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94 章 贪生怕死的美人血仆(2 / 2)
他揪住了凯英的衣领:“从此以后,你不要再靠近他一步。”
约[lun]斯的那一拳很重,凯英的唇角流下了血。
凯英用手背蹭了蹭嘴角,冷冽道:“你也知道,他喜欢的是我,而非你。”
“你觉得,比起你,他更希望谁来照顾他?”
“照顾?”,约[lun]斯愈发愠怒,“你说的照顾,就是将他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吗?”
“你知不知道,他在我这里的时候还好好的,他有时候还会笑,还会弹弹我教他的钢琴。”
“为什么你来了,一切都不一样了?”
“为什么你来了,就将他变成现在这样了?”
凯英沉声道:“我知道,你一直都厌恶我。”
“你喜欢冬歉,所以你一直都不能接受我的存在。”
“现在,他需要的是我,而不是你,无论你怎么说,我都会待在他的身边,你没有阻拦我的资格。”
约[lun]斯愣住了。
他喃喃道:“凯英,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反思过自己。”
“你有没有想过,或许冬歉到此为止的所有痛苦,大部分都是你造成的。”
“既然你要
() 扛起黎明的责任,要以婚姻的形式帮黎明拉拢其他血猎家族,那你就不要再来招惹冬歉。()”
当你选择和卡南在一起的时候,他就已经放弃了自己对冬歉的爱了,明白吗?∞()_[(()”
凯英缓缓攥紧了手。
“只是做不了爱人了。”
“但我承诺过,我们还会是朋友,我会想办法给他自由,而在此之前,我要让他恢复健康。”
“父亲决定,从明天开始,冬歉会在黎明的圣殿接受治疗。”
“约[lun]斯,今天是最后一天了。”
“你那妄想的梦,也该结束了。”
....
冬歉坐在房间里的钢琴面前。
约[lun]斯看着他这样,心里格外难过。
明明不久之前才刚刚教会他弹一些简单的音节,现在却仿佛要重新开始。
冬歉的手指放在琴键上,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神采。
很陌生。
他是很喜欢钢琴的。
可明明喜欢,却一直没有好好地坐下来触碰过它。
为什么?
究竟是什么事情,耽误了他这个喜好。
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,才会让他主动放弃这件会令他愉快的事情。
是什么样的事情?
忽然,他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,整个人像是被上紧了发条,毫无预兆地站了起来,匆匆往外走去。
他走的那样快,那样匆忙,几个人都没有拦住他。
凯英一直追到楼下才攥住了他的手腕。
他不安道:“小歉,你怎么了?”
冬歉慌张地看着他:“现在几点了?”
他喃喃道:“要训练了。”
“我是副猎长,怎么可以带头缺席。”
他垂下眼眸看着自己胸[kou]前的衣襟,上面空落落的,好像少了什么东西。
“我的胸章呢?”
“胸章....”
看着冬歉这副样子,凯英心中一梗,忽然想起了圣手[jiao]代的话。
现在的冬歉,似乎会出现一些记忆错乱的问题。
看情形,他现在的记忆或许还停留在成为血族之前的时候。
可是他要怎么告诉他,他现在的荣誉已经被剥夺,他过去所有的光辉已经不再属于他。
甚至于到现在,他还被黎明的大部分人视作叛徒。
他的手放在冬歉的脊背上,抿了抿唇,轻声道:“回去吧,小歉。”
“再也不用训练了。”
冬歉虽然听不见他在说什么,但是也从他的[kou]型和反应中大致明白了他的意思。
为什么不用训练了?
因为....他成为了黎明的叛徒。
他这么在乎黎明,又为什么会成为黎明的叛徒?
因为他被血族亲王阿塔尔亲自初拥。
从此以后,就哪里也没有容身之处了。
为
() 了活着,付出了所有,利用了所有能利用的一切。
他缓缓垂了眼帘。
“不用训练了.....”
“再也不用训练了.....”
冬歉那一刻的神情那样落寞,看在眼里让人格外揪心。
凯英面露不忍:“小歉,回去吧。”
他在冬歉的掌心里小心翼翼地,一笔一划地写着“回家”。
冬歉茫然地看着他。
回家?
回哪里去?
还有什么地方可以接纳他吗?
.....
