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1章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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衣服上那些血,都是她妈打的,也太狠了!”

冯老根听着乡邻的话,看着狼藉的院子,对着静立的秀秀就踹了一脚:“不成器的东西,好好一个亲事搅得家里鸡犬不宁,你回来干啥!”

秀秀被踹得回了神,心愿得偿的亢奋之后,她有点茫然,看着父亲愤怒的眼睛,她觉得心口闷痛,腰间伤口的疼痛也随着感知觉的恢复而逐渐清晰。

前世除了生孩子,她倒确实没经历过这种身心剧痛而且无人关怀的局面,此刻虽然退婚心愿已了,却好像成了孤家寡人,有那么一瞬间,秀秀觉得异常失落。

她不想呆在这个家里,想要马上离开这些所谓的亲人,面对这些曾经被她照拂了一辈子的家人,她半个字都不想再说了。

秀秀疲惫不堪地转身,径直出门,她恍然地走出了很远,像游魂一样在胡同里游荡,惶惶然无处可去,不知不觉间又走到了张建成家破矮的院墙前。

原来这已经成了世间唯一能让她落脚的地方了……

张建成是跑着进屋来的,并且打破了他以往的稳重,连门都没敲就跑进来,屋内安静得直听到他喘不匀的气息。

秀秀正坐在炕边,像一个舔舐伤口的小兔子似的侧着身子擦腰间伤口边缘的血渍。

她惶然地抬眼看着来人,那目光在旁桌上烛光的映衬下,是怎样一番如释重负的心悦,和心事重重的沉重!

张建成喘匀了气息,站在正屋

中间看着她,声音很沉地问:“你又被谁欺负了?是不是程国强?”

秀秀张了张嘴,没说出话来,尽管心愿得偿,但终究是一场重大的变故,她身心剧痛,只能自己舔舐伤口,没能得到任何人的关怀,此时他突然急促地出现在眼前,令她有些恍惚。

她的神态,看在张建成眼里,是凄凄楚楚茫茫然然的一种悲伤,他不忍心追问,皱着眉说:“你不用怕,这事我去处理……”

“我没被欺负!”秀秀轻轻开口,截住了张建成的话。

张建成闻言,稍稍松了口气。

秀秀轻轻解释说:“要考大学的人包袱重,不敢做犯法的事!”

张建成知道她这话指的是程国强,他喘匀了气,不放心地确认:“真没事儿?”

秀秀点头:“真没事儿!”她手里还拿着清理血渍的药棉,为了跟他说话,就那么停着,腰间的伤口就那么露着,她怕放下衣服碰了伤口太疼了。

张建成如释重负,将手里的布包放到边桌上,将油灯的光挑亮了一些,然后走到她面前,接过她手里的药棉,打开了酒精瓶:“照这样下去,你的伤口就好不了了!”

在谷仓里面对程国强失去理智的欺辱,秀秀挣扎得很厉害,再加上又被母亲打了一铁锹,正好打在伤口上,现在这个伤口又扩大了。

秀秀撇过头,默默允许他帮助清创,这两天她已经习惯了酒精棉在伤口里肆意挥发作用,对疼

痛的容忍度提高了很多。

清创完成,张建成开始贴敷纱布的时候,秀秀低着头轻轻说:“程国强去我家退婚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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