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25 章 钟情妄想症(2 / 2)
他不敢对郁觅太严苛,又怕拍出来的东西质量不行,不过好在郁觅的悟[xing]过人,前期难度不高的戏基本都是一遍过。
只是今天的这场略显特殊,有一些调戏和醉酒的桥段。
监视器里的演员之一略带猥琐的笑着,将手里的酒杯往郁觅的面前一推,略有深意的笑着道:“美人,良辰美景当前,何不共饮一杯?”
“这什么?”
小狐狸单纯地拿起来,用鼻子嗅了嗅,闻到了一股略带甘甜的果香气,对这些图谋不轨的人,完全没有带任何戒心。
见他什么都不懂的样子。
那人彻底放心了,道:“这是能让你飘飘[yu]仙,忘记一切烦恼的好东
西。”
几人眼神灼灼地盯着他将酒杯靠近殷红的唇,扬起头,下巴到喉结延伸出一段美妙的曲线。
“不好喝……”
郁觅的眼睫上沾了点细碎的水汽,将酒杯丢到桌子上,皱着眉头,狭长的眼尾似乎带着点醉意,“我不和你们玩了,我要去找姐姐。”
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,可他想要离开哪里可能这么容易?
距离最近的男人捉住他的手,用力往后一推,将他推在软榻上,松散系着的绸带松开,如瀑般的青丝在众人的眼前散落。
他回眸,如月下霜雪纷飞,漆黑瞳孔中的细碎的光点,滟滟如同江水随[bo]流转千万里,轻柔中夹着一丝不容侵袭的冷冽,让人胆寒。
对戏的几名演员被惊艳的愣在原地,心底又莫名有种没来由的怯懦,仿佛再靠近一步,绝对会付出惨痛的代价。
没有一个人敢上前,如同剧本中的那样对他有所不尊敬。
“卡。”
张诚喊了暂停。
郁觅愣了两秒,意识到自己有些太入戏了,刚才的那一瞬间联想到了以往有些令人作呕的记忆。
他直起身,主动说了句,“抱歉,我眼神太凶了。”
“不不不不,是我们的问题。”
“对,我们没接住戏!”
郁觅的这场戏本来就不是很好演,作为新人已经发挥的很稳定了,反而是他们作为老演员,这种类似的桥段演过很多,没想到居然被郁觅的一个眼神给吓得直接掉戏。
化妆师上前替郁觅把松下来的头发整理好,张诚则给几人重新讲了下要点。
再次回到刚才卡掉的画面,郁觅压住了眼底的冷冽,清澈如水的眼底沾着几分雾气,仰着头,无助又茫然地望着几人,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脑袋晕乎乎的。
“呵,还想走?”
那人伸手扯着他的衣领,往外一扯,他细腻如玉的皮肤白得如同冬夜里的新雪,而线条却不是少女般的圆滑,锁骨有着清晰的线条,衔接着肩部突起微妙的骨点。
就在几人想再进一步时,一串急促的马蹄声靠近,营帐外传来惨叫和厮杀的声音。
镜头切换到一身铠甲冷光凌凌的宋君浩,他独身入营帐,手上提着一把染血的长剑。
身为将军久经沙场,他身上沾染着强烈的弑杀之气,轻而易举的收拾了给他下药的几个匪贼。
刚领教了人心复杂丑陋的小狐狸,痴痴的回过头,脸颊边沾着几缕凌乱的碎发,像是幼崽般懵懂的眼神望着眼前沾着血污的将军。
镜头的特写画面里,那张美得不染纤尘的脸冲击力十足,眼底黑白分明,写着毫无保留的纯粹爱慕。
这也是整一部片子里,小狐狸的感情流露最真挚外露的一个镜头。
站在场外的沈宴看着所有灯光场景中的两人,俨然是神话故事那样般配,而郁觅的爱意那么晃眼,他眼底干涩发[yang],一颗心沉沉不断往下坠。
这些天郁觅的
拍摄很忙碌,大部分时间他都只能站在一边,看着郁觅和其他人的互动。
他知道这些都是演戏,每个镜头都是按照剧本和导演要求来做的。
可是看到郁觅用这种眼神望向其他人时,沈宴一颗心仿佛被狠狠揪住,流出的汁[ye]都带着苦涩和嫉妒。
他都不敢想象郁觅为他流露出哪怕只有十分之一的爱意,会是怎么样美妙的体验。
可是他不知道要怎么样夺取郁觅的注意力,他只能想到一些很拙劣的手段,比如说让他看不到其他人,而他会一直很细心的照顾他,这样他的眼里就只有自己了……
不可以这样做。
这样做的话,老公会害怕的,他不想要得到那种害怕厌恶的眼神。
沈宴的脑袋里糅杂了太多胡乱叫嚣的声音,让他周身的气压低得几乎凝结成冰。
这场戏反复拍了好几次,最后通过后还补了郁觅个人的好几个特写,抓拍他喝酒时的小细节。
为了让他容易入戏,道具里的是真的酒。
拍摄到最后,郁觅喝了不知道多少杯,总算是把所有戏份都过了。
郁觅的眼底拢着一层散不去的雾气,眼角微红,他坐在床边抬手揉了揉,看上去像是喝醉了。
站在旁边的宋君浩心下微动,想要伸手扶他一下,却被旁边的张诚给叫走了,“你等会儿要补外景,先去准备一下吧。”
“好的。”
宋君浩不可能耽误剧组拍摄的进度,离开前回头看了几眼郁觅,这才有些恋恋不舍地走出了房间。
系统道:【宿主,您真的喝醉了啊?】
这些酒度数不高,郁觅的酒量应该没有这么差吧?而且见证过上一次他装醉,它分不清到底这次是真的还是假的。
旁边的工作人员也注意到了他的异常,小声问:“是不是不舒服,我让场务去买点解酒的?”
