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国银行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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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如果你说的是那位银[se]头发的先生,八成就是了。”

  万民堂的大厨摊开宽厚的手掌,神情有些纳闷。实际上,至冬人独特的点菜方式为璃月港的诸多高级厨师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

  “昨天我在早市遇见新月轩老刘的时候,也谈到了这位客人,说他每一次来都要点上十几道菜,前段时间可让我这位老伙计跑断腿了。”

  “新月轩的十几道菜,那得多贵啊……”

  挂在椅背上的少年想象着那些摆盘[jing]细到强迫症的菜品,只感觉钱袋一紧。

  听他这么一说,卯师傅不服气地哼了一声。

  “贵算得上什么,好吃才是最要紧的。那天下大雨的时候,这位客人还坐在我们万民堂不肯走呢。”

  高高翘起的椅子腿砰地落回地面,把一旁派蒙好不容易夹起的水煮鱼片震回了碗里。

  “云!苓!”

  “希尔先生那时也在城里?”

  云苓顾不上跟派蒙道歉,麻溜地支起上身跪坐在了椅面上。他紧紧盯着卯师傅的双眼,激动地咽了[kou]唾沫。

  因为他记起了至冬人胸[kou]悬挂的那枚神之眼。

  像冰一样幽蓝。

  “是啊,那会儿雨很大,路上还漫水,客人们早就走得差不多了,就剩他一位还坐着。喏,就坐在那边那个位置。”

  少年顺着他锅铲所指的方向瞅了一眼,那是个靠窗的座位,如今是空着的。

  “雨当时下得那叫一个大啊,连香菱都专门赶回店里搬这些瓶瓶罐罐……我告诉那位客人璃月怕是要变天了,让他跟着千岩军撤离的队伍走,但他不仅不走,反倒是让我放心把其余菜端上来,还说什么这座城市很好,一定不会出什么差错……”

  “后来水涨上来了,我离开时看见他还坐在店里吃饭……说起来还有一件事也比较奇怪——水退下以后,店里的东西不知道为什么都没被冲走,也没有泡水的痕迹,所以开业的比别家饭馆早,可没把我那些老伙计眼红死了……”

  卯师傅眉飞[se]舞地比划着老对家嫉妒的嘴脸,沉浸在走了好运的喜悦中。另一边的云苓也露出一个由衷的笑容。

  如果希尔先生就是他们要找的人,那么夜兰她们就不会把他当作不可接近的敌人了吧?

  想到自己可以就此摆脱被夹在中间的窘境,少年已经开始兴奋地计算起要花费多少摩拉请恩人吃饭了。

  “旅行者。”他为吃饱喝足的二人递上手帕,“我想我们的一号目标出现了。”

  当他将猜想和盘托出后,派蒙捂住嘴“咦”了一声。

  “可是,可是愚人众的船队几天前就走了呀。如果云苓说的那个人上了船,我们岂不是永远都找不到他了吗?”

  派蒙的话如晴天霹雳般劈在了云苓身上,那双因震惊而瞪大的眼睛颤动着,活似一对蓝绿[se]的玻璃珠。

  “前几天就走了?”

  “是呀,愚人众的[yin]谋被戳破以后,大家都很不欢迎他们,没过几天就灰溜溜地跑掉了。”

  这么重要的消息他居然现在才知道……

  想到自己甚至没有归还那件白[se]的斗篷,云苓如同一个瘪了气的气球,懊恼地扑倒在了桌上,用胳膊将脑袋团团圈住。

  船队离开时他正好在不卜庐养病。

  “别这么沮丧嘛。”

  派蒙见付钱的大好人情绪低落,慌忙凑上去拍拍他的肩膀,出言安慰道:“说不定,说不定那个人就像派蒙一样非常喜欢万民堂的水煮黑背鲈鱼,没跟船队回去呢?”

  她的安慰是有效的。顶着小猫批脸的少年“噗”地笑出了声,显然是被这番天真的发言给逗乐了。

  “你说的有道理。”

  门外,有车轮轧过石砖,溅起大雨残留在地上的积水。

  调查三人组托着下巴,以同一个姿势望向窗外。

  透过万民堂的锅碗瓢盆和吃虎岩密密层层的屋顶,散去[yin]霾的蓝天之下,港[kou]拆除过半的岩墙与往来的船只隐约可见。

  “事到如今,也只能祈祷希尔先生没离开璃月港了。”

  -

  “我们真的要进去吗?”

  少年压低的声线中带着几分犹豫。

  经过旅行者和派蒙的一致推断,待在璃月的至冬人永远绕不开的地方就是这里。

  望着上书“北国银行”四个金[se]大字的牌匾,云苓咽了[kou]唾沫,脑袋乱糟糟的。

  北国银行储备的摩拉比黄金屋还多——这样看似夸张的民间流言,实际上并非空[xue]来风。作为全璃月唯一一家非本土银行,它的画风壕无人[xing],做派更是无一不彰显着雄厚的财力。

  就像他们面前这扇气派的大门,用料上乘,雕花[jing]美,很好地融入了璃月本地的风格。但站在门[kou]的云苓非但没有感到亲切,反而心生抵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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