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封长津(二十六):灰烬成雨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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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砰!”

胖子立马扣动了扳机,几只大蝙蝠应声落下!不过效果要比预计的小得多,剩下的蝙蝠立即加快速度,补上了空缺的位置,几秒过后,竟完全没有伤损的痕迹!

胖子反过枪身,一记枪托就打在了龙卷风之上!

“哎哟!”

大蝙蝠组成的台风壁坚实无比,竟直接将胖子的散弹枪抨击了一个三百六十度,重重的敲在胖子的脸上。他的鼻子哗啦啦的往下流血,都快变成一条小河。

我没空理会胖子,我重新上好弹夹,对着龙卷风就又是一梭子。效果跟我想的一样,几乎为零!

“去你妈的!”我愤怒的一把将手中的连发小手枪扔在地上,抄起背后的工兵铲就是一阵乱砍!

大蝙蝠皮肉的坚实度比我想象中的要强上太多,这才是真正皮糙肉厚。我砍了半天,竟只在工兵铲的铲刃上发现了一点点的血痕,连一只瞎眼蝙蝠都没打下来,要不是我死死抓住工兵铲,早就跟胖子的散弹枪一个下场了,不过那可就比流鼻血要严重的多了!

蝙蝠旋涡越收越紧,锋利的翅膀就像镰刀片子一样,在我们的后背、胸口,划上了深深浅浅,数不清的口子!

“哈!~”我身上皮肉就像翻过来似的,钻心的疼痛。我支撑不住,跌倒在地上。

胖子尽管比我皮实不少,但也终归是肉长的。他的脸上、耳后,都被削出了鲜红的口子!

他半跪在地上,用散弹枪死死的撑住了我们唯一的生存空间!

我的眼睛只能睁开一条细缝,耳朵被巨大的嘶叫声扰乱,已经听不清胖子对我喊出的声音,只能看到他的嘴巴不停的在运动。

“快爬下!”

一个熟悉的女声冲破了层层声波,狠狠的涌入了我的耳膜。我一把将胖子拉了下来,死死摁住了他肥硕的脑袋。

突然,一条巨大的火舌冲涌而来,铺天盖地的席卷了整个蝙蝠群,赤红的火焰顷刻吞噬了狂傲的龙卷风。一时间,哀嚎声、嘶吼声,更加响彻,胖子的耳朵已经缓缓流出鲜红的血液。蝙蝠毛燃尽的灰尘散落在我和胖子的身上,一股蛋白质烧焦了味道,充斥在整间墓室。

大蝙蝠一只又一只,“扑腾”落下,尽管坠入地下,身上的火焰仍不肯放过它们,灼热的火舌舔过皮肉,发出很悦耳的“滋滋”烤肉声......

过了许久,我松开胖子,抖去落了一身的灰烬、绒毛,使劲儿擦了擦迷在一起的上下眼皮。我缓缓睁开眼睛,只见张锦文拿着一个煤气罐式的大号火焰喷射器,满头大汗的站在我们身后。

“呸!”我吐出口中残留的血水和灰烬。

胖子则是瘫倒在地上,大口喘着粗气。

张锦文扔下火焰喷射器,连忙跑到我的身边:“怎么样,伤的重吗?”

“没事儿,都是小意思。”我体内的内啡肽还算争气,丝毫没有感受到安全可以停止工作的意思。

哨子冲过跟随张锦文一同下来的几人:“小城,小胖,你们没事儿吧?!”

胖子抬头看了一眼哨子:“没事!正好请你吃炭烤蝙蝠!”

“哈哈哈~”哨子勉强笑了笑,“你们真够命硬的!大难不死,必有后福!”

哨子把胖子搭在肩膀上,用力将他撑起来。

张锦文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下我和胖子的伤势:“还好伤的不深,都是皮外伤。但是蝙蝠是一种携带狂犬病毒的生物,你们必须立刻进行包扎,并立即注射抗生素!”

“啊?”我震惊的看着张锦文的眼睛,真没想到被蝙蝠伤了还要注射血清、抗生素!

我小时候在老家田地里瞎跑瞎闹,不小心被菜花蛇咬了一口。我爷爷发了疯似的,匆忙将我送到了医院。在那里面,我至今也忘不了白大褂往我屁股上扎的那一针是有多疼!我当时又哭又闹,两个护士死死把我摁住,医生冰凉的针管扎在我的屁股上,边柔边往我的屁股慢慢推药,我的屁股瞬间就麻了,针头拔出去的那一刹那,疼的、酸的,一并传进我的大脑,我甚至都隐隐有些失重感。更加可气的是,直到过去好几年,我在书上看到,菜花蛇属于无毒蛇,被咬并不需要打针。我当时立马就气懵了,当天下午就回老家质问我爷爷,结果他说,本就知道没毒,就是怕蛇牙太脏,担心细菌或病毒感染,强迫医生给我打进去的。

我用一种极度不信任的眼神儿看向张锦文:“你...是认真的?”

“这种人命关天的大事,我能骗你?”张锦文急切的抢过一个朝鲜人手中的医疗箱,“你准备一下,我先给小胖打。”

张锦文略懂中医,熟知西医,打针、下药,甚至是小手术,她都能轻松搞定。

另一人过来帮我脱下外衣,清洗、包扎伤口。我也总算是松下一口气,拧开一瓶矿泉水,慢悠悠的喝起来。

“啊!!!”

“噗!”伴着胖子的一声惨叫,我一大口矿泉水,一下喷了给我包扎的这位仁兄一脸。

“哎呀,真是抱歉!”

我非常不好意思的向这位仁兄赔礼,他则抹了把脸,笑着说了一句我不懂的朝鲜语,便继续给我包扎。

我愤怒的看向胖子:“你吼什么吼?杀猪啦?”

“不...不是!”胖子歪着嘴,整个脸型都扭曲了,“这玩意儿也太疼吧?!比铁丝穿指甲缝还钻心啊!”

我瞬间打了个寒颤,胖子后面说什么我已经听不清了。我用余光瞥过去,张锦文竟已为胖子擦好碘酒,提着医疗箱奔我来了!

张锦文跪蹲在我面前,将药物与生理盐水稀释。

冷汗已经从我的额头流下来,但我知道,我绝不能退缩,一者胖子都扛过来了,我要是退缩了,还配当这个队长吗?二者旁边这么多两国人民看着呢,我要是跑了,还不丢脸丢到国外!

张锦文排出注射器内的空气,在我胳膊上擦了擦碘酒,然后看向我的眼睛。

“准备好了吗?”

我温柔的笑了笑:“当然~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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