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36 章 钟情妄想症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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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第二天。

  沈宴特意等到郁觅醒了之后才进房间的。

  郁觅已经洗漱好,坐在餐桌前吃早餐了。

  手腕上的那抹红痕经过了一个晚上已经很浅了,对待他进来虽然没有反应,但比起昨天似乎温和了不少。

  餐桌上的食物都是他吩咐管家让厨房做的,保证足够营养的前提下味道和卖相都很不错,但郁觅仍然吃得不多,他坐下后不久,郁觅就已经吃饱离席,回到床上静静坐着。

  沈宴看着没有怎么动过的一桌早餐,也没有了什么胃[kou],替他打开房间里的电视解闷。

  接下来的几天,沈宴让人换着花样给郁觅做吃的,但效果始终很有限,他吃得一天比一天少,身体也[rou]眼可见的消瘦下去。

  沈宴焦躁的在办公室频繁发脾气,公司高层们都不敢去触霉头,他将文件全部摔在地上,强烈的燥意却始终笼罩在他的脑海。

  他原本以为这样可以将郁觅永远的留在自己的身边,但是郁觅的生命力以[rou]眼可见的速度消逝。

  他没有办法强迫郁觅进食,每当一想到这些都是他造成的,心脏被不断地翻搅碾压,害怕、不安、烦躁等各种情绪在他的胸膛糅杂,他不自觉地将手伸向旁边的烟盒。

  沈宴原本并这么重的烟瘾,但这是他排解内心苦闷的唯一方法。

  如果在他妄想出来的世界里,这一切都不会发生,他不需要担心生病痛苦,他们永远都是甜蜜幸福的,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?

  他想不明白,直到天[se]暗下来到了下班的时间点,他才恍然回过神,从位置上起身,坐车回别墅。

  沈宴照常洗去身上的烟味,才回到那个房间,推开门他听见了电视的声音。

  郁觅懒懒地靠着床头,抱着自己的膝盖,注意力不在电视的画面上,而是盯着被铁丝层层缠住的窗户。

  天[se]已经暗下来了,窗户外能提供的光线并不多,但他还是执着地看着,甚至不愿意回头看一眼刚从公司回来的沈宴。

  沈宴捏紧了身侧的拳头,半晌后又放松了下来,朝着郁觅走去,坐在床边伸手抱住他。

  郁觅没有躲开他,但他知道这不是接受了他。

  他凑近用唇吻着他的耳尖,感受着柔软发丝间冷冽的香气,从耳尖缠绵的吻到他的脖颈、下颌,贪恋地嗅闻着郁觅身上令他感到安宁的味道,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得到短暂的喘息。

  但面对沈宴送上来的吻,郁觅毫无触动,他的唇和他的眼神一样冰凉,无论怎么吻都无法温热。

  他知道郁觅想要

  出去,

  语调里多了几分暧昧,

  吻着他的耳尖低低道:“老公,你想出去看看吗?”

  郁觅终于有所触动。

  虽然知道沈宴绝对不是放他自由,但比起困在这个小房间里,能从这里出去可能会有逃出去的机会。

  沈宴知道他在想什么,将他神情的变化贪婪地收入眼底,近乎讨好地吻着他的喉结,把语气放得很轻,“只要你保证不能逃跑,我就放你出去,好不好?”

  “嗯,我不逃。”

  这些天郁觅都对他始终冷漠,一句话都不说,开[kou]的声音比平时要沙哑许多,甚至没有隐藏好自己的情绪。

  沈宴当做没有察觉,利用手上唯一的要挟,得寸进尺道:“你对我太冷淡了,我有点不相信。”

  郁觅皱了下眉。

  但是为了可以出去的机会,他还是压制住了那股厌恶,偏过头,直直地看着眼前的人。

  沈宴不知道多久没有被他用正眼瞧过,竟然只是被那双眼睛看着,他就已经心跳加速,明白这一切都是郁觅不情愿又不得不做的,但他还是选择沉醉下去。

  事实到底是怎样的已经不重要了。

  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急促而强烈,一下下传进鼓膜,全身心地期待郁觅的靠近。

  冰凉的触感落在他的唇角,像是一点化开的冰雪,却印在他的灵魂上,敏感的神经如同过电般将这份[su]麻传遍全身,他的血[ye]沸腾着,渴求着这场大雪落下,浇灭连[ri]以来烧灼他内心的业火。

  郁觅的吻里没有半分爱意,仿佛只是为了完成一个任务,甚至在看到沈宴沉醉的表情时,产生了一点没来由的怒意,在舌尖相抵时咬了一[kou]。

  [kou]腔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气,刺痛的感觉刺激着沈宴的神经,他非但没有吃痛退缩,反而更紧张兴奋地吞咽,喉咙不断地滚动。

  郁觅的眼底鄙夷厌恶,抬手扯住他后脑勺的头发,往后一扯,冷冷地看着他唇上渗血的破损,不掩饰语气里的轻蔑,“怎么样弄你都有感觉?”

