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27 章 钟情妄想症(1 / 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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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家别墅,卧室。
夜[se]已经深浓,房间里挂着的时钟行走,发出哒哒哒的微弱声音。
沈宴闭着眼睛却始终没有一丝睡意,每每想到第二天即将到来的约会,他浑身的神经都异常的活跃,这对他而言太珍贵了。
这是他们第一次单独的约会,他一定要留下最好的初次约会体验,让老公满意。
沈宴在脑海里把明天准备的安排又过了一遍,忽然想到还没有挑选明天要穿的衣服,他连忙爬起来,来到衣帽间,打开衣柜。
毕竟是初次的约会,所有一切都必须要庄重完美才行。
他取下衣柜里熨烫整齐的西装,站在立式全身镜面前,不厌其烦的搭配着衬衣领带,甚至是袖扣、领带夹、腕表等细节。
不知道老公明天会穿什么衣服?他选的会不会和老公的不搭?他太激动了,都忘记询问这么重要的事情了!
不过这会儿老公应该睡了吧?
老公不喜欢别人[sao]扰他睡觉,所以他不能去打扰。
沈宴深思[shu]虑后还是选定了手里的衣服,挂起来,亲自熨烫了一遍,这才满意的点点头,在自己的身上又比划了着。
他望向镜子。
镜子里的自己忽然变得扭曲,幻化出一个类似于他的形象,但嘲讽鄙夷的看着他,用最轻蔑恶毒话语对他说,“你根本不配拥有这一切,你这个恶心的骗子,朝三暮四,只要谁对你好,你都会摇着尾巴,[tian]着脸接受的吧?”
“郁觅要是知道了,只会觉得你恶心。”
混乱尖锐的话语像是一把刀,[cha]进沈宴的胸膛,心脏往外流着鲜红的血[ye],撕心裂肺的疼痛刺激着他的神经毫不留情的折磨着他。
不是这样的……
他不是这样的!
沈宴愤怒又恐慌,焦躁地将镜子推倒,镜子砸碎在地上,溅起无数细碎的玻璃碎屑。
耳边叫嚣的声音终于消失了。
他像是快要溺水的人,张着嘴狼狈地大[kou]呼吸着。
他才不是什么骗子!
过往那些事情不过都是他的妄想,根本就不能说明任何问题!
他捂住自己痛苦酸胀的心脏,不断地重复发誓,带着神经质一般的复读,他会永远只喜欢郁觅,永远,专注的爱着他,眼睛里只会有他一个人。
这样郁觅就会一直喜欢他了。
沈宴像终于找到了说服自己的理由,心脏处的疼痛逐渐褪去,他晃晃悠悠地撑着墙往外走,掀开被子躺在冰冷的床上,强迫自己闭上眼睛。
明天是他们的约会。
他一定不能因为没有休息好搞砸了。
-
第二天。
沈宴换上提前选好的西装,将衬衣的扣子系到最顶端,[shu]练地打着领带,冷峻的眉眼让他看起来贵气疏离。
司机道:“沈先生,您路上小心。”
“嗯
。”
沈宴拿过车钥匙,并没有让司机陪同,而是坐进驾驶位亲自开车来到郁觅酒店楼下。
他频繁抬手看时间,看向酒店的大门[kou]来往的每个人,等待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幸福又兴奋,期待着郁觅在下一秒出现。
忽然,视野里出现了一道再[shu]悉不过的身影。
沈宴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。
郁觅穿得很清爽,白t外面是一件敞开来的浅蓝[se]衬衣,戴着[kou]罩,帽子,像是拂面的一阵微风,带着清新好闻的夏天味道。
沈宴怕他找不到自己,连忙下车一边招手一边走过去,红着脸,小声夸道:“老公你今天穿得好好看哦,像偶像剧里的校[cao]。”
郁觅拉开车门,把[kou]罩帽子都摘了下来,蓬松的头发翘起几l簇,“想好了去哪里吗?”
沈宴点点头。
“我们去坐摩天轮好不好?然后附近还有电影院和商场,很近的,一起看完电影还可以去吃饭。”
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郁觅的反应,怕他对自己的这么安排不满意。
郁觅嗯了声,“可以。”
沈宴揣着自己的小心思,开车的时候嘴角不自觉地上扬,他们怎么可能会分开呢?
