如果我们经过的暗河未能干涸,加上河底的那条修出“内丹”的怪鱼,我们穿河而行,只怕凶多吉少。

我们来到了对岸,在前面是一条通往更深处的楼梯。不过这条楼梯相比之前下来那条,要奢华的多,不仅每节楼梯都精心打磨的平整无遗,在楼梯两侧还有各五个盛放火把用的铁制锁环。在楼梯的尽头,是一条没有门的通道。

楼梯不算宽,只能容纳我们两人并排。我依旧跟在胖子后面,他提着大号狼眼自然首当其冲。很快,我们迈下了最后一节楼梯。

这是一条很长的笔直通道,不过依然看得见尽头。通道两侧都是石壁,顶部的岩层距我们很近,如果是个一米九的个子,估计都要猫着腰前进。

胖子往前走了一点,便停下脚步:“城子,你们看!在通道的尽头,好像并没有路!”

“什么?”我为之一惊,连忙与胖子并肩。我顺着大号狼眼的光芒望去,果然,在通道的尽头只有一扇灰黑色的石墙,其余什么也没有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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