“不用。”
郁觅的声音比平时更加慵懒绵长,他抬眼看着远处的沈宴,朝他抬起手,“阿宴。”
这个亲昵的称呼让沈宴的心头陡然一跳,他没有半点犹豫,连忙快步走过去,俯下身,闻到了他身上香甜的酒气。
随后一双手勾着他的脖子,将他又往下压了压。
郁觅旁若无人地贴着他的颈侧,沾着酒气的唇覆着他跳动的脉搏,带着几分孩子气般来回蹭了蹭。
沈宴悬在半空中的手终于敢缓缓靠近,圈住他的腰,他轻的怕这场梦破碎般,缓缓道:“我带你回去休息好不好?”
郁觅鼻息间轻哼了一声。
混合着酒气的[chao]热呼吸落在他的皮肤上,伴随着战栗的电流在身体里乱窜,醉酒的人总是会不自觉地依赖旁人,而他们的之间的距离也在这种时刻迅速拉近。
沈宴贪婪地将郁觅抱得更紧一些,希望眼前的心上人能够永远如此依赖他,最好是永远都无法离开他。
沈宴将人扶进化妆间,反手将门关上,上锁,扶着人在沙发上坐下
。
化妆间里都是郁觅的东西,桌子上,架子上放着源源不断的粉丝送到片场的信件,礼物。
每一封都用尽了最华丽的辞藻来表达自己的心意,而曾经他也是他们中的一员。
他应该替郁觅被越来越多人喜欢,人气越来越高而开心,可是他只是个小气又自私的人。
他不想和任何人分享自己心爱的人。
更不想他用满含爱慕的眼神望向第一个人,这样会让他嫉妒的快要发狂,他不允许有人获得他的特殊对待。
郁觅身上的戏服还没有换下,层层白[se]的纱衣包裹着他的身体,裙摆散开像是层叠的花瓣,腰身却掐得很窄,倚靠时墨发散下来,像是雪山之巅不可侵犯的神祇般俊美。
他缓步走近,近乎痴迷地望着。
如果沈宴此刻侧过头看一眼化妆镜,就会发现,镜子里的自己是怎样的一种极端痴态。
他害怕郁觅离他远去,一想到只能回到原本[yin]暗的角落中,被随手丢弃,拒绝他的靠近和触碰,他就止不住的战栗。
不能让那种事情发生……
沈宴贴着沙发的边缘弯下腰,膝盖抵着地面,一尘不染的西裤沾染上地面的灰尘。
他却全然没有顾忌,像是一只被驯养的家犬那样托住郁觅的手,将脸在他手心乖巧地蹭了蹭。
“老公……”
“你真的会喜欢我吗?”
他仗着上位的人喝醉的间隙,毫无保留地述说着那些[chao]湿发霉的内心想法,“要怎么做才能让你稍微喜欢我多一点点。”
“你告诉我好不好?我一定会乖乖照做的。”
他的吻极其小心翼翼地,沿着手心落在郁觅的手腕内侧,蜿蜒向上,压抑着各种极端的贪念。
“没有人会比我爱你。”
他缓缓抬眼,醉酒的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,直直看着他,眼底的雾气让人根本无法判断他此刻的想法。
沈宴心里咯噔一下,一想到郁觅见到了他刚才痴迷的表现,如果听到他话里的痴态,他瞬间手脚冰凉到麻木,后背发凉,慌张地缩回手。
“我、我不该乱碰你的。”
他甚至不敢抬头看郁觅的神情,低着头看着地面,直到头顶传来一声略带沙哑的呼唤,“阿宴……”
沈宴慌乱地抬起头。
郁觅这次认出了他,喊了他的名字,声音里带着几分沙哑,却又带着让人溺毙的温柔。
“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给你机会吗?”