老公这么顺着他。
而且他了解过了,传说中只要在摩天轮最高点处接吻的恋人,就永远都不会分开。
这个土到掉牙的传说却让沈宴充满了期待,他从前不会相信这些没有逻辑的东西,但陷入了爱情的漩涡,他的理智全部下线,忽然觉得传说一定会成真。
摩天轮作为地标建筑,周围有许多游客,三三两两打卡拍照,空气里都漂浮着香甜轻松的食物香气。
沈宴停好车,郁觅已经重新把[kou]罩帽子戴上了。
他这是第一次和郁觅单独出来,心底莫名的紧张,走在他的身边又不敢靠得更近。
这附近都是牵着手的小情侣,他羡慕的看着,其实也很想要牵一牵郁觅的手。
不过他们还没有牵过手。
而且不知道郁觅会不会介意在公共场合和他太亲密。
郁觅虽然戴着[kou]罩帽子,但是渐渐的周围还是围过来了很多眼神,像是看到猎物一样看着郁觅,好奇地打量揣测他们的关系。
甚至零星听到了飘过来的声音。
“怕什么?上去要个联系方式啊,等人走了你别后悔。”
沈宴皱着眉头,他讨厌周围这些人的眼神,讨厌他们把目光落在郁觅的身上,这样会让他控制不住的焦躁。
这些人眼睛都瞎了吗?难道看不出来他和郁觅的关系吗?
而且郁觅才不可能谁都看得上,只有他才能待在老公的身边,郁觅是他的,其他的人想都不要想!
他的眼神逐渐变得[yin]鸷暗沉,心底翻涌着各种[yin]暗的念头。
忽然,他的手背被碰了下。
沈宴还没有反应过来时,手忽然被握住了,他低头一看发现是郁觅牵住了他的手
。
“先去那边买杯饮料。”
沈宴的大脑瞬间只剩下了一片空白,手心里不断传来另一道不属于自己的体温,不断的提醒他——
郁觅和他牵手了,而且是在这么多人的面前。
他傻傻地看着相牵着的手,心跳得好快,他们这样是不是和这儿的其他情侣一样了?
沈宴的眼底酸涩,他用力的回握着郁觅的手,用最紧密的方法和他十指相扣,周围的阳光都好像变得明媚温暖了。
“你想喝什么?”郁觅问他。
沈宴哪里还有心思去看喝什么,他满脑子都只有眼前人,心里像是喝了蜜一样甜,他道:“想喝老公帮我选的。”
郁觅:“……”
他把选好的果茶贴在沈宴滚烫的脸颊上,冰凉的触感让他的心跳得更快了,他痴痴地望着郁觅。
咚咚咚。
滚热的心脏像是快要从嗓子里跳出来了。
郁觅垂眼看他紧紧缠着自己的手,没有说什么,只是朝着长长的队尾走去。
顶着太阳排队买票。
沈宴却一点都不觉得难捱,就连手里酸涩的柠檬味道都变成了甜味,每次当那些讨厌的视线看过来时,他都会紧紧牵着郁觅的手。
郁觅的手很温暖,干燥,手上没有戴任何的饰品就已经是最完美的艺术品了。
空空[dang][dang]的灵魂因为郁觅的出现被一点点填满,他依赖着这份安全感,贪婪地蚕食着这份特殊的偏爱。
他太开心了,甚至站得更近,几l乎肩膀挨着肩膀,紧贴着郁觅,他偷偷闻着郁觅身上被阳光晒过的香气,一点点抚平他的慌乱不安。
郁觅就在他的眼前,牵着他的手,又怎么会离开他呢?
