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8章 漂亮的金色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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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脚踏出宅门,入眼的便是院子,没有五颜六色争奇斗艳的花儿,没有翩翩飞舞的蝴蝶,没有伫立在院子中心的木质秋千,只有一株梧桐树耸立,树下杂草丛生,偶尔会从草根间传出细微的虫鸣。

冷风吹过,宅院里那棵梧桐树上的叶子随风摇摆,最后无奈只能飘离枝头,在空中被风支配着,最后落到了若昂头上。

他在这站了许久了。

头垂着,手上拿着一朵不知名的野花,就这样反复的用指腹捻着。

远处的侍从虽都怯生生的不敢往若昂这边看,但最近私下里,大家都已经把疑问讨论了个遍了。

“少爷最近这是怎么了?总是发呆。”

“不止,少爷最近的情绪稳定了很多,没有像以前那样暴躁,会时不时的就拿我们撒气摔东西了。”

“而且这几天总是愣愣的待在一个地方,一站就是一天。”

“可是......他也已经两天没进食了呀。”

众人纷纷静默。

若昂这些天的改变,他们都看在眼里,心里也暗自窃喜,不用像往常一样走在走廊上都要心惊胆颤的担心遇到若昂。

而且他的有些行为如季缘所说,更诡异了。

偶尔胃口来时,他早上会点一份此前从未吃过的馄饨,点了以后也不吃,只拿着勺子坐在那里等着馄饨变凉,等着上面的油慢慢铺满整个汤面,洛挽这才小心翼翼的端下去。

翻看杂志时,总是会在女装杂志上停留许久,甚至兴致盎然的挑选起来,到最后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些什么,付青松都已经上前等待吩咐了,却见他又把话咽了下去,表情更加落寞的上了楼。

会在房间里诡异的站在那一处空白墙面前琢磨半天。

会走到走廊最深处那一间堆放杂物的地方里,翻找着东西。

这些行为更像是一种习惯,但这种习惯不应该出现在若昂的身上。

而若昂这样的行为持续了两个星期后,就恢复了“正常”。

“我真的病了。”

若昂是这样给自己做出结论的。

之后,他的胃口变差,一天进食一次季缘都阿弥陀佛了。

他变的更加孤傲,拒绝见那些来拜访他的客人。

期间他发病的次数越来越多,且一次比一次严重,他会头痛到克制不住的用头往墙上砸去,疼的要死的时候他会狠狠薅下一把他的卷发,以此换来片刻的清醒。

许多食物,他也是吃了就吐,甚至有一次还呕出了血。

每每午夜之时,洛挽和付青松都能听见屋内若昂窸窸窣窣起身的声音。

他会在里面干嘛呢?

他会在里面说话。

“你是谁。”

“我要等的人是谁?”

“也许你得加快脚步了,我撑不了多久......”

他只说这几句话,随后就安安静静的坐在窗边,任由深夜微冷惨白的月光打在他的身上。

像是提前给他盖上了一层银灰色的布。

他们实在是太害怕若昂会寻短见,甚至连夜间都已经开始轮班守候。

每每听到这些,洛挽和付青松都会隔着一扇门之后泣不成声,道天道不公。

是啊,除了发病的时候,他现在的情绪看起来是很稳定了没错。

但他身上的死气是怎样都掩不住的。

原本若昂的身体就已经要走到了终点,这些年来,没有人能够给他一丝的安抚和一丝的希望。

季缘往往从深渊里将他拽出来了那么一会儿,他又会再次狠狠的跌下去。

到最后是他自己不想活了。

一个人一旦身体濒临绝境,加上这坚决赴死的意志,怎么会好起来呢?

可是,若昂的眼睛还是有光的。

有人告诉他,让他再等等。

次日一早,莫君栖来见若昂了。

他的前额上清晰的刻着因常年皱眉而出现的皱纹,那里似乎有着许多多舛的经历和饱经风霜的过往。

头发白了,挺拔的腰杆也弯了。

若昂端坐在莫君栖的对面,“父亲。”

“嗯。”莫君栖喝了口茶,熟悉的沉默流淌在父子俩之间,他瞧着肉眼可见消瘦了许多的儿子,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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