他的身边环绕着无数对他述说爱意的人,用各种方式讨好,而为什么偏偏是他呢?
沈宴不知道问题的答案。
也因为如此他一直都是患得患失,总觉得下一秒这份特殊的对待会被无情拿走,放在第一个人身上。
郁觅撑着身子,冰凉的手托起他的脸,指腹落在他的眼皮上,像是一点从天空飘落的雪花,融化在他的眼睛。
他轻轻摩挲,缓缓
道:“因为我喜欢你的眼睛。”
“你的眼睛里看不到别人,只有我。”
郁觅和别人截然不同的看法,让沈宴心头怆动,呼吸都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。
他愣住许久之后,小心翼翼地问:
“你不觉得恶心吗?”
沈宴的声音都在颤抖,他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,以为郁觅会讨厌这样病态痴狂的自己。
因为这种强烈到几乎让人无法呼吸的爱意,连他自己,都唾弃这样极端的自己。
郁觅笑着贴近他,冰凉柔软的唇落在他的唇角,却不似上一次那样一触即分。
那是缠绵的,引诱的,像是一团解不开捋不清的线团,释放着包容的讯号,轻柔缠绵的不可思议。
因为从郁觅嘴里说出来,意想不到的话语,他的世界彻底颠倒混乱,电流似的震颤传遍全身,[su][yang]地沿着骨髓灵魂淌过全身,几乎分不清现实与幻想,神魂颠倒。
沈宴的脑海里阵阵嗡鸣声,飘摇不定的心终于落了地。
他现在只想彻底沉浸在郁觅喜欢他的时刻里,细细的吞噬着这份来之不易的靠近。
他浑身打颤,膝盖在坚硬的地面上磨得发疼,仰着头接受郁觅的吻,含混不定的表白,“老公,我好喜欢你。”
郁觅往后挪了一点,居高临下望着他,抿了下被吻的殷红的唇,声音带着不清明的情绪。
“你喊我什么?”
沈宴的眼睫毛抖了下,意识到自己太放肆了,他低下头像是蜗牛回到壳子里,几乎用听不清的音调道:
“老公……”
郁觅的角度从上而下,可以看见他太过于难堪而紧紧咬着的唇,身体绷得紧紧的,衬衣紧贴着胸膛,熨帖的西装因为蹲着曲腿的动作而拉扯出一道道褶皱。
这种卑躬屈膝的动作,他却不觉得有什么问题。
甚至是……
郁觅幽暗的眼眸落在他的西裤上,微微地挑了下眉,似乎找到了某些很有意思的事。
他踮起脚,往前伸。
“只是亲了你一下,也会这么大反应吗?”
沈宴浑身一震。
他低头看着郁觅白[se]的靴子,边缘用银线绣着各种繁复的图纹,在他深[se]的裤子上蹭出一道道灰[se]的痕迹。
沈宴的手紧紧攥着,面对这种难受的侮辱人的动作,他掌心被汗浸湿,眼底翻腾着浓烈的情绪。
皮肤渗出的冷汗沿着他一丝不苟的额发往下淌,滴落在地面,砸出深[se]的水痕。
郁觅压低身子,伸手掐住他的后颈,贴着他的耳廓说了什么。
沈宴瞳孔剧烈颤动,慌乱又狼狈地摇了摇头,想要往后退却被郁觅扯住了他的领带。
“你真的要躲我吗?”
“你敢现在从这里出去,以后就别再出现在我眼前。”
冰凉的两句话砸在他的脸上。
他跳动的一颗心脏却燃烧得更加热烈了。
所有伪装出来的体面在郁觅的前面,都薄的宛如不存在的纸,而他所有的狼狈,慌张,不堪全都暴露无疑。
郁觅喜欢他眼睛里浓烈的仿佛凝成实质的情感,对他而言,郁觅的每一句话,每一次的靠近都让他惶恐,他想要坦[dang]地张开手拥抱这份来之不易的情感,哪怕下一秒会死去,他也不在乎了。
沈宴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,颤抖着直起身子。
所有的顾虑担忧都被抛到脑后,心脏狂跳,为数不多的理智伴随着贴近的动作分崩离析,在郁觅的视线下浑身滚烫。
他小心翼翼地贴上郁觅的唇,不再需要苦苦隐藏自己稠密的爱意和渴求,他急切的吮着郁觅的唇,快要溺死在这过度的幸福。
他小声喊着,“老公,我喜欢你,我好喜欢你。”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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