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57 章 坐轮椅的丑beta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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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关于这一点,冬歉倒是知道。

  在帝国里,阶级固化严重,普通人都尚且难以生存,对于冬歉这样的人来说,就更难更难。

  所以他自从生下来,迎接他的就注定是悲惨的命运。

  难怪他会是一个炮灰。

  冬歉对此倒是不介意,他轻蔑地笑了:“就算我死在外面,我也不愿意被你们主宰命运。”

  任白延看着他,脸[se]微变。

  冬歉桃花眼微扬,语气带了几分嗤笑和嘲讽:“又或者,你想跟我说,白家养育我这么多年,我活该被你们掌控着命运?”

  “如果是这样,我可以把这些还给你们。”

  冬歉面无表情道:“帝国的声[se]场所很多,喜欢我的容貌

  的人,应该不占少数,如果送我进去,不出两年,你们养我所付出的金钱,应该能回本。”()

  “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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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或许对他而言,能掌控自己的命运就已经是一件奢侈至极的事情。

  他宁愿用这种近乎自毁的方式让白家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,哪怕这会让他生不如死。

  听到少年又在这么作践自己,任白延的喉咙滚了滚,心脏好像被尖锐的刺狠狠扎了一下:“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
  冬歉再也忍不住了:“那你到底想怎么样?”

  任白延还是那句话:“我不会让你有事的。”

  冬歉忽然觉得跟他争辩这些很是无力。

  他干脆不想说话了,对任白延道:“你出去吧,我想一个人待着。”

  任白延还是固执道:“先把饭吃了。”

  冬歉愠怒地看着他:“我说了我不吃!”

  下一秒,冬歉看着任白延的眼睛里泛着蓝光。

  他整个人好像忽然被什么东西摄住了一样,冬歉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,居然就这么老老实实地坐在任白延的面前。

  他知道,这是任白延在动用他的[jing]神力。

  任白延这样的人,能当上帝国的公爵,[jing]神力自然也是数一数二的。

  他想让冬歉做什么,冬歉就只能点头。

  虽然他的初衷是好的,不想让冬歉因为不进食而伤到自己的身体,但这对于处于身不由己的困境而倍感不安的少年来说,绝对不是一个很好的办法。

  甚至可以说是,雪上加霜。

  任白延将勺子递了上来,冬歉就只能乖乖地张开嘴。

  他明明有这样的能力。

  明明可以轻而易举地至自己于死地。

  既然如此,为什么又要装作对他很好的样子,为什么又要将自己置于死地。

  冬歉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,可是却可以控制自己的感情。

  他乖巧的咽下一[kou]饭,可是泛红的眼角又随之留下来一滴泪。

  那滴眼泪顺着他霜雪般的脸颊上划过,留下一道泪痕,像是被一朵被欺负惨了的雪花,在寒风中摇摇[yu]坠。

  任白延的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敲打了一样,钝痛不已。

  从孤儿院把冬歉接回来的时候,孤儿院的院长曾经说过,冬歉是一个很坚强的孩子,大部分情况下,他都不会哭的。

  其实孤儿院里面不乏残疾的孩子。

  因为他们是残次品,所以他们才会被父母丢弃在这种地方,在缺失的爱里被扶养长大。

  冬歉是这些孩子里面最不爱哭的孩子。

  这里的孩子太多太多,就算是哭了也不会得到什么关心。

  他一直觉得哭没有什么用处,所以干脆也就不哭了。

  别的孩子摔倒了会嚎啕大哭,但是冬歉不

  ()  会。(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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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他一直都很少哭。

  但是现在,却一直掉眼泪。

  他只有真的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的时候,才会掉下来几滴眼泪。

  那样的泪水格外无助,也格外惹人心碎。

  任白延伸手想要触碰他的眼睛,但是在看见冬歉怨恨的目光之后,他突然进也不是,退也不是。

  他只能慢慢地喂着冬歉一[kou]一[kou]把饭吃完,然后解除[jing]神力对他的控制,一个人独自离开。

  任白延的胸[kou]沉闷到发痛,他要伪装得很用力,才不至于让冬歉发现他的动摇。

  他自然没有注意到,在他的身后,冬歉一直审视地看着他的眼神。

  .....

  按道理来说,当冬歉知道真相并且开始叛逆之后,任白延会对他恼羞成怒,继而会做出一些残忍的事情来[bi]迫他乖乖就范。

  因为任白延对他的温柔都是建立在他乖乖听话的基础上的。

  但是倘若他变得不听话了,任白延就会展现他冰冷的本[xing]。

  他的人[xing]早就在漫长的时光中被消磨殆尽了。

  少年时期的他其实也不乏善意,但是在这样一个充满竞争的社会,他让步了,别人就会冲上来,将他狠狠地践踏在脚下。

  在这种情况下,任白延也慢慢蜕变的冷血无情,为达目的不择手段。

  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,他可以割舍一切。

  这个世界上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东西就是他的亲人。

  他一直想要功成名就,然后回去见他的弟弟。

  走上如今的这个位置,他已经付出了太多太多。

  他感受过背叛,也背叛过别人,他被别人踩在脚下,也将被人踩在脚下。

  可是现在,在冬歉展现了自己对他的厌恶和叛逆之后,他居然没有对自己做过什么残忍的事情。

  要知道在小说里的时候,原主可是被锁在了房间里,想要逃跑的时候,还被任白延生生掰断了手腕。

  他看人的目光就像是手术刀一样冰冷,任何想要打破他计划的人,都会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。

