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1章 第三十章游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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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她怎么能说出这种话,他怎么舍得?

        “陈妄,你把我留下,又不给我留活路,装的什么好人啊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活路,什么叫活路?”陈妄冷眼看着她,“我才是你的活路!”

        许负看着满头鲜血的他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,转过身,推开挡着门的那两个人,从房间里跑了出去。

        陈妄转过身,颓唐的看着满屋的人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都出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们还想说什么,白澈拍了拍身旁一个人的肩,示意他们别再多说什么了。几人出去后,关上门,就有人开始问白澈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白澈,她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白澈点了一根烟:“刚才那个女人,可是陈妄放在心尖儿上的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直接把她办了不就成了吗?还能亏了她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也是这么跟他说的,他清高,不愿意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正说着,陈妄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,白澈看了看他,有些犹豫地问道:“陈妄,你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头上的鲜血已经被擦干净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不想这么对她的。”陈妄冷声道,“她自轻自贱,怪不了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许负出去之后,小雪也被赶了出来,抓着她就问:“你是不是认识他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得罪过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她还送你手链。”小雪问,“你是不是给他戴绿帽子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许负忽然笑了出来,“戴绿帽子?他多大我多大,没有的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他为什么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小雪还想说什么,王经理就看见了许负,把她拽到了一边。

        许负知道,自从这次之后,她就在东都待不下去了。不用她自己辞职,财务就提前给她结了账赶她走人。

        除了东都,沄市其他几家也像是听到了什么信一样,一听见许负的名字,直接不要。

        陈妄办的好事。

        许负酗了两天的的酒,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。赵医生的电话催命似的打,她刚哑着嗓子接起了,就听赵医生在那边号丧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出事了,你快来医院吧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罗茵死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没有,一两句说不清楚,总之你快点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许负不耐烦的起身,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去往医院了,赵医生就在那里等着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刚收到通知,今天必须要把费用给缴清,我们才能给你外婆做手术,许负,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陈妄。

        许负明白是谁做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一定要这么做吗?

        许负想给陈妄打电话,拨出去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,他原来的电话号码已经是一个空号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怎么就成了这样呢,他们之间怎么就成了这样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明明可以说两句好话求求他的,可是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,一见到他,情绪就一下子上来了,收都收不住。但其实,她并没怎么怨他恨他的。

        许负一下子瘫倒在了医院走廊上的铁椅子上,头深深地埋进了掌间。

        赵医生劝不了她什么,只能轻拍了拍她的肩,安慰道:“许负,去筹钱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许负站起身,去楼梯间抽烟。

        一根接这一根地抽,抽完的烟蒂都放在那扇很久没有打扫过的窗台上,窗台上的尘土积累成厚厚的一层。

        烟盒空了,许负把最后一根烟蒂夹在指间,打开那扇几乎要散架的窗户。

        尼古丁没能降低她的焦虑。

        有风吹来,刚才呼出去的烟又全都还给了她,还报复性地带了一点尘土。

        该死。

        许负最近常常梦到在祁镇时的日子,那时沈弄还没走,整天欺负她。六岁的时候,沈弄九岁,把她从两米多高的树上推了下来,树枝把她的耳朵割开了几乎一半,在耳后缝了一个很长的疤。

        日子太久了,她已经忘记那个时候的疼了,她只记得那个时候的快乐,真挚的缠绕过她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记不得和陈妄在一起时的快乐了,一想到他,心脏扯着嗓子眼的疼,疼得钻心,疼得想死。

        后来,沈弄的爸爸被抓走了,他也不上学了,整天在街上晃荡,欺负她欺负的更厉害,但他容不得别人欺负她一星半点,谁在背后骂她,两拳头挥上去把人家牙都能给打掉。

        但拳头捂不住别人的嘴,该骂还是得骂,她就是个野种。

        野种也好过现在。

        罗茵生了病,一切都变了,她一步错,步步错。那个时候她就开始随波逐流地摆烂了,谢致远既然不爱她,罗茵又要死了,沈弄也走了,她怎么样自己也不在乎。可是遇到了陈妄,在他身上,她永远无法摆烂,那是他唯一想要为之奋力一搏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即使她再也不见他,也好过像个妓女一样在他身下承欢。

        许负叹了一口气,她还是什么都做不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许负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有人在她身后唤了一声,许负回过头,白净的带着点少年气的脸庞,是白澈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怎么来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许负转过身,有些惊讶地张了张嘴。

        跟上一次一点也不一样,浅黄色的卫衣,深蓝色直筒牛仔裤,扎着高马尾,有些碎发散落在额前,嘴唇有些泛白,眼里的那股子纯劲能勾死人。

        又纯,又带着点风情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外婆的病有办法了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许负盯着他的眼睛看,不说话。那眼神盯得人心里发毛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有没有办法你心里没点数?”

        白澈笑了笑,用手指挑出她一缕头发勾在指间,“这不是来给你指路了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许负往后退了一步,他手中的头发也随着她的动作轻巧的逃走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跟陈妄做一次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做他的情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情人,她上次也是这样把李渔给坑的,老孙现在赔了钱,不知道李渔怎么样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许负把头转向窗外,窗户上的泥点和纱窗上的各种污垢把整个窗外都遮的严严实实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除了这个,我什么都答应你们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为什么?陈妄其实挺喜欢你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可是我讨厌他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许负还是看着窗外,身子一前一后地晃动着。那样的眼神,纯澈,干净,不死不活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明白陈妄是喜欢她,可陈妄不爱她,他对她的喜欢不过是对着一个猫儿狗儿的喜欢。她不喜欢陈妄,她讨厌陈妄,可她仍旧爱他。

        白澈看着她,冷声道:“你以为你有别的路可以走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许负闻言,忽然笑了,她当初也是这么跟李渔说的。

        笑着笑着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。

        白澈不是在说笑,他说的是真的,陈妄真的要对她动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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