黎明的夜晚也十分幽暗。
当圆月被乌云遮挡之后,无论是血族和还是人族,都公平地都沉入无尽的暗夜中。
凄厉的风声拍打在窗户上,无形中增添了几分诡异的氛围。
其实冬歉现在的情况,身边最好还是要有一个人陪着的。
但是冬歉对自己的私密空间非常看中,别人进来,反而会加重他的不安。
就连凯英待在他的身边都不能增添他的安全感。
冬歉一个人枯坐在房间里,连一支蜡烛都没有点燃。
他单薄的身影浸没在黑暗里,只有一双眸子还有星星点点的光芒。
像是火炉里最后的火星。
契魔照常从夜[se]中出现。
它敏锐地发现,冬歉今天的反应很不对劲。
无论自己在他耳边说什么,他都不会给出来一点反应。
就好像完全听不到它在说什么一般。
这种情况,契魔倒也不意外。
解除血祭的献祭到了最后,契主确实会出现这样的反应。
再这样下去,他还会越来越虚弱,直到死亡。
契魔明明已经见惯了这样的事情。
可当冬歉也陷入这种处境中,契魔竟忽然发现自己有些不忍心了。
但是它终究只是契约产生后的附属品,没有办法干扰契主的决定。
冬歉既然决定献祭,它身为契魔,其实没有办法做些什么。
它在他的耳边,不放心道:“你....还好吗?”
冬歉没有给出回应。
许久,他抬起眼睛,看见契魔的那一瞬间,忽然有点恍惚。
好像有那么一瞬间,忘记了它是谁。
契魔心中发沉。
午夜即将来临,它必须按照自我献祭的契约,索取血[ye]。
无论冬歉现在是怎样的状态,它都必须照做。
哪怕心觉不忍。
它缓缓靠近冬歉。
咬破手腕的那一刻,冬歉似乎是觉得有些疼,下意识的瑟缩了一瞬。
他下意识地想说别咬,又很快意识到倘若拒绝,他一直以来做出的努力就白费了。
虽然时不时地会忘记一些事情,但某些执念还是融化在血[ye]里,成为了一种条件反[she]下的本能。
于
是他蜷缩着忍了下来。
契魔心中微痛。
以前向冬歉索取献祭需要的血[ye]时,他看起来都格外的轻松,语气也很随意,仿佛对他来说,这只是一件不痛不[yang]的小事。
但是现在,契魔才意识到,不是这样的。
他只是故作坚强,故意装作没事,甚至还能跟自己[cha]科打诨几句。
故意将气氛弄得不那么紧张。
但其实是会疼的,他一直在努力忍着。
原来只有[jing]神最脆弱的时候,冬歉才会展现出他最本来的样子。
那些没有伪装的样子。
古书记载,契魔[xing]情凶恶,会将契主的手腕生生咬碎,血[rou]模糊。
同时,它还会贪婪地吸食契主因为不满自己悲惨的对待,而丧失对另一半的爱意,进而产生的恨意和愤怒。
契魔第一次遇到这样一个让它这么憋屈的契主。
好啦,今天就咬破了一个很小的[kou]子。
一不留神就愈合了。
契魔[tian]了[tian]冬歉的伤[kou]。
“这么难受,就恨他一下可不可以?”
“或者你求我一下,我把你的伤痛逆转到他的身上,我让他变得和你现在一样,如何?”
“你这个人类,真的很傻。”
“你如果稍稍有一点报复心,一定不会活成现在这个样子。”
“真是败给你了,我还是第一次劝一个人,能不能学坏一点....”
...
[yin]森的古堡里,阿塔尔面[se][yin]鸷地将一封汇报信揉碎了扔进壁炉里烧掉。
到目前为止,还没有人找到有关艾森和冬歉的下落。
这两个人,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。
另一边,他派出去的隐侍毕恭毕敬地站在他的面前,汇报着:
“亲王,下个月黎明族长之子会举行订婚宴,目的是拉拢普拉利亚家族和Sevetia作对,您有什么指示。”
阿塔尔最近因为找不到冬歉,脾气格外不好。
想到凯英,阿塔尔的心里就格外不痛快。
那个占据了冬歉所有爱意的男人。
订婚宴?真有意思。
看来他对冬歉的爱,也不过如此。
还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利己主义者。
冬歉为他衷心付出,如果不是他,凯英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。
阿塔尔双手[jiao]叠,眸[se]晦暗:“订婚宴是吗?听起来很开心啊。”
“真想让他们更开心一点。”
他的半张脸隐没在黑暗里,整个人都透露出一种[yin]森森的狠厉,好像在酝酿着什么极致的恶意。
他确实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。
阿塔尔的指尖点了点桌面,轻笑一声:“你觉得,怎么样才能让黎明的气氛跟热烈一点。”
隐侍微微颔首,唇角染上了一抹病态的笑意:“有血的话,就更美了。”
“你说的对。”
阿塔尔嗤笑一声:“订婚宴这么圣洁的地方,当然要见血才好看。”
他的目光带了一点点兴致:“我把那个人的订婚宴弄得乱糟糟的,或许会得到一点冬歉的音讯。”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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