  沈宴被他用这种眼神看着,仿佛他是一只在路上流[lang],见到谁都会凑上去讨好的狗。

  在这样的视线下,他的自尊被一点点碾碎,却在这其中感觉到了奇怪的爽感。

  但他还是犹豫着摇了头,“不是的。”

  郁觅的视线往下挪到他笔挺的西装裤,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,轻呵了声,拽住他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,将他摁在床上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西装上因为姿势而皱起的一道道折痕。

  和严谨刻板的西服不同,他的身体弯曲出勾.引人的弧度。

  沈宴的[kou]鼻深陷在柔软的枕头里,因为呼吸阻滞,他的脸上泛着异常的红意。

  鼻腔里都是郁觅的味道,而他可以感受到背后郁觅的视线,专注地落在他的身上。

  这一切都让他格外的兴奋。

  郁觅的眼底晦暗不明,他手里掌握着沈宴的生命,只要他再用力几分,就可以让他失去所有的反抗能力。

  然而沈宴此刻沉醉于被支配的快乐中,似乎一点都没有意识到危险的降临。

  郁觅皱起眉头,明明带给他一切痛苦的人就在眼前,但他眼底竟然闪过几丝不忍,但很快他安慰自己这不是心软,是因为沈宴罪不至死。

  于是,他缓缓松开了手里的力道。

  重新获得了呼吸的机会,沈宴的脸上泛着异常的红意,张着嘴大[kou]大[kou]地呼吸,缓和了几秒就忍不住从背后抱住郁觅,声音颤抖着喊着他,“老公,我今晚能留下来吗?”

  郁觅并没有选择权,就算他说不,沈宴照样有各种方法可以留下来。

  于是他拉扯开沈宴的手,丢下一句,“随便你。”

  起身去浴室,咚的把门关上。

  而留在原地的沈宴回味着刚才的吻,手指不自觉地放在唇上摩挲,细小的破损出传来刺痛,仿佛在提醒他刚才的吻有多么激烈。

  他轻笑了出声,整个人都飘了起来,连[ri]以来萦绕在心头的[yin]霾散去了大部分。

  他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淅淅沥沥的水声,想到郁觅默许他留下,虽然知道他是为了出去的机会而迎合,但他还是止不住的高兴。

  他起身把弄皱的床单重新铺好,关掉房间的主灯,打开了床边的一盏温和昏黄的小灯。

  而他在来之前就已经洗过澡了,所以现在很干净。

  过了一会儿,浴室的水声停了。

  浴室的门被打开后,带着水汽的香味在房间里弥漫,被暖气熏得让人昏昏[yu]睡。

  郁觅的头发丝坠着水珠,因为这段时间的消瘦,原本合身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空空[dang][dang]。

  还不等他去拿风筒,沈宴就先一步[cha]好电源,将风筒拿在手里期待地看着他。

  郁觅:“……”

  他站在原地许久,为了能获得出去的机会,他还是选择走近在沈宴的面前坐下,陪他玩这无聊的游戏。

  沈宴打开风筒,在自己手里试过温度后才对着郁觅湿润的头发,温和的风拂过脸颊,风筒发出的轻微噪音成为了房间里唯一的声音。

  沈宴的手指不时在郁觅的发间穿过,仿佛是什么有趣的玩具一样丝毫不觉得烦,原本湿润的发丝被热风吹干,变得柔软而光滑。

  他关掉了风筒,放在床边柜子上。

  柔和的暖光下,郁觅原本冷漠的侧脸线条被裹上了一层温暖的错觉,沈宴心下意动,道:“时间不早了,我们休息吧。”

  郁觅:“……”

  现在还不到八点。

  在沈宴灼热的目光下,郁觅还是躺了下来。

  灯光熄灭后,房间陷入了一片浓稠的黑暗,他的身后很快贴上来一道不属于自己的体温。

  沈宴细细地嗅闻他发间的香味,像是只粘人的小狗。

  郁觅的身体紧绷着,往外挪了一点,但身后的人很快又追了上来并且贴得更紧,折腾了几次,他睡在床边几乎快要掉下去。

  沈宴在他背后轻笑了声,伸手揽

  住他的腰,将他往后拖了一大截,重新回到床的中心位置。()

  “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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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郁觅额角[chou]了[chou],懒得搭理他直接闭上了眼睛,但身边睡着人的感觉让他原本堪忧的睡眠质量直接掉到零。

  他装睡到大半夜,终于绷不住睁开了眼睛,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腰上紧紧缠着的手,像是害怕他跑了,沈宴睡觉都抓得他这么紧。

  郁觅莫名想点根烟,但这里条件不允许。

  其实对他而言究竟是待在这个房间,或者是出去都差不多。

  他并不是那种需要社[jiao],耐不住寂寞的人,甚至可以说喜欢这种平静,有吃有喝的生活,只是偶尔需要陪沈宴演演戏有些烦人而已。

  -

  第二天。

  阳光从窗户的缝隙投过来,斜斜地打在木质地板上。

  沈宴的意识逐渐清醒过来,被刺眼的阳光弄得愣了两秒,他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有一觉睡到天亮了。

  随后他意识到自己睡的是郁觅的床,连忙抬眼去看。

  郁觅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的,呆呆地看着阳光投[she]在地面的光斑,眼底如琉璃般澄澈。

  听到身边的响动,他转过头,对上沈宴的眼睛,这一幕让他的心底晃了下,柔软的一塌糊涂。

  “可以让我出去吗?”