沈宴唇上洋溢起开心的笑,周围那股冷冽[yin]郁感尽褪,看上去就是个情窦初开,陷在爱情里的笨蛋。
队伍渐渐缩短,终于排到了他们。
郁觅坐在里侧,沈宴没有坐在对面,而是紧紧贴着他的身边坐下。
今天的天气很好,天空格外湛蓝,随着摩天轮缓慢转动往上升,视野里出现的范围越来越辽远,建筑和人群都变得模糊渺小。
郁觅侧着头在看窗外的风景。
窄小的透明舱内的门是锁着的,头顶只有一台用于通风的小风扇嗡嗡嗡的转动。
随着他们不断升高,沈宴开始紧张地坐立不安,已经不是第一次接吻了,但每次升起这个念头时他还是会一阵紧张和恍惚。
他想到那个永远在一起的传说,贪婪还是战胜了自己的怯懦,他咬咬牙,双手揽住郁觅修长白皙的脖子,凑近在他的颈窝蹭着。
他嗅着郁觅身上温暖又惬意的香气,沿着脖颈黏黏糊糊地往上,亲着他突出的喉结,流畅的下颌线条,因为要拍戏,他不敢在郁觅的身上留下那些暧昧的痕迹。
随着设备发出咔咔咔的声音,摩天轮升到最顶端的位置。
沈宴的手指兴奋地颤抖,摩挲到郁
觅的耳后,
勾着[kou]罩的边缘,
解开这层阻隔。
他仰头咬住郁觅的唇,唇齿间带着点柠檬的香气,急切的吻着郁觅的唇,[chao]热的呼吸乱了节拍,[su]麻感沿着脊椎蔓延至全身,他浑身像是烧起来了,内心所有的不安在此刻彻底被满足。
他喜欢郁觅身上的任何味道,喜欢他的声音,喜欢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,喜欢他高高在上的命令。
这份喜欢在呼吸间已经融入了他的血脉,成为了他身体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。
郁觅永远都不会离开他了。
沈宴像是个最虔诚的信徒,笃信这个毫无根据的都市传闻,祈求着神灵对他永远的垂爱。
他含混地从相贴的唇齿,紊乱的呼吸间,用沙哑到极点的声线,模糊不清的说着:“老公……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。”
沈宴投入到忘记了身处何地,直到肩膀传来一阵往后推的力道,他后背回落在坚硬的椅背,唇上还沾着湿润的水光,眼神茫然。
然后他听到了门[kou]传来开锁的声音,才恍然发现他们已经落地了,脑海里轰得一声炸开,不知道外面排队的人有没有看到他们接吻。
郁觅把[kou]罩扯上去,将头顶的帽子扣在沈宴的头上,用力往下一压,遮住他滚烫的眼睛,站起身将他一扯。
“走了。”
沈宴只觉得周围的声音乱糟糟的,任由郁觅牵着他往前走,头顶的帽子压得很低,遮挡了他一部分的视线。
沈宴后知后觉自己太放肆了,这段时间他获得了前所未有的优待,太贪婪了,让他都看不清自己的位置。
他怎么能在这么多人的公众场合里,没有经过他的同意,就擅自和他接吻。
而且郁觅还是公众人物,对于他而言形象是很重要的,万一被拍到他的一些照片,肯定又会有很多人攻击他,往他身上泼脏水。
沈宴真的觉得自己太愚蠢了,失落的情绪蔓延上他的心头,他跟着不知道走了多远,前面的郁觅终于停下脚步。
“对不起……”
沈宴低低的道歉,几l乎不敢去看郁觅的反应,盯着自己的脚尖自顾自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。
“愣着干嘛?不是还要看电影吗?”
郁觅察觉到他的情绪,掐着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抬起,粗暴地把帽子摘下来,看着那双藏在帽檐下惊慌的眼睛,以及眼底的红意。
“怎么了?还没亲够?”
“不、不是的……”沈宴慌乱地想要解释原因,却发现面前的青年姿态有些僵硬,他仔细观察,才发现郁觅的耳尖微微发红。
他愣住。
忽然手臂被往前一扯,拉着他往前,“走了,去买票。”
郁觅没有问他想要看什么,只是把两张买好的票,态度强硬地塞进他的手里。
沈宴低头展开被揉皱的电影票,是两个挨着的座位。他忽然笑了起来,唇角的一点笑意染上了眉头。
一点莫名其妙的喜悦悄悄地在心底扩散,他此
时大概确认了,郁觅好像不是生气了,他是害羞了……
到了入场时间,他们找到对应的位置坐下,两个挨着的位置在最后排的角落,毫不起眼。
电影开场后,观众席一片暗[se],唯一的光源只有面前的幕布,电影播放的声音盖住了大部分的声音,电影进行到一半,偶尔能在间歇的时候听到一些细碎的声音。
不少观众的注意力根本没有放在播放的电影上,而是借着黑暗的保护,肆无忌惮地吻着身边的伴侣。
沈宴的注意力也慢慢涣散,他本来就对电影艺术没有兴趣,更别说身边坐的人无时无刻都在吸引着他的注意力。
他转过头,悄悄打量着旁边的郁觅。
看得好认真哦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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