  冬歉一直在等待着这个惨痛的代价。

  但是很可惜,他什么也没有等到,等到的只有任白延每天准时准点地来他的房间,用[jing]神力[cao]纵着他,让他把饭吃下去。

  不过也因为任白延这样做,冬歉不用[bi]着自己绝食了。

  再一次从冬歉房间出来的时候,任白延看着冬歉的身影,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掐住了一般。

  为白年选择换脸对象的那一刻起,他就没有回头路了。

  整个过程,他不可以更换贡献者,一旦更换,就说明之前的研究全部功亏一篑了。

  再加上,他给白年制作的人脸面具到底不是长久之计,之所以要定在成年,就

  ()  是因为那张面具撑不了太久。

  他这个人就是这样,

  从来不给自己留退路,

  也不给别人留退路。

  摆在他面前的就是一个难题。

  一个是自己的亲生弟弟。

  一个是冬歉。

  这两个人,无论如何,他必须割舍一个。

  ....

  冬歉知道任白延现在要面临的选择题。

  至于结果,他不用猜也知道会怎么样。

  毕竟从本质上来说,这根本就是一道很难的题。

  孰轻孰重,任白延自己应该能分辨。

  一个是自己的“至亲之人”。

  一个是仅仅相处了不到二年的孤儿。

  该怎么决断,他应该不会不清楚。

  他平静地等待着这一切。

  同时,也在等待着下一个剧情点的发生。

  夜[se]已深,缺月西沉,就在一切都这么静谧的时刻,他房间里的门被人轻轻推开。

  紧紧只是这样轻的声音,冬歉立刻从睡梦中惊醒,警惕的问到:“谁?”

  “是我。”,一个[shu]悉的声音从门[kou]传出。

  冬歉看着眼前人,缓缓睁大了眼睛。

  这个人一直生活在他的身边,但是一直都没有太大的存在感。

  要说为什么,是因为这个人,是一直待在冬歉身边的男佣。

  他一向沉默寡言,被吩咐什么就做什么,不会抱怨,也不会讨宠,极其木讷。

  一直以来,他都是一个非常合格且规矩的佣人,甚至没有在冬歉的心里占据太多的位置。

  他眼睁睁地看着这个男人走了进来,紧紧地盯着他,声音透着点紧张:“你来做什么。”

  男佣看着他,语气平静道:“我知道你想要离开。”

  他默了默,声音坚定道:“我想....给你离开的机会。”

  冬歉顿住了,深藏在眸中的情绪渐渐化开。

  他知道原主逃了出去,但没想到他是以怎样的方式逃了出去。

  现在,他好像突然明白了原因。

  “为什么。”,冬歉依然警惕。

  从小到大已经遭受了太多太多的欺骗,多到让他已经没有办法再相信任何一个人。

  他最害怕的,就是那种带着热心和善意的欺骗。

  给了他希望,又叫他绝望。

  男佣注视着他的眼睛,一字一句道:“我也是从那个孤儿院里出来的,你二岁的时候,我曾经见过你。”

  “我不希望,你继续留在白家,承受那么大的代价。”

  男佣认真地看着他:“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,如果你现在愿意离开的话,没有人会知道的。”

  冬歉忽然想到了什么。

  之前他给自己端的布丁里面没有放勺子,是不是故意引他下去听白年同实验员的谈话?

  可是听到了又怎么样呢?

  冬歉垂眸看向了自己的腿,难免自嘲地笑了声:“你看我这个样子,怎么从这里离开?”

  “我为你准备了飞行器带你离开帝国,等你从帝国离开之后,想去哪里都随你了。”

  冬歉:“.......”

  这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无法拒绝的条件。

  对于一直渴望的原主来说,尤其是这样。

  此时此刻他面对的,无疑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诱惑。

  他知道自己是沙砾,是尘埃,是自幼生在在花瓶里的花,一旦失去庇佑,就会立刻被摧毁。

  但尽管如此,他依然心向往之。

  可当希望真的出现在他眼前时,冬歉却犹豫了。

  他轻声问道:“可如果我走了,那你怎么办?”

  男佣看向他:“我的话,你不用担心。”

  “我有办法让他们不怀疑到我。”

  冬歉注视着他的眼睛,良久,答应道:“好。”

  “你的恩情...我恐怕无法报答。”

  “没关系。”

  男佣看向他,眸[se]很深:“此路很难,愿帝国保佑你。”

  冬歉看向窗外的夜[se]:“我会努力藏到,白家和任白年找不到我的地方...”

  虽然他知道,结果已经注定。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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