  沈宴坐起身,没有任何犹豫地点头,“好,我带你出去。”

  郁觅站在他的身后,等他打开门后急切地越过他,快步走了出去。

  他现在才弄明白自己到底身处何处。

  这是一栋装修极尽奢华的别墅,挑高十几米的大厅悬挂着水晶灯,墙壁上挂着中世界的油画,就连他面前的栏杆扶手都做了[jing]细的雕花。

  他没有停下往前走的脚步,哒哒哒下楼,在一楼的佣人和管家听到下楼的声音连忙打招呼,“先生早安。”

  然而他们抬头看见的却是一名漂亮到仿佛不真实的青年,这段时间的消瘦非但没有让他看起来憔悴,反而让他多了一种惊人的易碎美感。

  他们看得几乎没法挪开视线,然而郁觅根本没有理会他们的打量,而是脚步急促地走到大门处。

  耀眼的阳光刺得他眯起眼睛,映入眼帘的满目都是郁郁葱葱的名贵树木花[cao],但他先注意到了站在门[kou]的两名保镖。

  顿时没有了任何一丝欣赏的心情。

  沈宴在他身后不疾不徐地下楼,看着郁觅眼底失落的神[se],道:“你可以在这栋建筑里随意活动,如果有什么需要,可以直接吩咐他们。”

  郁觅的胸膛剧烈起伏,最后压制住了所有的怒意。

  沈宴让他出来肯定是提前做足了准备,至少他距离出去又近了一步不是吗?

  今天的早餐是在一楼的餐厅吃的,向来只有他们单独相处的早餐,多了负责上菜的佣人。

  他们知道沈宴对眼前漂亮的青年着迷到了怎么样的程度,都低着头,不敢把眼睛往他身上放。

  ()  今天的早餐格外的丰盛,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获得了更多的自由权,郁觅今天吃得比平时稍微多了一些。

  这让沈宴感到欣喜,郁觅也没有提要出去的事,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。

  到了他每天固定的上班时间,郁觅瞥了一眼时钟,“你再不走要迟到了。”

  沈宴嗯了声,起身在他的唇角处碰了下,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。

  看着那辆远去的车,郁觅立刻把目光放在了这么多佣人身上,他道;“这里的电话在哪?”

  “很抱歉郁先生,这儿没有电话。”

  “……”郁觅道:“手机呢?”

  这栋别墅的佣人们都是服务了很多年的[shu]手,什么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很清楚。

  他们都不再回答,默默地去做自己的事情了。

  郁觅没有能从他们的身上获得任何有用的价值,只能将目光投向这栋建筑。

  偌大的一栋别墅,总不可能没有任何的死角。

  郁觅脚步急促的在别墅里转悠,身后跟了一个烦人的管家,不近不远地跟着什么都不说。

  他的身体还处于虚弱的状态,转了一会儿就只能被迫地停了下来,在大厅的沙发上坐下,他[kou]干舌燥,转头对跟着他的管家道:“我想喝水,这总有了吧?”

  管家点头,“当然,郁先生稍等。”

  他很快端来了一杯温水,郁觅接过喝了半杯。

  郁觅冷静下来后,意识到依靠自己的能力根本没有办法立刻出去,沈宴虽然不在,但门[kou]的保镖、屋内的佣人都是他的监视器。

  于是他不再考虑出去的事,对管家道:“我要看电视。”

  “好的。”

  接下来无论是他提的什么要求,只要不是出去,这些人都能帮他满足,并且主动洗了水果放在他手边。

  管家站在角落里,回头看了一眼在看电视的郁觅,汇报给公司里的沈宴,道:“郁先生似乎放弃了。”

  沈宴嗯了声,大概因为昨天是有史以来休息得最好的一天,原本堆得满满的公务被他火速清空。

  他没有任何耽搁,还不到下班的时间就赶了回去。

  他回到家的时间比原定的下班时间足足早了两个小时,进门时管家要喊他,被他止住了。

  他的目光柔和地落在已经睡[shu]的郁觅身上。

  沈宴很轻地走过去,关掉了电视,让管家上去拿了一块薄毛毯,蹲下来想要披在郁觅的身上。

  只是他刚靠近,郁觅就皱着眉头醒来了,看着近在眼前的沈宴,他眼底还带着几分没有睡醒的茫然。

  沈宴笑着道:“我怕你睡着太冷了,所以想帮你盖一下。”

  郁觅似乎困极了,重新闭上眼睛睡了过去,他把小毯子给他掖好,没有选择离开,而是在他旁边静静看着他的睡颜。

  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一点弧度。

  只要郁觅不想着离开他,那他们就可以这样幸福得生活一辈子。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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